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带着槐月来到外城的西侧,这里有一栋完好的房屋,在多年的学习中,顾清也摸清楚了这些组织的结构。
内城人统御外城另一个手段就是扶持外城人自立决议会,其中有一个决议会长的存在。
一个决议会统领西边,另一个决议会统领东边,整个外城便被这两个决议会瓜分干净,彼此还非常仇视。
顾清的父亲就是死于两个决议会的冲突中,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其中,因为槐氏门的特殊性,顾清还在槐天信的书房中找到一个真相,那就是东部的决议会成员,大部分来自于内城,会长也来源于内城的城主府。
所以,想要反抗,那么就必须要去寻找西部的会长,让他来想办法阻止反抗。
顾清和槐月同时跳下马车,这里站着许多手拿砍刀的人,穿着虽然破烂,可那一身健壮的肌肉可不是开玩笑的。
哪怕内城的军队在这里,也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毕竟这可是外城西部决议会,可不是别的地方,那么软弱可欺。
想要摧毁整个外城,这里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站住!”
两人刚跳下马,就被为首的一个黑脸大叔给叫住了,他浑身的肌肉比顾清都要高出大半截。
“我们是来找会长的,中部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顾清冷着脸说话,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现在世界大变,每一秒都极为重要。
大汉看着他手中拿着内城人才有的玉佩,神色变得极为复杂,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槐月,其手中更是拿着两枚玉佩,其中一枚还是儒风门的。
在整个外城,儒风门可谓是如雷贯耳,他们家掌管兵权,在外城内让人胆寒。
“跟我来吧。”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带着顾清两人走入了这巨大的灰白色建筑物内。
穿过一段长廊,上到四楼,黑脸大汉对着一扇紧闭的石门扣响,“会长,儒风门人来访。”
“进来!”
石门应声而开,其厚度足足有五十厘米!
顾清很淡然的迈步走了进去,握紧了一旁槐月那紧张的小手,他们此次做这番决定,可从来没有和内城的人商议过。
虽然是两位堪堪成年的小孩,才十六岁,但外城人也不敢小觑。
这两人身后的背景,有些吓人。
走进这灰蒙蒙的大厅,其内坐着一位面瘫的中年男性,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极为正派。
很有安全感的感觉。
瞧见是两个小家伙,那瞪得如铜铃的双眼总算抬了起来。
“儒风门最近要筹办婚宴,你就是槐月了吧,倒是久仰了。”
他并未先搭理顾清,反而对着槐月沉默中吐出一句话来。
“我来此,是为了让外城人活下去的,想找一个解决之法。”她虽然胆怯,可也富有勇气,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可好歹表达了心意。
会长听到这句话,古朴的脸上未曾出现一丝波澜,“所以?”
“所以内城人现在举起屠刀,让中部的民众血流漂杵?”
“所以,你们内城人害怕我们站起来,就先把外城完全摧毁捣碎,化作无尽的废墟再谈?”
“还是说,你们内城人终于良心发现了,需要一些不会反抗的奴隶,供你们衣食起居?”
“侍从,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不知道内城有没有法律,不许奴隶买卖……”
他说到这里,撇了一眼旁边的顾清,见两人槐月想说话,沉声打断。
“顾清,我知道你,是你杀了青连,混进内城。”
“在槐氏门生活了九年有余,是否已经归心?”
“还是看到曾经的同胞们流血枉死,问心有愧吗?”
“在槐氏门当你的干儿子,忘掉你母亲吧,再枉死也不值得。”
他的声音不断的揭开往日,“哪怕你将槐月拐回来,让我绑架她也无济于事,好好去过属于你的生活。”
“只要你未死,我们一族的血脉就还存在。”
“要记住,我们的血脉源自炎黄。”
说到这里,那古朴的大手终于是伸了出来,微微挥了挥,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顾清此刻双眼通红,满目震惊,没想到西部的会长早已洞悉了一切,原来什么事情都明白。
“你这样做,只是在毁灭我们生的希望,难不成你还要和内城人谈条件吗?!”
