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下,石路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并排缓步而行。
此时的慕景奚师徒皆是套上了一个纯黑的黑色袍子,宽大的帽子掩住了二人容貌。
慕景奚双手藏于袖内,交叉于胸前,加上那一身古怪的装束,到颇有几分神秘。此时的他手心里仅仅攥着一个玉牌,那是可以进入乙木兰香园的凭证。
像这类场所,由于集中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因为里面的常客们为了有意与普通人拉开档次的心理,所以想要进入其中不仅需要足够的身份与财力,也需要圈子内的人相互引荐。
当然,也为了抓住客户心里,攫取更多利益,乙木兰香园推出了这种带有等级的准入制度,所以想要进入其中便需要持有由乙木兰香园所颁发的玉牌凭证!
其实想要来此一游而又拥有足够财力的外地商人并不少,但苦于人生地不熟,无人引荐,所以即使知道有这么个去处也无缘进入其中。当然,如果你的实力、身份达到了一定足以让让乙木兰香园正视乃至于仰视的地步的话,即使你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乙木兰香园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玉牌送到你的手上。
慕景奚手上所拿的是一块玄阶三星玉牌,乙木兰香园将这种玉牌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阶五星,共二十级权限,慕景奚手上的玉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正好可以参观所有场所,只不过有些活动只能看不能参与罢了。
据澹台明末所说,他们的玉牌便是从黑市上买来。虽然乙木兰香园对于玉牌发放极为严格,但也因为这玉牌成了本地与外来人员的一种身份象征,所以在华苍城滋生了倒卖玉牌的黑市,其中便有乙木兰香园自己内部人员的参与。上行下效,黑色产业内部又滋生了新的黑色产业,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庄园大门尚有百丈之地,一道巨大的拱门横立于此。一队乙木兰香园的护卫驻守在此,检查着玉牌。排了会儿队,终于轮到慕景奚。
“请出示玉牌!”一名护卫对着慕景奚弯腰行礼,恭敬得道。不过那结实的臂膀始终紧紧攥着长矛。
慕景奚从袖中抽出手,随意的递了过去。
接过玉牌,护卫看了看,随即恭敬地还给慕景奚,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请进。”
慕景奚接过玉牌,他知道这些护卫只认牌子不认人,对于慕景奚的身份他们并不感兴趣,显然是见惯了打扮神秘的人。
“请您离开!”
就在慕景奚准备进入时,一阵嘈杂吸引了他的目光。
只见在另一侧的队伍,两名护卫正拦住一名衣着华丽的肥胖的中年男子。
男子从袖内掏出两粒品质极高的珍珠,递与一名护卫道:“两位,行个方便,不就是个牌子吗?到了里面我就办一个就是了。”
男子随意拿出两粒价值不菲的珍珠,可见必是富贵之人。不过两名护卫并没有被贿赂,见男子不肯离去,两根长矛当场便抵在了男子身上。
见状,男子连忙道:“我走!我走!”
见长矛收回,男子连忙离开,这时几道鄙夷之声响起。
“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就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想来。”
男子脸色憋得通红,边走便嘀咕道:“什么破地方,老子还看不上呢,等老子回去也盖一个……”,随即男子登上了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
见男子离去,慕景奚收回目光,随即在护卫恭敬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过了拱门,慕景奚等了片刻,澹台明末也从另一处队伍走了进来。两人对视一眼,向着庄园行去。
进入庄园,慕景奚的目光顿时被吸引。
只见:有假山伴与翠湖,舟舟穿梭;古木生于葱岭,马马往来。妙曼佳人依栏,银铃悦耳;迁人骚客执笔,风声笑谈。
十步一亭台,百步一楼轩,既见危楼逼月,又见垠榭泊湖。杯杯金樽入耳,碟碟珍馐扑鼻,好一派无限风光!
