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声巨吼,那水狮呼啸而出,身下灵力湖泊亦是倾盆而下,犹如洪水泛滥一般,将沿途屋舍尽皆冲毁!
慕景奚见状,立马掉头逃窜,身后是席卷一切的洪水和洪水中奔腾呼啸的雄狮。
“我的妈呀!”慕景奚惊叫出声,没成想这合击武技威力竟如此巨大,足以比得上一场小型洪水了。
在慕景奚逃窜之间,故意在不同巷子之间钻来钻去,并绕行至屋舍之后,希望能凭借地形迟滞洪水,然而,却对洪水未起丝毫作用,即便遇到屋舍牢固之处,障碍也会被咆哮而至的水狮一掌拍得粉碎。就这样,洪水离慕景奚愈来愈近,而慕景奚也是越发狼狈。
慕景奚逃窜间,张执事等人悬浮于半空,漂浮而来,不断催动灵力围剿慕景奚。
远处一座高楼之上,澹台明末坐在雀尾之上,看着远处慕景奚在洪水之中四下乱窜,不由得嘿嘿一笑。
眼见洪水将至,慕景奚也是慌了神,边跑边骂娘,随即恍然大悟:“水往低处流,我何不往高处呢?”
想到这里,慕景奚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自己一直往低处跑,这不是给洪水助势吗?
于是,慕景奚赶紧找到洪流缺口逃窜而出,欲往高地之处行进。幸得此地建在地形错落之处,慕景奚瞅准一处高地,玩命狂奔,果然,如慕景奚所料,虽说这武技可以由发动者操控,但如此庞大的水量,很难像普通武技那般操纵自如。加之张执事等人皆是有伤在身,更难以催动水流逆势而行。不多时,随着地势渐高,水流速度越慢,渐渐被慕景奚甩开一大截。
就在慕景奚到达高地顶端站在一房顶之上时,那追至半途的洪流终于再无力寸进,停留原地。慕景奚转身一看,在半坡之处,洪水翻滚而不得进,水狮咆哮期间,好似一片倒流瀑布一般,极其玄妙,又颇为壮观。
“呵呵,张大人,你这戏法耍得不错嘛。”慕景奚嘲讽道。
“臭小子,别得意!”张执事沉声怒道。
“哟!小脾气还上来了,不服呀。”慕景奚阴阳怪气地道,随即转过身子,一挺小翘臀,拍着又道:“爷爷就在这,你让你的小猫咪来亲爷爷屁股呀,你来呀!你来呀!你倒是来呀!”
看着远处慕景奚那嘚瑟的样,张执事怒不可遏:“小子,等捉住你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怎么办?张哥?”刘执事道。
“头儿,我们几个,快支持不住了。”几名黑衣人脸色苍白,有些虚弱地道。方才大战之中,被慕景奚所创,此时又要发动这消耗极大的武技,他们的灵力已经快要枯竭。
张执事眉头一皱,若是换作平常,要让洪水冲上高地只不过是信手拈来,但眼下他的一干手下情况不妙,又要操纵数量如此庞大的洪水,再这样下去,只怕一干手下灵力告竭,他和刘执事可维持不了这武技呀。
勉强压下怒火,张执事把心一横,命令道:“以精元助势!快!”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刘执事小心开口道:“要损耗精元祭招吗?”
也无怪乎刘执事等人犹豫,这精元乃是人的根本,是人体一切的精、气、神,若动用精元,可以令武技威力暴增,然而对于损却精元的人却是极大大的消耗。动用精元者必然会虚弱异常,严重的甚至衰老、寿命缩减,甚至就此影响实力的精进。这其中较为常见的方法便是以精血助长武技。
“哼!若是我等今夜不解决此人,下场你们清楚。”张执事语气不善地道。
闻言,众人皆是脊梁一冷,如果他们今晚不解决慕景奚,那只怕钱管事不会放过他们,更重要的是会牵连家人。
“动手!”张执事一声力喝,随即灵力暴涌,当即一咬舌尖,随即一道舌尖精血飞掠入水狮之内。
众人见状,纷纷把心一横,一道道精血尽皆化入水狮之内。随后,张执事等人面色皆是苍白如纸,精神萎靡之状。
而那水狮,得到精血相助,连带着身下洪水都是染上了一丝血色,力量顿时增强。
“喔咧?”见状,慕景奚当场呆住。
只见那洪水当即暴涨,好似江海翻腾,那水狮对着慕景奚目露凶光,一声狂吼,竟引起一阵狂风,将慕景奚发型都是吹乱。
“咕嘟!”
慕景奚喉咙一滚,咽了口唾沫,极为礼貌地道:“有话好说,吃鱼吗?”
水狮怒吼一声,随即携着洪水暴涌而上,直扑慕景奚!
“妈呀!”慕景奚吓得当场抱头鼠窜。
“不要再追我了,做只安静的乖猫咪不好,就不能乖乖地吃鱼吗?”慕景奚吓得满嘴胡言。身后水狮正迅速奔来,将慕景奚躲藏停留的房屋一一拍毁。
眼见慕景奚就要被追上,张执事怒笑出声:“小子!死在这灵阶高级武技之下,你也不亏了!”
