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之手堡垒
”法瑞克，船只还需要多久才能出发？”
”根据各处的随征意愿....大概一天后就可以出发了”
”......我知道了”
【....要去找莫格莱尼吗？】
【.....算了吧....】
赫忒尔回过神，急忙用”冰霜”让自己冷静下去
”...但是，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时机......”
”我也不认为谁会愿意接受这样无端的指指点点...”
她轻轻合上眼睛，静静地站在提尔之手的码头边，微风轻轻拂过略显苍白的脸颊
血色的天空和深邃的水面也无法转移她心中的哀愁
”赫忒尔”
泰瑞纳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平时从未注意过的明显能感到衰老的声音
【人类总是会这样的......】
她当然明白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过她也并不是对这个作为她父亲的老人有什么过多的”怜悯”，只是单纯的因为另一个原因
【又会因为衰老而产生其他从未有过的想法，玷污所谓的荣耀，抛弃身上的名誉......】
【只为得，活下去，然而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尽管她一直都是理解：因为人类的感受和想法不会完全一样
但她从来都是鄙视那样的家伙，而泰瑞纳斯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对这个老国王有所鄙夷
”....我们可以聊聊吗？”
”您说吧....”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没关系的”
”是因为什么呢？因为我消极的态度，还是因为恶魔的来临？”
”......”
”.....看来都是了”
”你总是会让人很放心，但是又会因此让人操心.....”
”......”
”哪怕是把你放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你也会是一道无法遮盖的光芒。我的女儿，你的眼睛总是那么锐利......简直会让我怀疑那是不是野兽的竖瞳...”
”.....您过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们还是外人的关系吗？”
”.....”
”....这就是你让人操心的一点了，不过，我来不是说这个的....”
泰瑞纳斯轻轻叹出一口气，接着说道
”我要对我的行为道歉.....”
”....您有什么错....”
”不，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以为我优秀的孩子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
”所以，在你们长大后很多事情一直都是在交给你们来处理....最明显的应该就是最近了，你也明白的，那些本不应该交给你的东西”
”....但是，鼓舞战士....”
赫忒尔的话被直接打断了
”不，那样的事情交给你们两个也同样如此，我不认为没有谁会不喜欢你们两个。毕竟，他们当初好多都是带着青年的热情加入军队的”
”......”
泰瑞纳斯向前多走了几步，拉进了和他女儿的距离，而赫忒尔立刻向后退了几步
”....你总是像这样，一直和别人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就好”
”我可不认为你心里是这样想的......至少你当初开心地和阿尔萨斯帮助洛丹伦的平民吧？”
”那只是为了....”
”好，不要说那种话”
”而且我也明白你那是骗我的......能让我听听真话.....算了吧，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的”
”.....”
”不过和最重要的兄长去做不喜欢的事也不会让你那么开心吧？”
”....会开心的”
”让你和阿尔萨斯去送死也会吗？”
”.....”
”孩子......你心中有最重要的东西那是很正常的......不过你没有必要为了最重要的东西舍弃第二、第三重要的东西，更不需要为了证明最重要的东西在你心中的重要程度而去牺牲其他东西......不然的话，对你而言就太过悲伤了不是吗？”
”但是，国王必须有着这样的觉悟.....”
”你在将来又不是国王......”
”国王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孩子.......人生不是棋局.......人们也不是随时可以为了胜利而舍弃的棋子”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绝对不明白，正是因为你不明白，你才会说出这种话”
”......不明白的是你，说着这种自大的话，觉得很正确吗？”
”呵呵呵，你没有当时就否定就说明是正确的了”
”.......”
”棋局之中，不可能存在兵不血刃的战斗，但是人生不是棋局。你可以为了所有人而尽力让战斗兵不血刃”
”不存在那样的战斗的....”
”......是的，但是，你可以争取到所有人的和平”
”那那些已经牺牲了的人呢？”
”英雄会得到安静的长眠......”
”......这不就....”
”不，孩子，会有意义的。从他们拿起剑，穿上盔甲的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做好在战场上杀戮和被杀的觉悟。所以是生还是死已经不在他们的衡量范围之内了”
”.......人类总是会希望活下去的，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衡量他们的生死幸福”
”是的.......但是他们面对兽人砸下战斧与巨锤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慌忙逃窜，而是拼死为身后的法师与射手争取时间”
”......因为慌乱逃跑会打乱阵型，让战局彻底崩溃，之后还会受到长官的惩罚”
”不，你错了，你将自己的热情放在了哪里了？我的女儿”
”......”
”他们面对一次一次不断站起来的曾经的战友和亲人，为什么最终还是挥下了长剑”
”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敌人，杀死敌人是士兵的责任，无论什么手段，无论敌人是谁......”
”不，你错了，大错特错......明明你也是同样的人，为什么现在不理解了呢？”
”......”
”....你现在可以一个人想一想”
泰瑞纳斯转身就离开了
【同样的人......确实，我并不是将所谓生死放在至高的人】
【所谓的生与死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真正关键的在于之后带来的意义】
【生是世人皆知的痛苦与希望......死则是无人知晓的东西】
【不，也不太对，死是清静，灵魂与肉体的绝对清静，但或许也只是肉体罢了】
【对我而言，大概就是这样吧？】
【只是，我不是高尚的人......不，是自己舍弃了那样的机会，自己选择了卑劣】
【为了最重要的东西打算牺牲其他的东西，曾经让我陷入两难的选择......】
【完全没有必要......真是讽刺】
【或许是我将执念放得太重了吧......】
【试着回想一下吧......自己期待过的......最完美的结局】
【.......只是，罪恶无法洗刷】
【.....错误无法挽回】
【我承认......自己期待的过的那些东西，那些美好的结局】
【还不如......用自己踏出完美的结局】
【本来就已经有着那样的觉悟了】
【本来就已经做好各种的准备了】
【现在竟然还是感到了退缩.......我还真是软弱】
【不过，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啊......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网”已经因为我而变成另一种样子了......时间之网已经因为我的原因无法再看到前端，连诺兹多姆大概也做着类似永恒龙的事情......】
【真是疯狂......但是足够了】
【我会编织出最美好的结局......至少是包括他在内的大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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