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那个事件已经过去了大概一个星期,所谓上次的事件自然是关于巫马琉璃的事情啦。今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总之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好日子。
我一个人坐在离学校来说是有相当距离的一个河堤边上,这个地方刚好跟学校是反方向。今天当然也不是什么假期,学校依然在上课。
这也就说明,我可能做了一件名为‘旷课’的事情啦。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没有因为迷路走到这,也没有因为跟家里人吵架而失落跑到这放松放松。我当然都不是那种人,或者说在学校被人欺负这种事情更是不可能了。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去学校罢了,特别是最近,鬼蚁子跟白鲤惠两人老是在追问我跟巫马琉璃的事情,因为看到我们两个最近似乎特别的‘亲近’。要知道,我并不是那种会主动跟女生套近乎,或者献殷勤的人。更不要故意去接近说巫马琉璃这种学校里面的名人了,所以,自然是她主动来接近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主动跟我打招呼,主动邀请我一起回家,主动来询问我作业做得怎么样之类的普通日常啦。
对,普通情况。
可是,这前提得是了解了我跟巫马琉璃之间发生的事情的人才可视为普通日常。
所以在他们看来就相当的可疑跟不可思议了,一个转学生跟一个在此之前请了长假的问题少女一瞬间成为了关系非常过硬的好朋友,换做是我,我也会稍微的有所惊讶吧。
不过,话说回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跟巫马琉璃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关系,大概就像我说的那样,一种称之为‘朋友’的亲密关系。就算我这么说,关系可想而知也是相当的微妙呢。所以我并不打算去解释什么,也无从解释。
于是——
我选择逃避到这个河堤来,不然我一定会因为他们的强势猛攻弄得喘不过气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被白鲤惠他们误会跟巫马琉璃在一起,巫马琉璃也无动于衷的。难道是默认了!
转过来想想,巫马琉璃其实本来就是如此淡定的一个女生。
才不会将时间放在这种所谓无聊的解释上呢。
尽管我才认识她没多久,不过我完全可以肯定她就是这种人。
啊,在这个河堤上除了身心能放松下以外,我完全承认这是一种多么无聊的决定,我指的当然是来到这里。
不过算了,偶尔这么旷一次课也还算是不错的体验呢。
看看一成不变的水,一成不变的天,一成不变的我。实在是——差劲到极点啊。
正在我又一次的感叹这是多么无趣,无聊的时候——
「喂,在上面那个」
被一个声音叫住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并没什么特别。硬是要说的话,那么,完全能听出这声音很是懒散,就是那种懒洋洋的感觉。
向着声源望去,在河堤下面的一小块草坪上。
躺着一个人,也就是声音的主人。
并没有看清他的脸,他用报纸盖住了,只露出了一头棕色的头发。
我应该认为自己非常倒霉才对,居然碰到了不良少年,会被询问「口袋里有没有钱」之类的问题吧。
「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呢」
他拿开了脸上的报纸,半眯着眼看着我。见我没有回答他,他连着又问。
「并没有麻烦事,只是单纯的逃课而已」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看到了他的长相,尽管半眯着眼睛,不过还是能认出来的。
这样的话,我倒是安心了许多,因为并不是所谓的不良少年。
并不能说我们两个认识,只是同班而已。
没错,我对他很有印象。原因也是因为他的头发,作为一个高中生,染着一头棕色的头发难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学生,可是对于校规我还是意外的遵守的。
不过,幸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不良少年呢。不然或许会相当的麻烦,我不怎么擅长对付那种人。还真可以说是捡回了一条命呢。
「逃课啊,你身上有没有带钱」
什么!居然还真的被问了!他果然是不良少年吧!?
