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着。
如果可以,晚上想询问下村长,也不知那些大棚能够多少钱可以拿下。
如果拿下大棚,都栽种中草药,会可以吗?
如果栽种草药,栽种什么品种?
天麻,当归,人参,何首乌?或许还有……对了,还有蔬菜,好管理的那种,毕竟栽种那么多,恐怕管理不过来。
再说了,别人种啥啥不长,难道自己种就长吗?
面对风险,他忍不住一阵迷茫。
手术室的大门轰然打开。
大家都赶忙起身,紧张看着医生的脸色。
医生瞬间认出来了余生,“又是你这个小伙子,我刚想起来了你。你,你怎么老拖欠手术费?我上次分明就和你讲的明明白白,难道都白说了吗?”
余生顿时懵了,一张俊脸通红。
他张口结舌,不知该说啥,可是医生又没和别人说话,别人更是不吱声,只能由他担着罪名与尴尬。
而且他扭头看,漂亮护士长,也看着他偷着笑,那巧笑嫣然,顾盼生姿,千娇百媚的模样,又令余生的心一飘。
余生按压心神。
努力阻止被撩拨起来的烟波旎裡。
…………
医生皱眉,低语道,“哦,那我可告诉你实话,因为你的拖延,他未必能够那么快醒来,毕竟年龄大,而上次的那位,应该是你哥哥?”
余生点头,有点儿着急。
因为他弄不清医生究竟想表达什么?
毕竟他最难过的,最不期待的,就是这20万打水漂,最后钱花了,而亲人的命却捡不回来。
最后医生,凑近他的耳边,“有可能很快就醒来,也有可能植物人,但是你也别丧气,毕竟他那么多岁数,拖延那么久,伤那么重。我看你这小伙子也是个明白人,所以才多说的。”
余生点点头,“谢谢医生的肺腑之言,我记住了,空了,我请哥哥你喝酒。”
医生一听,面色柔和了一下,便带着6名漂亮俊俏的女护士,旋即离开。
又有专门的护士,推着方满进了普通病房。
“你们要让病人好好休息,而且,不要打扰不要喊醒,一定要让他自然醒来,记住了没有?”
听了护士嘱咐,大家都木木的。
珍珍依然被女儿搀扶,又忍不住抹眼睛。
有个小护士多嘴,“你家这也够倒霉的,一个月之间,竟然送两位亲属住院!”
珍珍一听,惊愕。
余生赶紧接话,“是我大哥余海,他被人用酒瓶子砸脑袋了,不过他早就出院了,年轻恢复的也快,再养半年就能下地干活。”
“也是你出的钱?”
余生点头。
珍珍似乎自言自语,“你确实出息了,又能干又能挣钱,还有担当,怪我们有眼无珠,瞎眼看人低了。确实是我们不对。”
余生一听,“说到底,都怪我过去混蛋令大家失望,所以大家才那样的举动。都怪我不争气,不怪大家。”
珍珍看了眼帅气的余生,“你的确是个好孩子,方相宜嫁给你有福了,真是八辈子修来的。”
…………
溜溜一夜过去了,方满没有醒来。
溜溜第二天也过去了,方满也依然没有醒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大家懵了。
余生找到了医生,医生正在查资料。
他也很是无奈,“因为错过了最佳时期,而且病患60岁的老人了,身体机能本来就不容易恢复。我那阵就和你说,作为医生,我已经尽全力了。其余,也要看病患自己的能力了。不排除即使他醒来,也是永久植物人的可能。”
余生听了,挠了挠头,垂头丧气。
医生皱眉。
“目前看,他醒来的概率,几乎是零。如果早送来,他也可能一辈子轮椅,因为他的后枕骨凹陷进去,脑浆都流出来了,小脑严重受损。
小脑负责人体的肢体平衡,跟上次那个病患不一样,那个病患玻璃碎片,没有扎到关键部位,而且也没有流出脑浆。”
余生叹了口气。
“都怪我,知道的有点儿晚,光在家里忙乎农活,没想到老丈人家全家会出事。哎,等我发现了都出事好几天了,而且还那么严重。哎,这阴差阳错的。”
医生也是摇头。
毕竟在医学多年的掌控范围内,他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苏醒的概率高一些?扎针灸?穴位按摩?”
医生思虑了一下。
“只能说,你试试看。但是成功率有多少,那个我们没有参考数据。而且我查书籍,也没有你说的成功案例发生。这类小脑受损大面积,和那种肢体瘫痪,中风等,肌肉麻痹为主的症状,还是不一样的。所以按摩针灸,未必有用。”
余生听后,叹了口气。
…………
又过了一天。
方满的手面,脚面开始隐隐上斑点。
这?更是愁坏了一家人,尤其珍珍,根本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哭嚎老泪纵横。
拖这么久,秀贞和青秀,早就回了槐花村,依然炸鸡汉堡,芳菲只有余海来照看。
每日里芳菲抱着三花,非要找妈咪。
医院,只剩下方达和方相宜,珍珍,一家三口在这里陪着始终昏迷不醒的方满。
余生倒腾完稻谷也来探望,看到了就扼腕叹气。
多一天,斑点就多一层,真是令人恼火。
已经是5天了,那一层层的斑点,如鳞片一样,已经蔓延到了面颊两侧,而不是光手面脚面。一层层的灰黑色角质,霸占满了全身,远看,就要爆炸开来的鱼鳞一样,那么吓人。
“秀秀,你去给22号方满输液去吧?”
