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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自己的进步也一直被关注着

即使如此自己的进步也一直被关注着

"兰斯洛特"号被我暂时地寄存在了秋叶原。幸好全日本通往千叶的电车中的几辆被我赶上了一辆。在大约晚上七八点钟时,我回到了我所住的住宅区。

六层楼的小高楼没有电梯,走廊的声控灯也早已失灵。手机在电车颠簸的消遣中早已没电,我只能摸着黑在楼梯间中穿行着。邻居们的灯光透过窗缝向外渗出。

三零一室的灯早已大亮。我从兜中掏出一半钥匙,费劲地在诸多小挂件中找出家门的钥匙。

插锁、开门、推门。灯光拥着挤出了门外。除了灯光,还有一个急促的身影快得无法让人看清形状。这到底是——?

"不——成——老——师——!"

好吧。我已经知道了。

飞奔而来的轻盈身体整个扑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冲击感很强,但是并没有什么重量。看来是有什么战场原看了都会羡慕的减肥决招呢。

(注:战场原为《化物语》中的角色,其体重被蟹神夺走,使其只重五公斤。后被阿良良木历与忍野爻所救。)

大学课程结束的时间与高中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所以每当折花上完课回家时,我基本上都在家。必竟"不必要时不出门"是真剑佑不成的人生准则之一。

如果她回到家发现我不在,那我多半是去了漫展,少半是去了 Animate 。但可能是因为我回家时并没有提着大包小包或者抱着一摞摞的手办模型,而思维敏捷的她也捕捉到了这一点吧。到了 Animate 想要什么都不买只是看看的少女 A 行为,对我来说可是很难的。

(注: Animate 即动漫商店,出售手办游戏等。少女A即《幸运星 Luky Star 》中的泉此方,来动漫商店会精打细算。)

这么就解释得通了!世界万物如此简单。

但是……喂,只不过是晚回来一点而已……有必要哭得这么凶嘛。

"嘤嘤,呜呜呜……不,不成老师……"

眼泪一连串地滴落着,打湿了我的衣襟和胸口。从折花那湿润的眼睛中我看到了那种母亲失去了自己唯一亲生孩子般绝望的神情。再怎么软弱,至少我也你的监护人吧,我不是你弟弟也不是你儿子!

(注:"我不…儿子!"一句出自《进击的巨人》。)

"您,您怎么进了那种地方……我还以为,您再也回不来了呢……"

我轻轻地抚摩着她柔软的头发,她的喉中发出了咕噜咕噜的轻轻的呻吟声。

"哎呀哎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回来了就无事发生,万事大吉啦。"

"但是,但是,我还以为,不成老师的什么奇怪的癖好在公共场所发作了。要不然,怎么会被——"

"等等。"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路。自从回到家,我貌似只说了一句话吧。

"于是,你是怎么知…….啊不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进那种地方呢?"

"那不成老师自己说。你去了哪里?"

折花无论何时都会炯炯有神地闪着光的棕色大眼睛中冒出了奇异的火花。是很大的好奇呢。

"唔……呃……去,去了……夏,夏 Comi 会场卖画了。嗯。"

我用自己拙劣的谎言妄图掩饰。

"夏 Comi 之类的,四点钟左右就散场了吧。之后又在哪里呢"

调查得超级全面啊!

"呃……去,去了动漫出租店——"

我话音还没来得及传进自己的鼓膜,折花便已经回答了我。

"我刚才打电话问了您所有办了卡的动漫店,没有一家说你在噢。这又怎么解释?"

你为什么调查得这么全面啊!对我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样的保护怎么说着太过了!"

"我去了女仆咖啡厅!这样总行了吧!"

折花脸上的微笑开始逐渐变味,流露出了一股"这样子才对嘛"的意思。真是超级让人火大啊这个表情!

"我就知道。难不成,您一个人去了女仆咖啡厅,孤独难耐,然后——"

"不对不对不对!那种事怎么说也太离谱了!我,我只不过去去谈业务了而已。"

在你的心中我的形象到底有多么不堪啊!

好像没有预料到我的回答,折花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随之,淡淡的困惑被一种更强烈的感情覆盖了过去——

"不成老师……原来您在节假日也会工作吗?而且还是主动的……真是太难得了……呜呜……"

是母爱吗?是母爱呢。原来在潜移默化中,我的辈份已经降到最低了吗?虽然不是很伤心,但是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呜。

"我偶尔,偶尔也是会自觉工作的吧。"

"偶尔"说明我平时工作的时间真的很少,如果不是今天有特别情况……切。

"话说回来,能和不成老师谈业务的人,该说是眼光不好吃,还该说是胆子太大呢?"