「钱,我倒是带了。不过你想干嘛」
说完这句话,我就开始有点后悔了。因为听了我的话,他慢慢的从那小块草坪上爬了起来。
此时正试图从下面爬上来。
「呼,白泽同学也真是的。见我这么幸苦居然也不知道搭把手啊,真是无情啊」
他随意的在身上拍了几下。
「只是见你挺利索的,于是我决定不帮你,怕反而会导致你失误呢」
「是嘛,白泽同学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对对。很多人都这么评价我」
「白泽同学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这种地方?」
「对,这种地方。一般的学生旷课什么的我觉得应该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的吧」
原来是在意这个啊。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而已。话说你不是也来到了这种地方了么」
没错,这么看来我们两应该能达成一种默契,应该把这种关系称之为‘旷友’吧。
「说什么呢,我住在这啦」
「住在这?」
啊,顺着他手指过去的方向,果然是有一个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拼出来的小房子样的东西。
其实那个东西我一来到这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毕竟是一个很显眼,存在感也非常高的一个‘建筑’。一开始我以为是其他流浪汉住的地方呢。
「那可是我自己建的哦」
脸上满是骄傲。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那分明是一个流浪汉住的地方啦!」
「所以咯,那是我住的地方」
「不不,你完全没听懂我说的啦。那种地方是流浪汉住的,流浪汉啦」
「所以啦,我住在那」
「你是说,你把之前的流浪汉赶走后,侵占了别人的家园后,用来当做自己平时无聊的时候休息的场所?你真是无聊,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呢」
「啊啊,不懂的人其实是你啦。所以说那里是我住的地方,一个叫做‘家’的地方。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你所谓的‘流浪汉’。尽管我并不怎么喜欢那个称呼」
依然一脸慵懒的告诉我这些。
「这…………」
我感觉到自己似乎问到了一些不该问到的事情,我还真是差劲呢,最害怕的就是知道了别人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了。
「啊啊,我离家出走啦。跟家里面的老头子吵了一架就出来了呢」
我收回刚才自己觉得差劲这句话。
「啊啊,所以白泽同学。身上带了钱么?」
「多多少少会带那么一点,那么,你想干嘛」
问别人身上带没带钱,当然是需要别人的钱啦。虽然我不是个财奴,可是我也不会随便把钱就花在这种‘来历不明’的可疑人物身上。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面馆,我带你去吃吧」
他如此说道。
于是——
我们来到了他所说的面馆,离刚才的河堤并没有多远。老板也很热情,或许因为地方偏僻,加上大清早的,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我跟他两个客人而已。
「哈,真是过瘾啊。多谢款待咯」
「诶,原来问我有没有钱就是这个原因啊」
算了,只是请他吃一碗面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可是相当的大方啊。
「白泽同学真是的,居然对我这么热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我完全没感觉得出你不好意思啊,起码从语言上你就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这算是敷衍吗?连基本的客套话都说不好呢。
「才不是我自己想要请客的呢」
我说这句话并没有错。
「啊啊,不要在乎细节,白泽同学,朋友之间不要计较那么多」
「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朋友’这种这么重要的关系了。算了,话说你一直白泽同学白泽同学的叫我,话说你怎么认识我的?」
我虽然知道我大概跟这家伙是同班同学,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转学生哦,这样的同学可不是天天有。况且,你的名字那么特别,记住并不是那么难吧」
「哦,是这样啊」
果然如此,其实我应该能猜到。毕竟白鲤惠有跟我说过之类的话。
「对了,我跟你一个班,叫真假正反」
「zhen,jia,zheng,fan?」
「啊啊,真真假假的真假,正面反面的正反」
又是一个奇特的名字,不过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原来是叫真假正反的少年啊。
「怎么样?真假正反,你又是为了什么不去上课」
「啊啊,因为我讨厌学校啊」
果然是个不良少年吧。
「原来如此」