“哦,我不去,还是小霞去吧。”
“哦不,我想去厕所,今天大姨姐来了。”
面对输液扎针,护士们相互推脱。
她们对22号病人,都躲着走,谁看到那鱼鳞都是胆战心惊,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密集症随时发作。
最后,漂亮的护士长没办法了,只能她去。
她对着方满的手腕,躲过那一片片翘起来的黑鳞片,一针刺进去,然后也是踩着高跟鞋,慌忙快跑。
一双含情凤目,根本没心情,再去寻找那位多金的小白脸,去用目光做什么空中的电光雷石。
“究竟得了什么病?”
大家都窃窃私语,无论怎样也得不到答案。
“医生,要不我们出院吧?”
方达与医生商议出院。
医生也是沉默,“对不起,我们也是尽力了,但是目前的鱼鳞怪病,我这几日与大学时的老师谈起,请教,也丝毫无头绪,而且与我读博士时,米国的导师也请教,他也表示从未见过,更没有治疗方案。”
医生说完,只能签了出院单子。
“我同意你们出院,毕竟老如此耗着,谁都耗不起。”
方达听了,麻木点头。
这时,余生从远处走来,去弄稻谷了,身上都是尘土。
医生表示着歉意。
余生反而安慰,“您不用自责。是我们晚了治疗在先。其次,恢复期出现奇怪的鱼鳞斑点,这个谁都没有预测到那么远。既然已经都尽全力,我们不怪谁的,放心吧。”
…………
今天余生,开了一辆面包车来的。
买了这辆面包车,图稀个与余鑫一起拉货方便,5000元一辆的二手货。
里面铺上了褥子被窝。
大家把方满抬上去,一路还有蚊蝇在跟踪,珍珍用力轰赶,哪怕一路小心,老化的鳞片,还是掉落了一被子。珍珍担心被人烦,一片片拾捡起来,扔出了窗外。
她又叹了一口气。
能怎么办?20万手术了,又来了并发症后遗症一堆,终归该有的灾祸,一样也躲不过去。
面包车开进了杨树村。
村口的大爷奶奶,看到了这辆车都指指点点,“你们看,这是谁家的车?”
“不知道呀。”
“似乎是往方满家去了。莫非?莫非?这是那个方满老爷子出院了?病好了?手术成功了?”
“的确,如果不成功,没理由出院不是吗?”
…………
余生和方达,从那头一抻褥子的两个角,兜起来了方满,就往屋里抬着。
那些黑色的鱼鳞片,又掉下来不少。
院落里的几只小鸡子,“咯咯”奔过来,看到剥落的黑片吃惊看着,见什么异物都吃一口的它们,今天竟然有所畏惧。
老家农村,苍蝇很多。
随着方满的回家,似乎烦人的苍蝇更是多了起来。
珍珍守在老伴跟前,不吃不喝,摇着两把蒲扇,努力轰赶着,生怕一不留神,方满喂了这一群苍蝇与蛆虫。
方达也是手里时常拿个蒲扇,反复驱逐蚊蝇。
自从方满得了怪病,方相宜与余生更是愁眉不展。目前不是余生学不学好的问题,而是因为惹恼了李豹,一个60岁的老人要倒下的问题。
余生无限内疚着自己过去的混蛋,牵扯到现在还没有结束,竟然间接要了老丈人的性命。
他无限自责,回到破平房。
虽然芳菲和三花,这几日都被秀贞看着,白天余海带着,可是,终究还是心情极差。
夜里,外面的古槐花多么芬芳诱人,他们俩也提不起任何兴致。尤其方相宜,一把小脸皱吧到了一起,忧郁的神情,清洗着那件槐花依依裙子。
毕竟好几天在医院,根本没来得及换洗。
劳累一天。
倒在床上,清冷月光洒满屋。
即使没有中间孩子和三花的拦截,方相宜也没有肆无忌惮扑进余生的怀里撒娇,只是规矩平躺,对着月光发呆。
…………
清晨,余生依然还是给方相宜煲药汤,他想给方相宜的身体,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生怕亏了。
等煲汤时,余生又在槐花下闭着眼睛,练习着功夫,脑子里闪现着过去会的拳法技能,因为重生了,所以过去的那些功力,需要慢慢回缓。
经历李豹这件事,余生越发觉得前世会的神功,一定不能丢。
哪怕自保。
尤其想起方达被李豹高大的身躯,被骑在屁股下面一阵胖揍,疼痛加屈辱,堂堂七尺男儿?
哎。
想到这里,余生的拳头攥紧,一阵“嘎吱嘎吱”响。
重生以来,随着每日一点点的清晨练功,肌肤越发透亮,充满活力,或许练功,才是他经过日晒也肌肤如水的原因吧。
可是对于完全恢复功力,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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