如果不是澹台明末说过此处内幕,只怕慕景奚真要以为这里是个人间天堂了。
“走吧。”澹台明末催促道。随即慕景奚连忙跟上。
来到庄园内一处不甚起眼的阁楼,澹台明末携同慕景奚想要入内,这时两根长矛交叉,挡住二人。
“请出示玉牌。”一名护卫恭敬地道。
澹台明末示意慕景奚,两人将玉牌递与护卫。待护卫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即恭敬地将玉牌还回,让开道路。
见状慕景奚二人步入其中。这所楼阁与他处不同,并非庄园内的人所有人都能进入,因为进了楼阁便是另一番世界,慕景奚与澹台明末的玉牌刚好够格进入其中。
楼阁内并没有多么奇特的东西,只是有着几名护卫守在一个拐角处。慕景奚二人来到护卫跟前,护卫们行礼致敬,随即一名领队模样的人轻轻转动一个不起眼的楼梯扶手。
“哐!哐哐!”
一阵异响,大厅地板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通向地下的楼梯。慕景奚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步入其中,就在两人进入通道地同时,地板又缓缓关闭。
熙攘声传来,师徒二人终于走出通道。此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上面那样的高雅画面。只见这底下灯火辉煌,装修极尽豪奢!人流往来不止,吵闹非凡。四处可见三两人聚桌赌博、酗酒,各地男女依偎谈情,行止放肆,旁若无人。
总之这里处处无不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一名穿着极为暴露的女侍者对着慕景奚二人走来,极为谄媚地道:“不知二位需要什么服务呢?”
在她弯腰行礼间,胸前露出一片春光,不过似是有意,她弯曲身体的程度正好能让前胸暴露于客人的视线。
“先带我们转转吧。”澹台明末道。
闻言,女侍者点了点头,领着慕景奚师徒四下走逛起来。
“恕妾身冒昧,二位是第一次来吧?”女侍者用极其媚气的声音问道。
“嗯,还望你多多介绍。”澹台明末道。
闻言,女侍者一边领着师徒二人闲逛,一边不时回头介绍着。领路间,女侍者总是不时扭动腰肢,回首顾盼间,总是刻意摆弄出极为撩人的姿势与神态,不时间的春光乍露,似是无意,又处处刻意!
这一来是因为这是乙木兰香园的要求,二来则是这些女侍者们知道,来此地都不是简单之辈,且又出手阔绰,所以刻意引诱客人,以求为客人“服务”。
在闲逛间慕景奚发现,许多客人身旁都跟着一个女应侍,而一些客人也毫不客气,伺机将手伸出,上下游走。而那些女应侍则嗔怒一声,一副欲拒还迎的神态。
听着女侍者介绍,此地共分地下七层,每往下一层,则“好东西”越多。尤其是她口中的第四层的种种“商品”更是让慕景奚兴致颇浓。
在女侍者带领下,师徒二人逛完了一层、两层、三层,每往下一层则堕落之姿更甚!犹如层层炼狱。
到了第四层,在女侍者带领下大致转了一圈,澹台明末给了那女侍者一千赏钱,打发其离开。随即二人在这交易区闲逛起来。
听女侍者介绍,这第四层共分五块区域,除去中间的区域是以拍卖的形式每日召开三次外,其余四处则是以类似商铺的形式不间断的交易着。来自帝国各地乃至其他国家的宝物、功法武技、丹药及各类来历不明的黑货都在此处贩卖、销赃。
走进一片交易区,只见此地共有上百处柜台,各类货物琳琅满目。此处人来人往,不时间驻足于某一地,听着柜员的种种介绍。
“这位先生出价白银三万两!还有哪位大人出价!”
一阵喧闹吸引了慕景奚师徒的目光,只见在两个柜台之间,有着一个独特的销售区。此处搭建了一个不小的台子上面摆放着几株慕景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痹神毒罂树的幼苗。”澹台明末道。
闻言,慕景奚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这东西的种子用烟火熏烤,可以产生出一种令人产生幻觉又让人欲罢不能的毒烟,一些势力便是用这种东西控制上瘾手下的,是帝国明令禁止种植的植物,却想不到在这里能看见。
“先生,请看看这个。”
就在慕景奚与澹台明末张望间,身旁的柜员叫住了他们,慕景奚看向柜台更是吃惊!那柜台内有着一双鹿角。澹台明末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慕景奚却见过这东西,这是帝国的象征,帝国所独有的一种妖兽金花梅角鹿的角!这是只有在天晟帝国皇宫才圈有的妖兽……
随着见得越多,慕景奚也越来越麻木,这简直便是妖一般的地界。
离开交易区,慕景奚二人又来到了拍卖区,不过因为权限不够,他们只能隔着栏杆观看。拍卖区是一个园型的拍卖台,四周围绕的是无数竞拍者与看客。
“当!”