「干嘛那种眼神,别看我一头棕发就认定我是坏人哦。我可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呢,这只是我的个性而已啦。别用着这种落后的思想去看清一个人啦」
居然被他看穿了,光眼力这点来说还算是蛮厉害的呢。
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认为你是什么好学生。
「饱了还真是满足呢,所以说嘛,人是相当的容易说出满足这两个字啊」
他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措手不及,毕竟我毫无准备嘛。完全不知道如何去答复他,或者说应和他的这么一句话。
「嗯……是呢」
「白泽同学不愧是我的挚友啊」
「那个,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挚友这种那么坚定的关系了」
「诶,莫非白泽已经忘记我们曾经一起登陆诺曼底海滩时候的事情了吗?我还清楚的记得枪林弹雨,血肉模糊的画面呢,与其说我们是挚友,更不如说我们是战友更适合……」
「喂!你已经完全在说不同的故事了呀!」
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参加过那种战役,绝对。
「哈哈,白泽同学真是没有幽默感呢」
这在我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幽默,根本不好笑,而且没什么意义不是吗?要是日常对话大家都像这样的话,那么世界早就已经不会走正常的路线了,起码在对话上没有一句是别人能听懂的。
而且在进行这样的对话或者玩笑的时候,所承受的责任跟风险是相当大的。要是一不小心被旁人听到了,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你?也会因此被人排斥,一传十十传百,身边的朋友也会觉得你很奇怪而背弃你。还会被父母看做你还患有严重的中二病而担忧,最关键的是搞不好还会被异性瞧不起,最后众叛亲离,那么恭喜你,你的末日到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就连吐槽也是不应该的。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直接无视掉是最好的了。嗯,无视掉就好,刚才的我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够稳重,也欠缺考虑啊。
「真是的,这个班级为何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人啊」
没错,不管是谁,都很奇怪。比如名字什么的。
「奇怪啊……」
他稍微有点严肃的,意味深长的说着这么三个字,突然如此有点适应不过来。
「是啦,这整个镇子都很奇怪」
「这是一个古老的城镇哦,让白泽同学感觉到奇怪,真是对不起啦」
他很有礼貌的对我说着。
「其实……并不需要对我道歉啦……」
「啊啊,毕竟我是这个城镇的人嘛,土生土长的哦,有必要道歉呢」
这是什么道理嘛,如今的社会还有这样的人吗?
「虽然整个城镇都透露出一种奇怪又神秘的气息,不过我并不讨厌,相反倒是很喜欢。顺带一提,我也是这个城镇的人哦,至少这里算是父亲的老家吧」
「啊啊,这个我知道的。是白家的人嘛,家父跟你爷爷也算是老相识吧」
居然用‘家父’这种词,还真是少见呢。而且是真假正反说出来的,是我要说他因为口误而说出来这样吗?
「这样啊,我一直认为爷爷是个没有朋友的人呢」
「不不不,你爷爷在镇上还算是德高望重呢」
德高望重啊,就对爷爷的印象上来说的话,真的很难想到用德高望重这个词来形容他。
「是这样吗?」
「是哟,看来你对自己的爷爷并不是很了解嘛」
「说来也是吧,我以前住在大城市里,每年只会过一些节日的时候回来几次,平时是很少见到爷爷的。并不是很了解他」
「原来是这样,你爷爷曾经帮助过我们家呢」
我的爷爷,对他的印象可谓的好上了不少。帮助别人这种事情,我以为他是不会做的。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我是不了解了。至少在我眼里,是一个不少让家人操心的一个老顽童。
「哦?什么事呢?」
「对了,白泽同学身上还带有多余的钱吗?」
又被问要钱了呀,似乎我问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我呢。
「这次又是为了干嘛……」
「十块左右就好了,拜托哦」
「十块就好了吗?给」
将十块钱交给他。
他走进一家便利店,也不知是要干嘛。
随后走出来,嘴巴叼着一根烟。
好吧,我错了。我不应该把那么重要的十块钱交给一个烟瘾犯了的不良少年的!
「呼,因为身上没带多少钱出来,早就花光了呢」
不以为然的说着。
「我觉得我有必要远离你了呢」
「白泽同学不要看我这样哦,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人呢,只是小一点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奇怪的同学,误入歧途了而已」
一般有烟瘾的人都这么说,有时候我倒是很想问,那么这罪恶的根源究竟是谁。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是已经入了歧途了吗!那跟坏学生有什么不同啊!
