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鬣羚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今夜支持者如此稀少地情况,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但他以往最是引以为傲的奇速配合杀招的技法,却偏偏对慕景奚起不了作用。
只见鬣羚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游走于赛场四周,不时以流星指发力袭击,或在慕景奚周遭十步之内,便施于杀招,但却全然无法突破慕景奚的防御。
慕景奚也是有些恼火,此时的他将灵力汇聚于双臂,金光汇聚,好似两面盾牌,不时抵挡鬣羚袭来的杀招,但那流星指威力极大,莹蓝的灵力光指击打在慕景奚的“光盾”之上,光彩四溅,竟震得慕景奚双臂发颤!
纵使如此,尚还有一些星光碎屑溅射到慕景奚身上,虽说其全身皮肤已是金黄之色,但也留下许些血痕。但慕景奚却奈何不得鬣羚,这鬣羚实在速度太快,一击不成,便不知何去,再来之时便又是一击杀招。
总之,观众只见到慕景奚好似圆心一般立于中央,而一道白弧围绕着慕景奚不时掠来,不断在不同地方狠狠一击。
鬣羚脸色越发难看,而一想到庄园管事的话,脸上更是浮现一抹惧色,随即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观众席上,一名白发老者和几名庄园执事也是在观看比赛。见鬣羚的攻势并未取得多少效果时,老者脸色更是难看。这老者便是先前邀请慕景奚作为专手出赛的那名老者。
“钱老,这......”一名执事犹豫着道。
“哼!这就是你们说的没问题?”钱管事不待他说完便怒声斥责道。
几名执事不敢说话,对视一眼低下了头。
钱管事脸色阴沉,由于谁也不看好慕景奚,所以之前慕景奚赔率非常之高,但在骆驼王被其打败之后,下重注买慕景奚的人越来越多,而其后接连两场比赛,由于手下偷懒,未及时将慕景奚的赔率降下来,导致庄园赔了不少钱。
后来钱管事虽然及时下调了慕景奚的赔率,但却架不住那些身家不菲的客人们的笔笔重注。
就比如昨晚,慕景奚的赔率是十赔一,但如果一个客人下了一万两的赌注,那庄园便要在抽成后返还一万零九百九十两!而在未调整赔率的两场,便要返还十万零九千两!随着买慕景奚对手的客人越来越少,这些不足的赌息便要由庄家来付,在这些财大气粗,动辄几十万两往下砸的客人们推动下,这一由钱管事负责的赛区不知赔出去多少!
而今晚慕景奚的赔率虽说已经下调至二十赔一,但如此众多的客人下注如此巨量的赌金,如果慕景奚胜利,那庄园起码得倒贴出去上百万两!
当然,情况还要复杂得多,以往庄园会针对这样的情况及时调整赔率,以及安排实力相当的赛手敌对,并故意制造相对弱的一方赔率更低、获胜可能更高的假象。但慕景奚并非赛场专手,庄园并不了解其实力,无法针对性地安排赛事,更何况能打败骆驼王的人,试问又有多少赛手能将其战胜?
所以钱管事只得以试探的方式连续安排了包括毒牡丹在内的三位战斗风格不同的老手与其敌对,试图详探慕景奚底细,结果慕景奚一一胜之,气得钱管事怀疑他是九耀境后期!
当然,慕景奚的实力确实没有谎报,而是慕景奚进步实在太快,加上在赛场多翻比赛中认真观摩学习,早已对庄园内不同类型的赛手有了应对之法,结果毒牡丹在内三人全部落败!
最要命的是,偏偏在庄园考核之期就要开始的时候发生这种事,虽说在慕景奚身上赔出去的钱还不至于造成自己所辖赛区总体上的亏损,但势必会造成利润下降,如果考核前不把亏了的银子挣回来,自己只怕就要沦为各赛区最末了......
钱管事越想越气,一巴掌呼在一名执事脸上,将其扇得不省人事。这家伙就是负责调整赔率的负责人,只因这家伙这两日来只顾和几个骚娘们儿厮混,竟害得自己管理的分区这几日接连亏损,钱管事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侄子的份上,非得撕了他!
“我已经警告过鬣羚,你们去等着吧,如果要是输了,就做了他!”钱管事吩咐道。
“是!”剩下几人连忙应了一声,赶忙离去。
场上,两人还在胶着,鬣羚知道如若自己输了,下场可......想到这,鬣羚不禁有些懊悔,怎么偏偏受不了一百两银子的诱惑,接了这个差事?
