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真的给人跪下了黄金也给不了别人啊……潮海生,你这是几个意思?”
在巫瑶怀里的墨非怡歪着脑袋,毫不在意的看着潮海生。
“……我只是……想请你帮忙,但是我没有能摆上桌子的条件。”
“那就只好把自己摆在地上啦?”墨非怡伸了下腿,巫瑶险些没有抱住。
“唔~好了!姓海的!”
“媳妇她姓潮(小声)”
“……好了,别闹了,姓潮的!你就这么着急去当反贼头头?看在你现在帮我们一把的份上,我们也不打算计较你之前的事情了,明天之后分道扬镳,就当谁也没看到谁!”
巫瑶哼了一声。
“不!我是去救人的!我要阻止焚沙宗!阻止燧人林!如果……燧人林还在的话……”
“救人也不急于一时,刚才那个兵马俑又是什么极巨化又是什么千年杀,搞得大家都筋疲力尽,至少休整一晚,才能去焚沙宗,至于死鬼……这次不躺个三天三夜别想起来。”
巫瑶哼了一声,抱紧了墨非怡。
虽然墨非怡的身体有点烫,但怎么说让自己抱着也是一种态度……
所以巫瑶心情很好。
“……我……”
“好啦好啦~本小姐可没有那么伟大,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本小姐愿意做个英雄,但是现在天色已晚,你知道焚沙宗所在的均山县离这里多远吗?百十里路,上次我们赶路差点把马都累死……诶呀……坏了,马咱们没有拎着,亏了。”
墨非怡拍了下额头。
“……那两匹马现在还在坟头儿呢吧……”巫瑶苦笑了一下。
“总而言之!”墨非怡又支起上身,抱住了巫瑶的脑袋,“咱们都要休息,过不去,也去不了,短时间内赶过去,本小姐倒是可以做到,但是到了那里也就是个废人了,根本不能大杀四方,所以啊~别想了,好好睡吧,本小姐不管你在那里还有什么亲人朋友,乖乖等着,不差这些时间。”
“那要是能过去呢?”
潮海生抬头。
“……嗯哼?能过去的话,本小姐不介意帮一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墨非怡躺回巫瑶怀里,“还能挣个名头,何乐而不为呢。”
“好,我有办法送你过去,现在是酉时五刻,太阳还未落山,太阳落山之前,能到均山县。”
潮海生站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血色木牌。
“……你想要……耀十方?”齐淼走到潮海生身前,一把抓住了潮海生的手。
“不然呢?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迅速去到焚沙宗?”潮海生笑了一声。
“从刚才你话里的意思……你好像是燧人林最后一个弟子了?”齐淼的眼睛看着潮海生。
斗笠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损坏了,所以往生堂众人都是素面朝天。
看着这双眼睛,潮海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我也不清楚……但……大概是吧。”
“我往生堂的功法是何样子你明白,那……我现在再问你,你,真的要去?你很可能是燧人林最后的希望了。”
齐淼握着潮海生的脉搏。
潮海生的心跳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然后,他开始冷静的思考。
往生堂别的不说,带人节奏绝对是一把手,让人强制性的冷静下来不成问题。
潮海生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的确也想要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耀十方。
就和往生堂有碎三五一般,燧人林也有耀十方。
天下分十方,燧人生人火,星点耀十方。
而这人火,就是以人为燃料。
燧人林门人一辈子都在和火打交道,最熟悉的燃料就是自己的身体。
如何让自己的身体燃烧的更加充分,燧人林弟子比谁都清楚。
而把自己当成燃料燃烧,会让人体内的丹田源源不断的生出内力。
或者是爆炸,或者是增加力量,这股内力都很合适。
如果用来赶路,也未尝不可,只要潮海生的身体燃烧的时间够久,那他就可以靠着那一股内力一直踩着轻功跑到焚沙宗。
不眠不休。
而这也只有潮海生做得到,因为潮海生是穿越者,他有自己的“外挂”。
伤口好的很快,一些细微的伤口几乎是转眼就能消失,同样的,烧伤也不在话下。
他能跑最远的路。
但是代价也很明显了,就是他的小命。
潮海生……不,海生这样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自己于情于理都要活着才对。
燧人林最后的种子,肩负重任让燧人林重新站起。
灵仙修炼飞鸟门心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自己要蛰伏起来为她报仇。
但是潮海生不同意。
因为……他不想像上辈子一样窝囊。
被大势卷挟,被推着走,被牵着鼻子,和别人一样。
如果自己去的早的话!就可以救下灵仙!
如果墨非怡去的早的话!就可就下更多的愚公移山里的人那样的好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
“墨非怡……你……会为了一群人牺牲自己吗?”
潮海生看着墨非怡。
墨非怡被盯着,不知道怎么,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被瞧不起了那样。
“不会,除非那些人跟本小姐有关系。”墨非怡头一歪。
对,就是这样!
墨非怡是什么人,是盖压一个时代的君外君!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中翘楚!
而她都不愿意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
但是——
“我愿意!”
潮海生那被齐淼安抚下去的情绪再一次激昂起来。
自己是谁?是潮海生啊!是穿越者!是比这群落后的愚昧的土著高贵的多的存在!
这群乡巴佬不愿意为了陌生人而牺牲!那么自己这个穿越者就要给他们这群东西做个样子试试看看!
什么,叫穿越者!
什么!才叫大侠!