「所以白泽同学,我还是一个时常不去上课而且染了头发,还有一点小小烟瘾的好同学哦,能跟我这样的好人做同学,白泽同学真是个幸福的人呢」
这家伙究竟是有多不自觉,应该说是有多自信啊,谁会想去认识你这种一看就会让父母头痛的孩子啊。
「白泽同学」
他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尽管我一直保持着无视他的状态。
「有事吗?」
「哦,公车来咯,这边的公车比较少,你还是上车吧,不然你等下一趟的话还要蛮久呢」
果然,我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公车站。
这里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并不是我打算跟他吃饱喝足了散步,而是我刚好有吃饱散步这个习惯,他死活要跟着我。貌似是为了增进同学感情这样子,我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就没有阻止他。
看着时间,我回去应该刚好合适吧。
本来我更提倡走路回去,不过公车就在眼前,还是偷懒一回吧。更重要的是,我似乎不认识回去的路。
于是我告别了刚认识的同班同学——真假正反。
「白泽同学……路上小心」
听到他如此说,我回头看了看他,他笑眯眯的望着我。
确实给人感觉是个轻浮的人呢。
「学校见」
车门关上。
我坐在离公车后门最近的一个座位上,很难想象,车上满座。
我也很卑鄙的没有给老奶奶、老爷爷、孕妇、抱婴儿的、残疾人跟蹲在离我脚边不远处的垃圾桶旁正一脸无辜可怜看着我的萝莉这些需要座位的人让座。
以上,是骗人的。因为这辆公车好巧不巧的正好只剩下一个座位,并没有需要让座的人的存在。
如果像我这样品学兼优的人,看到刚刚我所说的那些人,我会义不容辞的站起来大喊一声,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您坐吧!」
可惜的是,此时此刻并没有那些人,我也同时失去了表现自己有爱心的机会。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等等,我最后一条说的是什么。
莫非是我期望此时能出现在我脚边不远处的垃圾桶旁正蹲着一个一脸无辜可怜看着我的萝莉这种如绵羊一般的存在吗?
什么跟什么,为什么我会提到绵羊什么的。
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似乎刚刚那一瞬间我好像真的在公车上的垃圾桶旁看到了什么。
呵呵……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不过就算是我想太多,身上还是一股寒意,就连头皮也开始发麻了起来。
我并不是害怕,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就算我这样的妖怪控脑补这些东西也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对于妖怪控来说,鬼魂也算是极限了吧……
不能再想下去了,为何真的让我若隐若现的看到一个轮廓啊。
越看越清晰,越看越清晰……当我更仔细的想去看的时候,我到站了。
我下了车,还是觉得刚刚的事情略诡异了些。回头看着开走的公车,我总觉得车上有一个小女孩在看着我。
这种感觉我要如何说呢,实在是太微妙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到这辆公车开出我看不见的范围后,才渐渐的消失。
刚刚那种感觉确实不是我凭空想象捏造出来的,我真的感觉到有一个小女孩在车上盯着我,可怜巴巴的盯着我。可是肉眼却看不到,只是感觉到了一种被盯住的视线。
莫非真的刚刚的那辆车上有一个可怜的鬼魂在盯着我呢?