“这小子到底何方神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套路?”鬣羚怒骂道。
其实,倒也不是慕景奚有多厉害,而是慕景奚有幸见识过鬣羚的比赛,知道和其相争只是徒劳,那快如闪电的身法不是不能使用武技的自己所能抗衡。
但慕景奚也是发现,这鬣羚最大的弱点便在于功法等级太低,也就是灵力太过浅薄,经不起如此高速、高等武技地消耗,而自己的功法好歹是灵阶,只要坚持住,定能反败为胜!不过慕景奚也是有些焦躁,只能被动挨打的滋味真不好受。
感觉灵力逐渐减少,鬣羚也是忧虑起来,这样下去,非得落败!鬣羚索性把心一横,调集全部灵力,准备最后一击。随即其右臂蓝光缭绕,好似两团妖娆火焰,背后九耀浮现,一副拼命的架势。
“不好,龟儿子滴要玩命喽!”慕景奚大惊,赶忙打起一十二分精神、持之以恒、锲而不舍、坚持不渝、再接再厉、矢志不渝、力争上游、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管贴补贴切的你不要管,总之就是那么回事!
鬣羚瞅准机会赶忙抓住机会一个箭步纵朝前头!口中嚷嚷着:“嬲你外婆的一碗粉!”
只见鬣羚速度陡然提升了近一半!一个猴子偷桃直扑要命之所。
“靠!”慕景奚怒骂,这一手攻敌所必救呀!不过慕景奚是何许人也?慕家百年不遇的——天(孽)才(障)!这分明是趁自己回防要害,在另击他处,少爷能上你龟儿子的刁当?
随即,慕景奚利用两臂光盾宽阔的优势,赶忙一上一下护在身前,同时调动更多灵力,使两面光盾更加凝实!慕景奚忍不住露出一丝淫笑,少爷我真他娘的机智!
然而,鬣羚却在此时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随即速度再度突然暴增,一闪消失在慕景奚眼前,慕景奚惊得眼睛都还没放大,鬣羚便已绕至其身后,一指直杵其后门而去。
其实,鬣羚的速度在九耀全开之后,足以达到常态下的两倍,但他故意只提升了五成的速度,就是要摆慕景奚一道!
如果慕景奚来不及反应,便一记偷桃杀——比赛结束!
慕景奚要是挡住下体,就调转其上——比赛结束!
如果慕景奚看穿,提前做足防御,就速度全开偷袭后方——比赛结束!
完美!
也就是说,慕景奚算到了两步,而鬣羚则算到了三步!
就在鬣羚离慕景奚只差尺余,即将得手之际,慕景奚忽然臀部一松,一股恶臭正中鬣羚的口鼻!
“不嬲腮!笸箩货!”鬣羚趴下身子,口水鼻涕横流,全然没了冲劲!
慕景奚这时才发现,鬣羚早已调到自己身后没成想自己一时没绷住,竟救了自己一命!
“不好意思,最近土豆白菜的,吃的有点多......哈哈......”慕景奚一脸尴尬。但随即又发现,鬣羚竟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动弹不得!有这么臭吗?慕景奚有些不高兴。不过机会难得,慕景奚连忙一脚将其踢飞,随即跳上半空,又是一拳重重打在其胸膛!
在鬣羚飞出去的那一瞬,慕景奚确信自己从那饱含着泪水的眼中读懂了绝望,也确信从那颤抖的双唇中读懂了他说的话:“嬲你妈妈别......”
伴随一声肉体与地板的协奏,鬣羚彻底倒地不起。因为那口被他恰巧吸入的毒气、因为慕景奚接连的无情重击、也因为灵力的枯竭,鬣羚彻底失去了抵抗力,在四周响起的为慕景奚呐喊的欢呼中,鬣羚心中只有一句:我猜中了开头,终究冇猜到这结局,嬲你屋里娘哦......
石室内,随着这段时日的接触,慕景奚与众多赛手也是熟络了起来,因为慕景奚历来“自来熟”的性子,加之刚胜了一场,慕景奚此时心情大好,正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在毒牡丹面前的“雄姿”,而四下的赛手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拍手叫好。
“说时迟,那时快,小爷一个侧转,微微一笑,探出双手,搂住那小娘子,那小腰身、那小翘臀,啧啧啧......”