见避无可避,慕景奚索性也不再逃,顿住身子,九耀全开,将所剩不多的灵力全部灌入手臂,随即慕景奚徒然大喝:“今天,爷爷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灵阶高级武技——劈川掌!”
语毕,慕景奚猛然一掌,拍向那水狮,只见一道极为虚幻的月牙形灵力暴掠而出,与那拍来的狮爪重重相撞!
“嘭!”
相持片刻,一阵灵力碰撞而成的旋风突然席卷而开!那只巨大的狮爪和洪水,竟被那不过三丈大小的月形刃生生切开,随即慕景奚与张执事等人皆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月形刃继续前冲,飞至张执事等人跟前。见状张执事连忙指挥抵御,待得月形刃消失,张执事等人脸色更是苍白了不少,更重要的是,此时他们所有都感到体内灵力运转变得滞塞起来!
水狮再度汇聚成形,那先前巨大的身形顿时虚幻、缩小了不少,就连其脚下的洪水也似是平静了许多。
“好可怕的武技!”张执事极其震惊地道。
这劈川掌威力极大得震慑了张执事等人,没想到合众人之力的武技,慕景奚竟能抗衡。也难怪,此招乃是慕景奚大哥慕景岚所传授,在攻击力上足以媲美仙阶武技,能一击重创张执事等人自是平常不过。
慕景奚也是灵力即将耗尽,使出劈川掌,几乎让他脱力,但慕景奚仍旧强撑着,他明白绝不能让张执事等人看出自己此时的状况,否则于自己不妙。
“还要打吗?爷爷可还有的是力气!”慕景奚虚张声势到。
“怎么办,张哥?要不先撤回去?”刘执事问道。
“撤回去?今晚动用了这么多人,却解决不掉这小子,钱管事会饶了我们?!”张执事几乎是吼着道。本来以为只不过易如反掌的任务,谁曾想这小子这么厉害,早知道自己就不挑这事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打了打主意张执事怒声道:“再祭精血!”
闻言,众人只得随张执事再次祭出精血,很快那水狮又是复原,而张执事等人则变得虚弱至极。
“去......”张执事气若游丝地道。
似是承接了张执事等人的怒火,水狮、洪水变得凶厉异常,对着慕景奚全速冲来。
“好!小爷今天就陪你战个痛快!”见张执事等人誓要取自己性命不可,慕景奚也是如困兽般激起了凶性,将所剩灵力全部运转开来!
只见慕景奚周身金光闪烁,体内经脉亦是明亮起来,一道道光芒离开经脉,漂浮于慕景奚周身,好似构成了一幅筋络图一般,随即,一股充斥着无尽杀意的极为凶悍、暴戾的气息席卷而开!这股气息,竟然令张执事等人感受到了一股恐惧——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慕景奚双眼之中,红光闪烁,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狰狞!
“天魔法相!”慕景奚骤然出声,随即周遭金光迅速勾成形,随即慕景奚周身一道金光闪耀的透明人形浮现而出,眨眼间便化作一高达三丈的半身魔像!
“去死!”慕景奚怒喝一声,随即一拳挥出!那半身魔像亦是一拳挥打而出,与那袭来的水狮巨爪狠狠相撼!
“嘭!”
一声惊天巨响,一阵光芒扩散而开,将双方所在城区照得亮如白昼!二者相撞所产生的灵力风暴席卷而开,将离得最近的屋舍化作烟尘!
慕景奚运力不止,那半身魔像表情喋血癫狂,好似地狱邪神,不断对着水狮力压而去!
水狮狂吼不止,狮爪俱力,欲将慕景奚压的粉身碎骨!
对峙片刻,又是一阵惊天巨响,水狮、魔像双双湮灭灰飞!爆炸余波将两方人马皆是掀飞!
慕景奚被抛飞,不知飞了多远,撞在一处断垣之上方才停下。一口鲜血喷出,慕景奚灵力全部耗尽,终于不支,昏死过去。
张执事等人也是飞出极远,待得坠地,只剩下张、刘二人和三个手下还有知觉。勉强站起身来,张执事吐出数口鲜血,带着还能站起来的人,一步一顿,向慕景奚走去。
看着慕景奚已然昏死过去,刘执事心有余悸地道:“没成想,这小子竟如此难对付。”
张执事也是脸色不好看,他本以为慕景奚即便使出武技也只不过与他相当,可今晚多人联手,却也险些败于其手,让他极为不爽。
“小子,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多大能耐,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上路吧!”张执事一阵狞笑,准备解决慕景奚。
“可惜,笑到最后的不是你。”就在此时,一道男音突兀地响起。随即在张执事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股强悍无匹的精神力席卷而开!
“嗯?这是哪?”慕景奚醒来,见自己靠在一处房角之下,有些疑惑。
“醒了?”澹台明末笑着道。
“老师!”慕景奚见到澹台明末,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随后慢慢变成恼怒之颜。一想到自己方才险些丧命,而澹台明末不知道去哪逍遥去了,慕景奚顿时怒火攻心!