正这么想着,突然有一个人叫了我的名字。
会叫我名字的人在这整个镇上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十根手指绝对可以数完。
而且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更是几乎不可能。
偏偏却有人叫了我,偏偏我又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哦,这不是琉璃同学嘛。这么巧居然可以在这种地方碰到你呀」
我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对她这么说,我觉得这么做可能会让人感觉比较友善礼貌一些。
「是呀,确实挺巧的。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旷课这件事情了吗?」
啊,她还真是喜欢开门见山啊,一点都不打算跟我绕弯子。
「没什么啦,只是偶尔想旷一次课,体验一下而已」
很明显我撒了谎,我自然是不可能把我旷课的真相告诉她啦。毕竟我可不能保证告诉她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决定对她撒谎。
「哦,是嘛。还真是有特别的兴趣呢,白泽同学」
「哈哈,人多多少少都喜欢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放松下嘛,是吧?」
居然就这么过关了,我敢说我还真是撒谎的天才。
「那么,琉璃同学你呢?我可不记得放学时间有提前哦,虽然马上是要放学了没错」
确实如此,离放学时间起码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是呢,我也是会用偶尔早退的方式来放松自己呢」
「原来如此,不愧是琉璃同学,居然能想到这么有效的办法」
我没头没脑的夸着她,这么看来,她其实根本就没相信我说的话嘛。只是继续在跟我打马虎眼啊,不愧是巫马琉璃啊。
「骗你的」
「啊?」
「我是说,偶尔早退放松这点是骗你的」
其实,我想说你并不需要自己这么快的就揭穿啦。这句话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是这样吗?」
虽然在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地说出了两人可以成为亲密朋友的那种话,可是之后的交流之后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的。
也便成为了现在这种模式的对话,我多多少少会有些害羞,而她嘛,则比我淡定许多,从她脸上完全找不到多余的表情。
「嗯,因为早读以后我发现你还没来学校,我多少有些在意,因为平时的你是不会迟到的,在我翻阅你之前的考勤表看来是这样。于是我就找了我的眼线,他们告诉你去的方向,我就猜测你回来的时候应该会在这一站下车,我就在这等着了」
这究竟是有多么厉害的情报网啊,居然用上了‘眼线’这么高级的词汇。而且这里出现了一个关键词‘他们’,这个词非常重要,也就是说,很多人在为巫马琉璃这位大人效力啊。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所谓的‘眼线’监视了一段时间了。
初步估计是一个星期,也就是跟她成为‘朋友’开始。
这么一想,真是觉得自己以后的路可以说是相当的坎坷了。也就是说,刚刚在车上那股奇怪的视线,就是所谓她的‘眼线’了吧。
「哇,琉璃同学真是厉害啊,居然有一群这么可靠的部下」
「嗯,其实没什么,我也只是关心自己的朋友,同学采取必要的手段罢了。再说了,我身为班级的学习委员,看到自己的同学旷课,自然会担心起来」
她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这些话,应该换个词语,相当自然的说说这些话,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
不过这些手段多少会给人觉得有点偏激了吧,试想下自己无缘无故的成为一群陌生人的观察对象,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考虑,一定会感到相当的不适吧。
「那个,琉璃同学,虽然你这么关心我,我倒是相当的感动。不过,麻烦请适可而止吧,不然……我恐怕会报警的……」
没错,我决定如果她继续这么干我一定会用法律的手段来换取自己的自由。我这绝对是在反抗,现在的我面对着巫马琉璃也能镇定自若的说出这种话来,我已经感觉自己非常的有够自信了。
「哦,是嘛。警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我的那点自信在她面前现在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了,不知为何,她很是瞧不起的说出了这句话后我居然觉得或许警察真的会站在她那边这种想法。
就算如此,我还是义无返顾的反驳她。
「警察是不会纵容你这种恶劣的行为的」
「哦,是嘛。我这是对白泽同学的爱呀,居然不会被警察认同吗?」
她居然说这是对我的——爱。
没错,她似乎告诉了我她爱我。
也就是说她刚刚趁我没防备的时候向我表白了?