“快说说,手感如何?”
几个赛手颇有兴致连忙催促着慕景奚。
就在慕景奚准备接着往下说时,周遭众人却是安静了下来,慕景奚顿觉诧异,转身一看,原来是庄园执事携几名护卫到此。
“你就是平湖马?”执事开口道。
“有事?”正在出风头时被打扰,慕景奚有些不爽。
“跟我走一趟。”执事吩咐道。随即转身欲带路。
“不去。”慕景奚淡淡的道。
“嗯?”执事猛地回过头,盯着慕景奚,既有些惊诧,又有些不愉。
几名护卫顿时绷紧了浑身肌肉,只要执事吩咐一声,他们立马就会用强。
慕景奚见到这些护卫不善的举动,也是有些恼怒,随即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两名九耀境,六名计都境,虽说打不过,但慕景奚却也不惧,大不了跑路便是。
周遭赛手见状,皆是后退了一步。
“管事大人要见你,走吧。”执事淡淡地道。
“管事大人?”赛手们对视了一眼,都是有些惊讶,能让庄园管事点名要见的人,不是要倒大霉,就是要走大运了,看执事没有动手的意思,周遭的赛手也是劝到:“去吧!能让管事大人点名接见,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是呀是呀,说不定就此发达了。”
见状,慕景奚一皱眉头,那破管事的见不见倒也没什么,可自己这正说得高兴,让人打断了却是很不爽。
不过看周遭的赛手们也全然没有了聆听自己英雄事迹的意思,慕景奚也只能作罢,瞥了执事一眼,道:“头前带路!”
慕景奚这般语气,那名执事自是不爽,在这庄园内还从未有赛手敢这样与自己说话,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也只能忍了下来,冷冷地道:“走。”
就在慕景奚来的路上,庄园内一处装饰极为奢华的精舍内,三十多名男子正分列两边,各自俯身于案,详细核对着两边堆积如山的两份账册。噼啪作响的算盘声,是这屋内唯一的旋律。
几名主管分别检验账房们的核算结果,并将其一一记录,报备给执事,在此核查无误之后,执事们方才会发出几声不同于算盘的声响,将结果告诉给一言不发的两位主簿。
“一区,七月,出白银五十六万九七百两,入一百九十九万八千四百两,盈一百四十二万八千七百两。”
“一区,八月,出白银六十九万二千二百两,入一百九十万零三千四百四十一两,盈一百二十一万一千二百四十两。”
“三区,八月,出白银九十六万三千两,入二百一十七万两,盈一百二十万零七千两。”
......
这一串串听得人心惊肉跳的数字,对于这屋内的人,却是没多大感觉,想来早已是麻木,而这仅仅只是庄园内的一场分区而已,可见这乙木兰香园究竟是多么的暴利!再细细思量,便可知这华苍城的黑色产业究竟有多么可怕,也无怪帝国屡次打击,华苍城却总是有人以身试法!
钱管事正站于一角,烤着火盆,眉头紧皱,这已然是他分管的辖区第二次核算,对于上几个季度的盈利状况早已烂熟于心,真正令其担忧的是近来的账目。
这钱管事也是庄园内一把好手,在其接管之前,该分区乃是斗场内盈利最末的一处,自其接手的半年来,盈利额逐渐上涨,直至达到现在的规模,如无意外,那么他将是本年度占据魁首的管事。
但慕景奚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有两位管事的盈利状况逐渐逼平自己,而慕景奚的出现导致其近来盈利额直线下降,如果再这般下去,只怕自己的成绩要被反超。
所以钱管事只得以操纵赔率,安排实力强悍的赛手的方式回血,但结果仍旧不如意。
“管事大人。”一名主簿将账册交于钱管事。
钱管事看了一眼便将账册狠狠地砸在地上,脸色阴沉得可怕。这是今夜慕景奚对战鬣羚的结果,即便慕景奚今夜的赔率已然达到了二十赔一,但在这些客人那总计三千多万两的手笔之下,仍旧需要支付客人百万两之巨,而剩下的客人观望者甚多,下注鬣羚的只有一百九十万两,庄园盈利只有不到区区三万两。
更何况之前未能及时调整赔率的几场?这样下去,到月底不亏空便是万幸,还争什么第一。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管事大人,平湖马来了。”
闻言,钱管事瞥了一眼,屋内众人迅速收拾起来,退入里间,片刻之后,便只剩下钱管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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