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了？”红袖问道。
“嗯。”
“什么道？”
“嗯……”叶飒思考片刻，“咸鱼之无上非常爽道！”
红袖猛地拍了一下叶飒的脑袋，道：“说人话！”
“自然之道。”
“你要当园丁？”
“不是大自然那个自然啊！”叶飒苦笑着说。
“嗯哼？怎么说？”
“是自然而然的自然啊。”
“嗯……难怪你说咸鱼。”红袖戳了戳叶飒的太阳穴。
自然、自然，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水到渠成时，顺其自然地拔剑、顺其自然地抽刀，顺其自然地拿起、顺其自然地放下……
顺其自然的成就金丹！
叶飒的丹田处，一颗金丹滴溜溜地转。
灵力湖已经化成了灵力海，水面上白雾袅袅，蕴养着那颗尚且脆弱的金丹。
颇有诗中“气蒸云梦泽”的意味。
叶飒突然笑着说：“像我现在睡在你的大腿上，也是自然。”
金丹突然变得更有光泽了，不似之前那副明珠蒙尘的样子。
金丹先是停了下来，然后猛然一转！周围似有金龙伴随，金龙随金丹转动，然后带着金丹扶摇而上，到了一定高度就停了下来。
龙纹动，金丹一转，入一重天！
叶飒现在，算是真正的化境了！
叶飒离开了红袖的膝盖，缓缓走向了阳台。
每跨出一步，体内灵力就外溢一分，悬浮在周身，变成罡气。
走到阳台的时候，周身三丈已经悉数灌满了罡气！
叶飒闭上了眼睛，仿佛体内又生出了一双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经脉，顺着脉络，叶飒一步一步走到了丹田。丹田上的金丹不断转动，为叶飒提供精纯的真气……不对，已经是真气化元的真元了！
叶飒睁开眼睛，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
我见浮云耀日，壮我巍峨心目！
以金丹真气……还之！
看不见的神识如波纹层层荡出，金丹龙纹再现，金丹二转，入二重天！
叶飒放开禁锢，气机一瞬间穿云破空！
唐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叶寻澜放下了刚拿到的情报。
子寒停下他擦拭雪刃的手。
……
是日，唐门再出一化境宗师！
……
……
“雪家，对望月家出手了……”叶寻澜对子寒说道，“准确来说，是对望月樱出手了。”
子寒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雪家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这件事甚至涉及到华夏与扶桑的国际关系。”叶寻澜抿了口茶，“华夏高层可不愿意为了雪家买单，已经施压了，而且华夏军方已经接到命令正在派人来。”
“我们唐门也被委托了，必要时，允许杀人……
“不管怎么样，雪家是保不住华夏八大家族的位置了。”
叶寻澜吹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又或者，让你回去继承那个家主的位置，这样或许可以勉强保住那个名头，但是肯定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怎么着都得伤筋动骨。”
“……”子寒抬头看了叶寻澜一眼。
“我知道你恨雪家，但你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叶寻澜淡淡地说，“毕竟你还有一个妹妹……”
子寒点了点头。
“呃……”叶寻澜挠了挠头，“不是让你去当傀儡啊！是真的让你回雪家。唐门扶持傀儡到雪家，华夏高层肯定看不过去！”
子寒只是轻轻地说：“以后，还能回来吗？”
“那不是肯定的嘛！小说不要看太多，现在也不是古代，势力倾轧牵扯不到你们的。”
“对了，望月樱怎么了？”
“就是中了雪家的寒毒而已，短时间内不致命，但是会陷入假死状态。”叶寻澜老老实实地回答，“虽然唐门在毒这方面有研究，但是雪家的寒毒闻名天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目前唐门只能暂时稳定望月樱的状态。估摸着雪家这一次把望月家拉下来，要不是想借着望月家牵扯唐门，要不就是打算与唐门和扶桑都撕破脸。”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叶飒啊！对了，你问这干什么？”
子寒抬眼看了看叶寻澜，然后看向门口。
门口，叶飒站在那里。
问话的是叶飒。
此刻转身而走的也是叶飒。
“等等！”叶寻澜也顾不得发愣，出声阻拦叶飒。
“你现在去又能怎么样？你打得过疯魔刀？你能从雪家成百上千的武者里安然无恙地杀个七进七出？”叶寻澜继续说，“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了，稳扎稳打地提升境界，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叶飒定定地站着，没有回答，没有出声。
像一柄未出鞘的剑。
子寒想，然后垂眸离开。
叶寻澜语重心长地跟叶飒说道：“我知道你很不甘，很不甘很不甘……我知道，我都知道，因为我也经历过，但是现实是这样、我们是这样，所以哪怕你问再多为什么……也没有用，你只能去做。”
当我们低到尘埃里的时候，我们除了在尘埃上开出一朵花来，别无他法。
叶寻澜看见叶飒把手捏成拳，又把拳头放开。
“唐门和望月家会出手的，我们只是等待时机而已，望月樱必须活，这我能承诺你，因为在这个关头，她不能死。”
叶飒说：“我只是一个化境下品对吧？”
叶寻澜：“嗯？什么意思？”
叶飒：“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对家大业大的雪家来说，不就是杂鱼一只了吗？这样，就谈不上打草惊蛇了对吧？”
叶寻澜出乎意料地没有摆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他只是说：“你真的决定了？”
叶飒笑着说：“你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
“小心，早回。”叶寻澜如是说。
叶飒大踏步离开。
金丹扶摇直上三万里！
金丹接连三转，入五重天。
叶飒压抑不住的气机波及到了整栋唐门大楼。上上下下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波撼岳阳城！”唐老爷子笑着提笔写道。
叶飒提上两把剑——胜邪和鱼肠。
“你真的要去吗？”红袖说，“你悟的是自然之道，你学的是顺势而为，华夏军部、唐门和望月家联手，雪家必定溃退，这才是大势。你现在去，就是节外生枝。你怎么面对你的道？”
“红袖，这也就是修道之人很少出手沾染因果的原因吧？”叶飒问。
如果怎么做都是错的，那又为什么要开始？
红袖没有回答。
叶飒没有追问。
叶飒另起话头：“地球随着太阳的引力而转，大海随着月球的忽远忽近而潮起潮落，寒来暑往，花开花谢……世间万物因‘道’而存，顺‘道’而生。”
“可是，这一次，我想让一切，都顺我而行！”
叶飒温润的笑意，穿过温暖的阳光，入红袖眼帘。
“这一次，你愿意陪我吗？”
我叶飒可以承认世上有我不能做到的事，但我绝不接受我什么也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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