"休想只用这种话就让我受伤。我的心灵早就不像之前那么脆弱了。"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现实中没有多少人愿意和您这样的人说话吧。"

可恶,一针见血啊这。如果你去当医生一定可以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啰嗦!像这种话之类的……我,我可都听烦了哦!"

折花咯咯地笑着,但是我的心脏像是被扎了一刀似的。不要把技能都点在没用的嘲讽上啊。

我脱掉了陪着我奔波了一天的外套。刚才被当作推脱借口的单行本们被扔到了地板上。我像死掉一般瘫倒在了沙发上。平时招我嫌弃的海绵沙发现在却是那么柔软。希望明天不要再出什幺蛾子了。

"好累…."

我不禁抱怨道。

"累?不成老师可是舒舒服服也在咖啡厅坐了一整天吧。我可是连着上了四个小时的高数啊!根本什么也听不懂啊!"

"什么啊。你是不知道,如果把我今年一整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和今天比,还绰绰有余呢。"

折花放下了手中的汤锅,发出了很响的"咚"的一声。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不成老师被合作人欺负了?这我可有点吃醋——可有点心疼啊!而且,竟然还牵扯到警察,问题不小啊……"

"都说了和警察什么的没关系啦!你为什么一直执着于警察啊!"

"啊?居然和案件之类的无关吗?我还以为您都犯了好几次前科了。"

"那种事怎么可能……我,正人…君……"

声音的渐弱表达了我强烈的不自信。君子吗……够呛呢

"算啦算啦。你的爱好是什么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就算全点防御力还是受伤了,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最后只落得这样的结果?这大概就是一家之主的末路吧。如果未来我不幸踏入名为"婚姻"的坟墓,还不如直接自行了断。还是打一辈子光棍比较合算。

"比起这些,不成老师到底是和哪个没眼光的谈业务啊?而且还是在女仆咖啡厅,一听就不太正经啊。"

喂,放尊重点啊。对方可是你再怎么命大也惹不起的人啊。

"看待别人不要只看表面噢。你知道久美——中岛由秀夫老师吗?应该还是挺出名的吧她。"

突然,折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眼直钩钩着盯紧了我的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相信"之类的话。什么啊,看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不成老师……你在说些什么啊,中岛老师怎么可能和咱这种老百姓打交道嘛……不可能的啦那种事.…."

诚惶诚恐这个词用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话说突然跑出的关西腔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在玩"到了京都就要说关西腔来着"的游戏。

(注: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名字出自《轻音少女》,关西腔是日本北方方言,类似于东北话,听起来很可爱。)

"怎么没可能啊。话说你指谁是老百姓?咱多少也算是个名画师来的……."

一不小心被传染了。这就是方言的传染力。

"但是,您又怎么证明这一切不是您的白日梦呢?怎么听也太不现实了吧……"

"怎么不现实?我可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她的声音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辩方在此——提出异议!没有证据,什么都可以被解释为想象哦!"

手一抖差点把律师徽章出示了。可恶,辩方无论何时也能整出一套斜的歪的来。成步堂法律事务所会向你投来橄榄枝的。

(注:来自卡普空出品的《逆转载判》系列游戏。)

"检方驳回辩方的异议!我就是死了也肯定会留一份死亡证明所以根本不会担心没有证据!选择出示,与中岛老师的聊天记录——欸,等等。"

手机没电了来着。瞪瞪瞪!噔噔噔咚瞪,咚咚咚!搞啥啊!

(注:《逆转载判2》中第一章开场音乐。)

"无妨!这里是中岛老师的新作原稿,她让我读完后再画——喂!"

我从帆布包中的一大摞文件中找出了中岛老师交给我的手稿。但在我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被望眼欲穿的折花给一把抢走。

她一张张地翻阅着这些雪白如新的稿纸,阅读着那些似细似秀的文字,脸上激动的神情越来越明显,喜悦之情露于言表。

"呜呼。这,这确实很像中岛老师的字,但就这么武断决定也不大好。但是,好,好香——这,这真的是中岛老师的字迹吗?"

好一个**!你是莱纳吗?

(注:来自《进击的巨人》。)

"当然是。我其实更想找她要电子稿的,但是她说自己没有一

"笨蛋!不成老师,您简直就是——唔嗯,为什么您体会不到真人手稿给人带来的刺激感啊?咦,等等.…"

她轻轻地抚摸着纸张,认真地读出了纸上的内容。

"中岛……由秀夫……不,不成真印。啊。"

对了,纸上同时带有我和中岛的印章来着。

"是,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啊,中岛老师,和不成老师,史诗级的会面……咱家终于有处息了啊……呜呜……"

两行热泪从折花尚未干燥下来的泪痕上淌下。为了避免泪水溅到稿纸上,她用衣袖飞速地擦了两下,但泪水还是在源源不断地涌出。

"不成老师,这手稿我可以留——"

"不行的哦。"