真是卑鄙的一个女人啊。
「那个,就算是爱,警察也不会容忍你的……法律也不会宽恕你的,去自首吧」
「白泽同学真是相当的淡定呢,一般有女生暗示男生说‘我爱你’之类的话的时候,男生应该表现得更开心才是吧。白泽同学居然连一点小小的害羞都没有呢,不得不让我对白泽同学刮目相看了」
「呵呵,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原来是被耍了呀,一开始就应该发现的嘛,眼前这个人可是巫马琉璃,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
「原来还以为白泽同学会有更特别或者有意思的回答呢,没想到也是这么普通,没创意」
「创意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还能更有创意的去答复你」
「真是没意思,男生百分之八十都会如你刚刚所说那样去回答吧。嘴巴上说着‘我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你呢’这样的话,心里其实却是很想跟那个人在一起的吧,而且还期望着女生回答‘你配得上’这种话。男人啊,真是差劲」
「其实你一开始就挖好坑让我往里面跳,然后试图对我说教一番的吧……」
居然这么狡猾,把我的纯情还给我!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我却清楚的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一脸得意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来到这个镇上以后,这里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喜欢看我郁闷的样子。
「呵呵,你太谦虚了,你就是那种人」
「既然白泽同学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那个,我并不是再夸你哦」
「这也是我的优点」
「还真是令人讨厌的优点呢」
确实如此。
「谢谢夸奖啦」
「啧,居然已经开始听不懂人话啦,都说不是在……啊,算了,所以呢,你等我干嘛,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咯?」
一开始我就打算这么问了。
「找你就一定是需要有什么正当理由或者要紧的事情才可以吗?」
「也不是这么说……」
确实是这样,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啦。
「所以白泽同学是期望我有什么正当的事情咯?」
「我当然没有那么说,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啦。平白无故的这么等我,当然会让人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咯」
「原来这么做会让人觉得不正常吗?」
「呃……也不能说不正常啦,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好吧,其实我找你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非常的重要」
她稍微的考虑了下,依然拥着她那特有的淡定的语气说着。
「呃,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啦」
「确实我有事情要问白泽同学,我刚想到的」
这不是太诚实点了吗!为什么不能稍微的坚持下自己刚刚的勉强啊。
「那么是?」
「似乎白泽同学在学校的时候,老是躲着我呢」
「诶,有那种事情吗?」
居然暴露出来了,本来还以为她不会发现的呢,或者说不会这么快发现的。
「有哦」
「很明显吗?」
「也不是很明显,或许是我比较敏感还是说我对这种事情会比较容易发现,总之是感觉到了白泽同学常常有意的避开我」
说到这里,多少她有些伤感起来,原因不言而喻。
我变得不敢直视她了。
「啊……都怪我,不应该给你那些奇怪的承诺啦」
「白泽同学很讨厌我吗?」
我可以感觉出她故意的忍住了一些情绪,依然如平常一样淡定的望着我,只是,我知道,现在的她,淡定不起来,或许如此。
「怎么可能讨厌呢,只是……」
我停了下来。
「只是?」
「只是不想给琉璃同学照成困扰而已」
「哦,如果是困扰的话,白泽同学大可放心,我对于那些困扰并不在意」
果然我会给她照成一定的困扰啊,本来以为她会安慰着我回答「并不会有困扰哦」之类的话的。看来是我对五码琉璃的期望太高了呀,她并不是那种喜欢跟人拐弯抹角的人啊,不愧是巫马琉璃。
「同学的眼光,各种奇怪的流言,那些你,不会在乎吗?」
「在乎」
「果然是这样啊」
就算是巫马琉璃的话,对于这些不必要的流言一定会有相当程度的困扰吧,如果为了我而忍住,是不是我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太残忍了呢。
「嗯,果然是我考虑得不够才让白泽同学照成困扰了」
「并不是我有什么困扰啦,只是,对于我来说。琉璃同学离我太远了,对于别人而言也是如此」
这点我说的倒是真的,在巫马琉璃面前,我显得太过于渺小了。不知怎么的,我居然自卑了起来。
其实,我也撒了个谎,真真正正困扰的人,是我。
「快别这么说,是因为琉璃同学太优秀了,可能我自卑吧」
「优秀吗?对不起……」
她并没有在嘲讽我,相当真诚的对我到了个歉。
「不,应该说是我太窝囊了」
「没错,白泽同学就是很窝囊。而且还很弱小,如蝼蚁一般的弱小,也如蝼蚁一般的不起眼」
就算我真的是这样,我也不希望被你说出来了!
可是,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今天的逃避,就很好的证明了这点。我受不了别人对我进行一切的言论,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怕麻烦不想回答白鲤惠他们的问题,可是当我真正的问自己内心的时候,发现并非如此。
如果这是我的低调的话,我开始有些看起不起自己如此低调的行为了。
明明很认真的答应了巫马琉璃做她依靠的对象,可是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真是丢脸。
以后或许连照镜子我都会脸红耳赤吧。
「……」
面对如此的斥责与讽刺,我低头不语。
「可是,白泽同学,却很温柔。脆弱而温柔」
「这……算是在夸奖吗?」
「是哦,白泽同学少有的优点里的一项哦」
还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呢,温柔吗?