“老王八蛋!你死哪去了!”慕景奚就似是受了委屈的怨妇一般,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澹台明末,跳到澹台明末身上,慕景奚一口咬在澹台明末肩膀之上。
“哎呦,我错了,快住嘴!松开!松开!哎呦......我的小祖宗!”澹台明末顾不得慕景奚蹭在自己身上的鼻涕,上窜下跳,然而慕景奚就像是长在其身上一般,无论如何都甩脱不掉。
跳了片刻之后,澹台明末感觉自己的衣服竟渐渐湿润,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感觉慕景奚咬住自己的力道小了许多,但环住自己的手、脚力道却大了不少。
感受到慕景奚轻轻锤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没有多少怒气,反倒像是孩童撒娇一般,澹台明末会心一笑,偏过头来,果然见到慕景奚脸颊之上滚落的泪珠。澹台明末轻轻伸出双手,抱住慕景奚,好似哄孩子一般,轻轻拍打其背。
“我错了,我来迟了。”澹台明末柔声道。
果然,澹台明末话音刚落,慕景奚就松开了自己的“利齿”。只是那小手还在泄愤似地捶打着澹台明末。
“到底还是个孩子呀......”澹台明末自言自语道。他知道,方才对于慕景奚确实太过残忍了,不管慕景奚在外人面前再怎样的坚强、孟浪,再怎样的骄狂、自傲,但说到底,他终究还只是一个男孩,一个缺少关爱的男孩。刚才那般凶险之局,虽说自己一直守在一旁,可慕景奚并不知道,面对那些处处欲取自己性命的人,他该多渴望有人守护在他身前啊。
正如澹台明末所想,慕景奚此时满腹的委屈,再不管怎么说,从小成长在祖辈庇护之下,他怎么会想到这江湖的险恶,怎么会想到自己竟会陷入这般险些丧命的危局?从小缺乏关爱,什么委屈都需要自己去承受,他终归还只是个孩子,加之面对那生死,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的时候,他多希望有人守护在自己身边,告诉他一句“不用怕”。
澹台明末轻轻拍抚着,他很想告诉慕景奚自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但他不能。他想要告诉慕景奚这江湖的险恶、人心的叵测,他要让慕景奚亲身去经历,去感受,更要亲自去体验那生死间的搏杀,更想告诉慕景奚,没有人能替你遮风挡雨,大丈夫生当于世,唯有自立......他想要告诉慕景奚得太多太多,但慕景奚此时依偎在自己怀中,这想必是他最渴望,最想要的东西吧?算了,就这样吧。
混沌摊前,澹台明末看着慕景奚嘟囔着小嘴,细嚼慢咽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还没哭够?”澹台明末笑着问道。
“谁说我哭了!”慕景奚听得此话,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随后摆出一副不理人的样子,闷声吃起了混沌。
“老人家,一人再来一碗。”澹台明末笑了笑道。
“来了,两碗混沌。”
就这样,寂静的街道中,昏暗的油灯下,三个人、两个碗、两双筷,静谧而祥和。
......
饱腹之后,慕景奚又好像恢复了常态,翘着二郎腿打起了饱嗝。
澹台明末无奈地摇了摇头,递给卖混沌的老人六十两银子道:“老人家,请收下。”
“这如何使得!”老人见状,惊了一跳,六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巨资呀!足以让他置办一处房产了。
“老人家切莫推辞,你若再留在这里,只怕那竟煞帮再来滋扰,还是回去带着你的小孙子搬走吧。另外,今晚的事,还请保密。”澹台明末道。方才闲谈间,他也是知道了这老人是个苦命人,一是出于同情,二是澹台明末也希望堵住他的嘴。
提起自己的孙子,老人也是百感交集,这片区的人都差不多搬走了,自己和那没爹没妈的小崽子以后可怎么生活?一想到这,老人泪目不止,收下了澹台明末的钱道:“我明白,我这就收拾,明天一早就走,今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辞别老人,澹台明末道:“是不是搞不懂?”
慕景奚点了点头。
澹台明末解释到:“一是我同情这个老人。二嘛......他常年居住于此,又是靠贩卖宵夜为生,今夜一过,无论乙木兰香园还是竟煞帮,都会调查此事,他们自是会盯上这个老人。毕竟深夜还在外营生,他太容易知道一些事了。如果不打发他走,只怕会害了他,当然,让他收了好处离开,也可以避免我们的信息泄露。”
慕景奚点了点头,又道:“那些黑衣人呢?”
“放心,他们永远不会再说话了。”澹台明末冷笑道。
就在此时,天空上阴云散去,月辉洒进了悠长静谧的小巷。
“走吧!”澹台明末道。
慕景奚点了点头,刚欲跟上,只见澹台明末忽然伸出了大手,犹豫了一下,慕景奚轻轻将其握住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夜中,月下,小巷,石路,一高一矮,两手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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