“嗯，肉感還可以啊。”
妖異的雙眸不知何時凝視著她，瞳孔是，淡淡的紫色？
咖啡色呢？
嗯，紫色？她的記憶在探向過去。
原本被那一句話“嗆”到了的冷若舞在回憶的時候忽然感到一種壓抑，詭異，彌散，彷彿不知何時誕生不及設防，卻早已存在許久。
幽海之北似乎有蝰羽王蛇的傳說，在你不知覺沈湎其中而不知覺時將你腐蝕，吞食。心神已，瞬間失守！
他的一隻手不知何時已伸出，像是要，唔，像是要，勾起她的下頷。
唔，要，要拒絕. . .嗎，要. . .
但冷若舞始終沒有感受到炙熱或是溫涼從那一隻手上傳來。她的下頷，唔，應該是被輕輕觸碰了一下，碰到了，嘶，但她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到了。
她的意識在漸漸恢復。雖然，傳說中的蝰羽王蛇的可腐蝕神魂的毒液沒有丹藥可以化解，唯有蝰羽王蛇本身的鮮血。但她在恢復中，唔，顯然也沒有鮮血為解藥。
她現在，就好像剛剛從淪陷的禁獄中爬出。
因為，她的剛才，就如同在禁獄之中。禁獄，如深淵不可被她的感知所窮盡。
她俯下頭，望著他。
雙眸已又是咖啡色。
她感覺她現在好多了。
唔，怎麼可能好多了！膝枕！她忽然發現她似乎沒有起來的意思。她於是忽然決定伸出手，想把她推開。手已經要成了推人 的樣子。唔，要推嗎？
唔，肯定要推啊。手又往下了一些，她準備將他撐起來。
但他已悄無聲息的將她從長髮下推開，靈息流動，他似乎只是在輕輕舒展，冷若舞一側裸肩上的枕頭已取代了冷若舞的大腿。
枕頭，我的枕頭？哎，難怪那一側肩膀好像比較舒服，睡夢之中都感覺的到。
唔，嘶，裸肩？
嘶，還有膝枕！
“閣下昨夜. . .不，你昨夜幹了什麼？”
落汐現在依舊躺在床上，冷若舞的床上，不過枕著的有冷若舞的大腿變成了冷若舞的睡枕。
然後她發現剛才似乎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以靈息直接出手，雖說是把她推開，但莫名，好奇怪喔。
莫名沒有得到回應的冷若舞莫名轉移了關注點。
嘶，我. . .
下一刻，膝枕，裸肩，修為？不，還有夜聊，戲本子，黎明，再到現在？
. . .她決定先回想一下昨夜發生了什麼。
她昨夜似乎莫名昏昏沉沉睡去很多次。
“我是魔修天才，殉情雖意外不死而修為禁廢，殘存不穩，但極擅用毒，心神通明，一手可以治療一手可以毒殺，昨夜你距離我，太近了。不過，我，是落汐。”
冷若舞看著落汐慵懶地躺在床上，雙眼閉合，用不帶有任何色彩的言語淡淡地敘述她被他下毒了。唔，靠近太多被熏香模糊了意識，然後睡去了？
唔，靠近太多？唔，熏香？
嘶，被下毒了！
. . .西玹之？
. . . 他的過往？
然後，哼，她發現他還是沒有打算告訴她一些些他的過往，他的任何。冷若舞聽到這一長段話——好不容易啊——莫名地激動後——嗯，肯定不是因為他突然說了這麼多——莫名的煩悶加重——她莫名想起璇璣閣出品某戲本子。
“我是魔修天才，殉情雖意外不死而修為禁廢，殘存不穩，但極擅用毒，心神通明，一手可以治療一手可以毒殺，昨夜你距離我，太近了。我，西玹之。”
《千年以前，花木海上》，男主角西玹之出場第一句台詞。
他是在暗示我會成為女主角嗎？
不，不，顯然不像。黎明時他們也聊了好久戲本子，各種各樣，但顯然就是沒有這樣子的暗示。然後她發現他也看過璇璣閣的戲本子了。然後冷若舞又想到了璇璣珞瓔——傳聞中的幕後閣主，然後——莫名又是煩悶。
然後這種煩悶在現在故態復萌，然後——膝枕、裸肩、昨夜的煩悶被暫時拋開了。
聊了好久戲本子？唔，她似乎在黎明的時分清醒了好長一段時間。
不，那麼厲害的熏香，她應該也就清醒了一盞茶不到。
不，那麼強大的奇毒，天驕花季美少女的人設在從被打擊到近乎兵解的狀態下重新站起。
然後，天驕花季美少女在想起那一盞茶的時間在談純純的戀愛，快意的江湖，生死白頭的熱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浪漫？都是她看的各種各樣的戲本子。主要，幾乎都是璇璣閣的。還有那些正在更新中的作品，快要完結的《未語晚天夜歸人》？剛剛開始的《百合花色劫》？中期的《杉邑道》？
現在她忽然反應過來，落汐，嗯，以那樣一種淡漠又附帶突兀的嘲笑的歡謔的語氣，似乎總是在指引她發現好多細節。《未語晚天夜歸人》的結局她感覺，可能就是女主角把男主角柴刀了。嗯，柴刀，也是這一本裡的流行語。
後來似乎又講到了《千年以前，花木海上》，還是這一本最好看。手上的《幽篁怨》應是這一本百年後的續篇，但那一種觸動，心最深處的美感，柔軟，好美啊. . .
那一盞茶的時間似乎也是在這一本上結束的。
黎明時分，她看不清晰也無法記得他那時的表情，但似乎，身體有那麼一刻刻有一些些僵？
《千年以前，花木海上》？
男主角西玹之，女主角，唔，女主角櫻落弦？櫻落弦，西玹之？
唔，西玹之？
璇璣珞瓔的首音節，落汐的末音節，再隨意加一個，不，會不會“落汐”也是捏造的，唔，他不會真名裡帶有“之”的音節吧？那就是“西玹之”了！！？
女主角，女主角？嘶，女主角櫻落弦。櫻、落、弦，瓔、落、璇，他們不會認識吧？
而且，戀人？道侶？如果認識的話，唯獨不像一面之交！
認識嗎？
《千年以前，花木海上》，好強的暗示性啊！璇璣閣幕後閣主有傳聞是花木海聖女就是從這一本開始的，她是在說她就是那個女主角嗎？
嘶，認識嗎？
但她下一刻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唔 . . .
戲本子看太多了？有些異想天開了？
隨便遇到一個重傷的修為詭異又面容妖異又神秘感爆炸的傢伙，被當了膝枕之後就莫名其妙想到了一些簡直不可能的事情？就這種怎麼看都像，嗯，怎麼看都像巧合的巧合，嗯，巧合，他們會有關係？
裸肩要被遺忘了？
嗯，是的。
冷若舞正在想落汐竟也看過那麼多戲本子。而且，那一段西玹之地台詞，違和感一些些都沒有，就是莫名地好搭啊！就是，他不會真的是西玹之吧？
“唔，啊. . .”冷若舞終於支撐起被推開後就隨意躺在他自己的床的一角的身子，感覺自己確實需要一桶水從頭澆下，來冷靜一下。
唔，真的要了。
心神不寧，我還有殿主給的清音丹。
裸肩似乎是自己哪一次昏昏沈沈醒來隨手脫掉後又昏昏沉沉睡去又昏昏沉沉忘記的。唔，好混亂啊！
冷若舞開始尋找清音丹。
. . .“叩叩叩”的叩擊車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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