随着锤声落下,这里刚刚结束了一项拍卖——一卷仙阶低级功法的拍卖。喧嚷了片刻,拍卖区在一样新的商品登场时平静下来。
只见一个盖着布的足有三人高的东西被抬到场地中央。主持拍卖的老者显然极善于调动气氛,三言两语便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在气氛达到高潮间,老者一扯布匹,露出了隐藏在布罩下的巨型鸟笼——笼内正是拍卖的商品。
只见笼内是一名几乎可以说没有穿衣服的少女,少女一头银发,一对毛绒绒的兽耳和那摇动的狐尾引起了一阵嘈杂,显然这名少女很是满足这些人的恶趣味。
“这不算是什么奇货,算作是一道小菜。这名女子是一名从国外猎捕来的狐族与人族混血女,呵呵,各位出个价吧?”老者淡淡的道。在他眼里这名美丽的少女只不过一件商品。
在老者示意下,一名男子用一根细长的棍子不时捅捅女孩,女孩在其逼迫下哽咽着摆弄出各类姿势。见状,拍卖场顿时一片高潮,更有甚者放肆地吹着口哨!那欢乐下是少女不为人注意的眼泪。
“一万两!”
“一万八千两!”
“两万!”
“两万五!”
……
“十万两。”一名处在贵宾区,穿着极为华贵的中年男子大喝道,那副神态,显然这名美丽的狐女他是志在必得!随即拍卖场一片寂静。
见无人出价,男子甚是得意!
“二十万!”贵宾区,一名病恹恹的男子兴奋地道。
见状,中年男子很是不悦,又道:“三十万!”
“六十万!周叔,您就别加了,您出多少,我都出两倍!”病态男子冷笑道。
“哼!”中年男子似是觉得不值,没有再加价。
“还有谁出价?六十万一次!六十万……”
就这样,那病怏怏的青年以六十万两白银的天阶买下了那名美貌的狐女。在他的要求下,那狐女当场就送到了他在贵宾席的包间,青年看了看这名狐女,很是满意,示意其跪在跟前,随即翘起双脚搭在了狐女背上,然后男子看向先前竞拍失败的中年男子,颇为挑衅的道:“六十万两的脚踏板就是舒服。”
随即场内一阵大笑。
“走吧。”慕景奚道,随即先澹台明末一步离开,这里他一秒钟也不想多看,一秒钟也不愿多待。
见状,澹台明末连忙跟上了慕景奚。就在从拍卖区出来不久,慕景奚便见到先前带他们下来的女应侍,此时正在一名男子身前,纤纤细腿勾住男子,男子的手正揉捏着其臀部,而女应侍则随着男子动作阵阵轻笑。
慕景奚眉头一皱,满是厌恶,赶紧大步离开。
乙木兰香园,大斗场。
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赛,赛场稍显平静。
选手区,一名络腮大汉正扶住受伤的手臂——被一头妖兽抓伤的手臂,缓缓前行。
几名正在此地休息的赛手见状,上前迎过男子,待男子坐下,一人递与他一包药粉。男子接过,轻车熟路的将药粉敷在伤口上,阵阵白烟升腾,男子顿时眉头紧皱。
待白烟散去,男子又将一瓶白色药液倒于伤口,待药液挥发,其臂膀上的伤口便已结痂。
“李滔,你小子不要命了?那可是一头即将踏入九耀境后期的妖兽呀!”一人道。
“这不得买药吗,谁让钱多呢?”李滔笑着道。
“要钱不要命。”众人嘲笑道。
这时一名领事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道:“下一场,和一名九耀境初期的斗奴打。打赢了一百钱,打死了三百,被打死六百,谁来?”
“我来!”一名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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