顾清声音有些愤怒,看着会长的表情如同要生吞了他,现在已经无关过往的母亲的生死,而是关系到整个族群的存亡。
如若整个族群不在了,那个体存在的意义,还剩下什么?
就剩下被人糟蹋的土地,和地底的白骨吗?
“是,我们可以内城人谈条件,哪怕远离此地,永生永世不再回来。”他的声音沉重而严肃,让人明白这并非玩笑话。
槐月见到这一幕,看着对方眼睛里浓浓的疲惫,不由得出声道:“我可以帮你们,内城许多人不知道真相,如果我们能将舆论推向内城,内城决议会是会出岔子的。”
“呵呵,你真当决议会是傻子了,还是说,你真当决议会能决定一切?”
“知不知道,这末路之城的城主,可是凌驾于决议会的,哪怕是我,都不能抵抗半分!”
“走吧,别让人知道你们来过这里。”
他的嗤笑着,声音似乎放松了些许,等待灭亡是不可能的,但能保护住西部的族人,是他唯一能做的。
顾清见他已经转过身去了,眼睛发红着说了一句,“东部的决议会过半是内城的人,等他们腾出手来,西部会在一周内被铲平!”
这句话可迎来会长的反弹,“顾清,我一直觉得你很机灵,从青连被你杀害开始,我就特别期待你能在内城搞出什么举动来。”
“甚至觉得,你或许能带领外城人找到求存之道。”
“但现在看来,我想多了,你的眼界很狭窄,只能看到当下死了很多的人,却不知道,我们一旦反抗,按照外城人现在的样子,迟早有一天会被灭绝。”
“冲突对谁都可以爆发,唯独对内城不可以,一旦展露出敌意,死的永远是我们。”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再死一些才能保留火种,这才是取生之道。”
“我一直在贯彻这个理念,直至今日,依旧如此。”
“只可惜……天不如愿,神人传道于此,他们会害怕的。”
他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拉着低沉垂死的声音慢慢的吐露着心声。
顾清悟了,明白了过来,总算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所以,你就准备当一条狗,西部的世世代代都被迫去当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乞求让内城人大发慈悲的放他们一马。”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娘的李正阳,你可真是个伟大的政治家,推着自己的族群走向悲哀的历史,如果还有未来,你必将被钉在耻辱柱上,哦不。”
“你要是被钉在耻辱柱上,那将是耻辱柱的耻辱。”
“里里外外,我什么都没听出来,就听出来了几个大字。”
“我是狗!”
“我要整个族群变成内城人的狗!”
“可笑!”
“你他娘的不配做个人!”
“简直是个畜生!”
顾清再也忍受不住情绪,在这灰蒙蒙的房间内破口大骂起来,他忍受不了了,这算什么?
西部的最高层,居然要让所有的族人去当一只听话的狗,呵呵。
【吱嘎。】
椅子转过了过来,李正阳那古朴的脸上,皱纹像是干涸的大地,眼眸中闪烁着杀意,密密麻麻,如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
槐月吓得后退了一步,抓着顾清的胳膊,连忙道:“小哥哥,不要再说了,我们大不了自己想办法。”
“趁我还没生气,可以滚了,再不滚,就没机会了。”会长的目光看了一眼槐月,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顾清见状,脸上充斥着怒火,仿佛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但,这是自己的事情,不能牵扯槐月。
他只能挪动着僵硬的脚步,转过身去,用力的迈步而出,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吐出一句话来。
“力量,并不属于任何人,它只属于愿意不择手段的人。”
“坚持你的理想吧,会长。”
当迈出大门的一瞬间,顾清的眼睛在疯狂的漩涡中旋转,密密麻麻的想法自脑海里脱颖而出,既然可以修道,那么就修道。
拿到力量,用自己的双手,把这堵高墙推翻。
或许真该去看看内城人的嘴脸了。
倒是门口的黑脸大汉,忍不住朝顾清竖起一根拇指,这根拇指,让顾清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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