我微笑着双手交叉,拒绝了作为一个粉丝所能提出的最高要求。折花失望地耸拉下了脑袋,什么嘛,那幅失望的表情简直和稿子被退回的我一模一样啊。

"怎么这样……"

她小心翼翼地把稿纸塞回了我的文件夹中。两只手在空中晃荡着,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好,这就是幻灭的感觉吧,我也曾体会过的。

"不过,我可以帮你求求她哦。"

折花黯淡的双眼中又重新散发出了光芒,如果她长有一双猫耳,那么耳朵肯定会因为兴奋而抖动不不停。

"而且,中岛老师签名的限定版新作集,我已经常你预订好啦。"

光芒一百万倍地增加。

"欸?真吗?可以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

"中岛老师亲口答应的哦。"

"十分感谢!感激不尽!不成老师,最喜欢了❤️"

折花有了精神支柱,又一次向我飞奔了过来。幸弓我躲闪及时。但是,好像撞到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咚!"

玄关的鞋柜很遗憾地不会躲闪,被迎面飞扑过来的折花撞了个满怀。鞋柜上的陶瓷红牛被冲击地左摇右晃着。

"哼嗯!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要躲开嘛……"

折花捂住自己被撞疼的头,可怜巴巴地坐在了墙角。刚才大概属于紧急避险吧,如果谁看到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而无动于忠的话,精神和神经科的大夫就要和外科的大夫来一次梦幻联动了。

"抱歉抱歉,有很疼吗?不要突然冲别人飞过来嘛。"

我轻轻地揉着折花被撞红了的额头。而她则枕在了我的膝盖上,一脸享受的样子。

"呼嗯,已经不疼了呦。不成老师的手有魔法❤️哼哼,我刚才那句话分数很高!"

您的评分准则很特殊呢,请和小町去比比嫁度吧。所以什么是嫁度…

(注:出自《春物》第六点五卷。)

折花像婴儿一样轻轻蜷起了身子,喉咙里不时地传来几声舒服的呻吟。

"呃啊!对了!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啊?我给您热的饭还在锅里呢!稍等一下,我马上给您端过来!"

她突然挣脱开了我的双手,关上了厨房灶上燃着的火,三两下系好围裙,抄起一旁的汤匀和小碟。想必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做饭吧。

"太好了,幸好没有糊……我今晚做了咖喱哦,您要用碗还是盘子?"

折花用汤勺轻轻搅拌着锅里的汤汁,伴随着咕嘟咕嘟的沸腾声。还真有家庭主妇的样子呢,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碗吧。"

"好的⭐️"

她拿起一旁的饭铲,往一个红瓷袖碗里盛满了白饭,然后用饭铲拍了拍,把白饭压实,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形。接着,她又把汤舀进锅里。

看着折花一边为我料理一边轻轻地哼着歌,我不禁哀叹生活于世间的劳苦大众之不幸。果然生活应该如此。 So that is life 。我对折花的依赖与天同高与天同厚。我对折花的爱坚如磐石。海枯石烂,天地见证,按轻小说恋爱喜剧来说我应该立刻求婚然后迎来" I do "或者" I don ' t "了。当然了,生活怎么可能按套路出牌。

如果现在想要对折花有什么表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折花酱。"

我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怎么了,不成老师?"

她没有把汤勺放在桌上,而是继续搅拌着,熟练的动作惹人怜爱。

"爱你呦,折花酱。"

听到我这句话,折花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相反的,她轻轻地抬起头,在橘色灯光的勾勒下,眯起双眼,向我露出了一个最美好的笑容。

"我也爱你呦,不成老师。"

此刻的窗外夜幕已经升起,但想必不久之前天边还留着晚霞的脚步。温柔的夕光会照耀在她的身上,里里外外地沾染上红茶的颜色。香甜可口,让人爱不释手——这也是对折花最好的解释吧。夕阳下,也许她的头发也是茶色的呢。

"为什么,还在盯着我啊……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样,很可爱吧?是的,很可爱呢。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没有想通。

"于是……为什么你今晚总把话题放在警察上不放开?"

折花把碗端到了我的面前,贴心地把海苔切成了爱心的形状呢。

"这个吗?倒也没什么啦……"

她的嘴角倾泻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神情,脱下围裙挂到了墙上。

"回答呢………?"

少女缓缓地走到衣架旁,把手轻轻伸进了风衣的侧兜中,掏出来了一个滴滴作响的小黑方块。大概是什么 GPS 吧……咦?

"因为不成老师在秋叶原县立警察町待了很久所以有点拒心……这个吗?监视我不在时不成老师的行踪也是我的义务吧。"

这杯红茶可能是给临终人士的最后关怀吧。我突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生死存亡。嘴里的咖喱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我自己……

我心惊肉跳地咽下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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