也不知是褒是贬呢。
「白泽同学在我威胁到生命的时候,也依然决定帮助我,这种温柔,是我从未感受到的」
「那只是我多管闲事罢了,呵呵……」
「确实是多管闲事,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以至于现在我也还是这么想的,不过,多管闲事的白泽同学很可恨也很可爱」
「嗯……」
「虽然现在说或许有点晚,不过我还是要说。白泽同学,谢谢你,在我心中,你很伟大。即使被你说是优秀的我,可依然被窝囊的你给救赎了,这,不是我做得来的」
「呵呵,被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啦」
「所以,白泽同学,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啦,琉璃同学说是就是,直到琉璃同学说不是为止。我想清楚了,我不可以那么不负责任,只要琉璃同学一天把我当朋友,我就一天是琉璃同学的朋友」
「嗯,那么,也就是说,不会再迷茫了?不会在玩忧郁了?」
「至少不会再为这件事情……」
「所以这样就好咯」
她微微的笑着,果然我很喜欢她的笑容啊,总感觉会被一直吸引住,那笑容的画面也会在脑中久久不消散。
她确实很适合笑,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她的微笑更是迷人,以我现在的水平不足以去形容那种美,不过,以我看过的名人来说,在她面前也不过如此吧。
一个笑容漂亮的女生却不喜欢笑,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么可惜跟可悲的一件事情,我决定让她能一直保留那份微笑。这也在我内心中默默的成为自己一个无聊的目标。
「琉璃同学,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你回家的路吧」
这当然不是,这是我回家的路。
去她家的路我自然是不可能忘记,而且还相当的记忆犹新呢。这不但不是她回家的路,甚至可以说是反方向呢。
「嗯,我是打算送白泽同学回家而已,不可以吗?」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啦,只是女生送男生回家不会给人感觉怪怪的吗?」
「只是想,偶尔也跟白泽同学一起放学回家,有朋友那种感觉」
「你是想说,像我跟白鲤惠他们那样嘛」
「嗯,就像朋友一样」
我也明白她会在公车站等我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了。
「对了,你跟第五同学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上会做些什么事情呢?」
「什么事情啊,让我想想。聊天咯,互相吐槽啊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原来是这样啊」
突然觉得她有点失落了起来,是我的错觉吗?
「琉璃同学没有跟同学一起放学回家过吗?」
「小学的时候有过跟老师同学一起放学回家,之后似乎没有了」
「你说的那是小学生被老师带队回家啦,我说的是像我跟白鲤惠那样的」
「没有,因为我比较不擅长交朋友,不知道如何去跟朋友交流才能让对方开心」
我似乎忽略了巫马琉璃是一个孤僻的少女这点。
「不擅长交朋友啊,交朋友应该是相互交心就能交到吧,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啦」
我才没有资格说那些呢,毕竟我的朋友也很少呢。
「原来如此,白泽同学人缘相当好呢」
「诶?我人缘好吗?」
「好哦,才刚转来就交到了我17年来的三倍朋友呢」
「三倍?哪有?」
「第五同学,鬼蚁子同学,还有我」
「哦,三倍啊……没有啦,白鲤惠是因为我们从小认识而已。鬼蚁子嘛,这个可以说是损友啦,而且他也是转学生嘛,同样身为转学生当然会比较容易亲近啦」
「原来跟第五同学认识很久了啊,怪不得你们关系这么好」
「也不是很好啦,小时候常常到住在这里的爷爷奶奶家玩,正好我父母跟她父母以前就认识的样子,那时候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同龄的孩子,所以只能跟白鲤惠玩啦,也算是一段孽缘啦」
「哦,原来如此」
「已经到了呢」
已经到了我爷爷留下来的大宅子门前了。
「哦,那嘛,我就先告辞了,学校见」
居然用告辞这么古老的词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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