自己憧憬的大侠,侠肝义胆,家国天下,穿越过来之后看到的却都是阴谋诡计,自私自利。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只是小说里存在的?不可能!
大侠的道理,我这个穿越者,教你们!
“哈哈哈哈……我突然明白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啊……”
潮海生叹了口气,整个人反而松懈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墨非怡示意巫瑶放自己下来。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发誓不可以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潮海生转身,走到一边的马车旁。
这马车就是刚才街边客栈的,自己从那吝啬鬼掌柜的手里抢来的,里面还放着几坛子酒。
“当初我说了……要是说谎,天火焚身烧成焦炭,现在看来……报应啊!”
潮海生大笑两声,打去酒坛泥封,仰头张口。
也不知这掌柜的是不是在酒里掺了水,拿什么入口柔一线喉自己丝毫没感觉出来。
只觉得辣口烧心。
一坛一坛不停下肚,潮海生越喝越精神,最后一坛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墨姑娘……上车吧,也好让你看看我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被自己发的誓活活咒死!”
潮海生指了指马车。
“你……”
墨非怡有些不知所措。
饶是墨非怡,这种场面也是真的未曾见过。
“别忘了带武器。”
齐淼指了指巫瑶手里的剑。
“……真的能到均山县?”
巫瑶将信将疑的将墨非怡抱到车上,把剑放在车里。
“当然,肯定能到。”
潮海生边说边用铁链拴住马车,也栓住自己。
“都看好了,燧人林的耀十方,可是和咱们的碎三五一样的绝学,也见不到几回的,当然,也要仔细看看这个人,这可是很久没看到,和燧人林祖师爷有相同志向的人了。”
齐淼叹了口气,双手束于胸前,对着潮海生鞠了一躬。
往生堂刚才一战已经耗尽了气力,否则,便是一个抬着另一个,也是要去均山县出一份力的。
其他往生堂的弟子也跟着鞠躬。
不为别的,往生堂与燧人林同为避世宗门,知道耀十方代表什么。
往生堂也有碎三五,但是碎三五最多只是有可能会死,而耀十方,则是必死无疑。
“再看那潮海生!铁碎缠身是怒目圆睁,两腿岔开扎了个马步,一手握木牌一手击股!口中大喊:‘请祖宗显灵!请祖宗显灵啊!不孝徒孙潮海生!今日方明燧人道!愿耀十方!是一不求名!二不图利!’
在他大喊之际!手中木牌化作玫色火焰,转瞬之间顺着胳膊爬满了全身!那灾星墨非怡甚至都听到了火烧潮海生皮肉的‘嗞嗞’之声!
潮海生仿佛浑然不觉!口中还直喊着‘请祖宗显灵!请祖宗谅解!’
只听得那潮海生谅解二字出口,潮海生身上火焰忽的更加热烈,连身上的锁链都顷刻间烧的通红!车上墨非怡只觉得一阵热浪拂面,哪怕是燧人林心法似乎也割不断这扑面热火!
灾星墨非怡再一抬头!只看得那冲天火焰化作一耄耋老者!正对着自己微微冷笑,揉揉眼,却再未看到。
灾星只觉错看,摇了摇头,然后忽的抓紧了马车。
此刻!潮海生一声大吼,身上火焰冒出滚滚浓烟!整个人弓腰前挺!一个箭步带着墨非怡就冲了出去!
鬼眼罗刹重瞳一缩!却看那潮海生竟然化作一溜火光!直奔——焚,沙,宗!”说书先生叹了口气,手中扇子一折一合。
——————
太阳缓缓落下,远远只看见一线红光。
耳边可以听到杀生震天,鼻腔能闻到铁锈腥甜。
马车缓缓停下。
“呼……呼……了不得呀……姓潮的……”
墨非怡松开了铁链,甩了甩手。
“你骗我……你明明说不愿意为了陌生人送命。”
潮海生的身上,火光渐渐消退,但却隐隐约约,能从他皮肤表面的裂缝看到身体内的火。
这已经是一具焦炭了,就连发出的声音也如同铁片一般。
狰狞恐怖。
“哈哈……不过是一双手,回头本小姐自己就能治好。”
墨非怡看了看几乎烧熟了的手。
半路上,铁链就已经烧红,链接着马车的部分也已经烧尽。
如果不是墨非怡抓住铁链,马车就会与铁链分离。
这高温,就是燧人林心法也没有完全隔开。
同时,半路上潮海生的眼睛就已经烧瞎了,只能让墨非怡握着铁链做缰绳,让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我还以为……怎么也是个恶灵骑士……现在看,不过就是个,死无全尸……一点儿也不帅。”
潮海生跪在地上。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嘛……本小姐觉得你现在很帅啦~至少现在,比本小姐还帅那么一点~”
墨非怡握起了长剑。
“哈哈哈哈哈哈……对了……进城之后,焚沙宗关人的地方,你用燧人林心法就能感应出来……还有……如果找到一个有灵气儿的小丫头……告诉她一声……潮海生没当王八。”
“那本小姐可不敢保证,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你自己说,你也记得把?神针宗把鬼箴宗那个大卸八块的长老给缝起来了,本小姐也做的到,除非你的小老婆变成了老婆酱,不然,你都能看……听见她的声音。你可得竖起耳朵听好了啊。”墨非怡深吸一口,“她叫嘛?”
“灵仙。”
“好名字……你可千万别提前死了啊!侠客行——”
墨非怡一声大喝,随后与太阳一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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