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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牺牲与回报,驱散沙砾的阵风[上]

其五·牺牲与回报,驱散沙砾的阵风[上]

站在星星上的少年,风扬起他灰白色的衣摆与着手中残留着的一些沙砾。几只金色的蝴蝶在他身边振动着翅膀。

他的那颗星星不断的向上升起,如同漂浮的气球,升到高空之中,最后停留在月亮的

头顶上。他如同一位至高的天神,俯视着横冲直撞的火车和地上的一切。

“汇聚沙砾,以西西弗斯之心塑造你的基底,以独眼巨人形成你的样式。救赎你对于存在的重复,谅解你对于智者的傲慢。”

乘坐着SABER御主和诸多乘客的火车,车身上凝聚了一层单青色的气体,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冲向月空。

天上的那一颗月球并不是真正的月亮,而是伪造之物。仅仅是浮在半空中的,仅只有一座教堂那么大的球状巨石。或许因为恐惧要被这火车所撞毁,散露出了惨白的光晕。

SABER的御主,伊莎贝拉只能感受到失重带来的不适感。借助着琴所提供的一些魔力,保存着些许意识。她勉强的喊着:“改变现实的力量吗?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可怕的魔力。”

琴一直闭着眼睛,用她的气息感知着外界的变化。她感知到火车的轨道一直延伸至月球上中间,沿着这一条路线很快他们就要相撞了。

琴的身影变成一道蓝色光芒,消散在车厢里。

少年手中的沙砾,随着扑腾的蝴蝶一起飘扬,已经充分的洒到月星之上,星星点点的沙砾包裹了它的表面。月星透射着金光之余,那更为强烈的凄惨白光,像是为面前准备毁灭的火车,所特意准备的告别之光。月星和火车,都会在这即将到来的时刻相互毁灭。

月星,火车,或将在此一瞬。。。琴的身影闪现于火车头之前。

琴睁开了双眼,湛蓝的眼瞳充满着坚毅和决断。她的战衣随风振动,手臂的盔甲咯吱作响。她右手的汇聚着强风,就连火车头上冒着的白烟被卷入其中。

“风压剑!”她吼着,指引涌动的强风,随着剑气送至前方的月星之中,“嗬啊!”

静谧的夜晚,天上一丝凉风吹过,只有几片叶子随风掉了下来。高速奔驰的火车穿过了月星,火车继续嘟嘟嘟的冒着白烟。在火车头前,琴依靠在刻着塞勒姆·哈布斯堡公司字符的铁门之上。她喘着气将手中佩剑收进剑鞘之中。火车轨道在天上延续着。

月星被强风所贯穿,如同破碎的鸡蛋,在空中爆裂。大块岩石从它身上脱落,露出灰棕色粗糙的内核。内核的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断断续续的散发着红光。“啊啊啊!啊啊!”月球的内核震颤着,似乎在怒吼。显露出有规律的红光,那颗巨石似乎长出了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西西弗斯式苦修,是无法抗拒的命运语素。”天上的少年盯着底下的那如同有着一只眼睛的内核,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闪耀,随之,全力以赴的打了一个响指。

西西弗斯,希腊神话的悲剧人物,传闻中他因为反叛了众神的规则,而被降下了永恒的惩罚。他的任务是在山底下将巨石背上山顶。当巨石到了山顶的那一刻,便会从山顶滚到山底。而西西弗斯则必须回到山底,重复他的行为,直至永远。

山峰上的沙砾像是被内核所吸引,凝聚在一起,成为内核的保护层,仅露出红色眼睛的部分,其余地方覆盖了坚硬的砂石。空中一部分沙砾化作许多岩石手臂,,另一部分沙砾掉落于地上,使地面破裂出许多口子,钻出了许多岩石手臂。内核与着这些手臂通过一条细丝般的空中沙砾保持着联系。

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上的岩石手臂,都对那火车和火车铁轨有着极大的仇恨,他们尽可能的追逐着火车,破坏所触及到的铁轨,将其破坏、撕碎、抛起。

“奇迹,在此诞生。”少年说道:“你们曾经被埋葬于此,竟然保存着如此浓厚的恨意,现在复仇吧。在此,我名你为,[千手独眼之巨人]。”

化身为巨人的那只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在发出声音,像是在说:“恨!恨!仇恨!”

琴现身于火车尾,用利剑斩断所有企图靠近火车的沙砾手臂。她的动作简单而有效,每一剑都击中了沙砾手臂最脆弱的部位,剑风划过,沙砾手臂再次化作尘埃。

“呼,简直没玩完了了。”

琴感觉到了轻微的声音,是伊莎贝拉通过意识和她在交流:“琴。。。你这情况。。。怎么样?”

“没办法分神,对面的攻势很凶猛。你呢?”

“不要紧。。。我感觉头很晕,眼睛没办法睁开。。。可能有什么重物砸在。。。我身上。。。不过。。。”

“不过?”琴一边击退着来自天上和地上的沙砾手臂的攻击,一边分析着局势。

“不过。。。感觉很奇怪。”

琴感觉背脊上有一丝寒意,她的感知明确告知她,她背后有着强敌,而且她必须要立即处理。她只好侧着身挥击着剑刃,将注入风的剑气吹散追踪火车的那些敌人。

火车的轨道延伸着,向前延伸的地方,千手独眼之巨人正等候多时,凝聚了两只巨大的胳臂,准备当火车车头靠近之时,将其彻底粉碎。

“埋葬!埋葬!埋葬我!”那只红色的眼睛在怒吼。

“休想!”琴跨了几个侧步,冲刺到车头,高高跃起。两只巨大的胳臂只顾着碾压火车车头,忽视了对内核的保护。

阵风聚集于她那右手的佩剑,只需一秒过后,就可以驱动这强风。

巨人的双手无意保护自己的核心,只愿一秒过后,将这火车摧毁。

火车仍然按着半空的轨道前行,巨人因为核心被摧毁,原先巨大坚硬的双手一瞬间化作了脆弱的灰尘。许多手臂也随之化作尘土。空中飘扬的沙砾,如同天空在下着沙尘雨。

琴看向远处,站在天空星辰之上的那个少年,感慨道:“没想到会在遇上你,阿贝多。奇迹般的炼金术能力,真是惊人。”

少年没有回应她,而是指向其他方向。

原本消失化作尘埃的岩石巨人,在那远处凝聚起来。依然是那只在内核的鲜红色眼睛,只是这次有些不同,像是多了一道泪痕。。。巨人的手臂再次汇聚。

那位天才少年,阿贝多看着眼前的景象,淡淡的说道:“这就是西西弗斯苦修的含义。当他被打败之后,就会复活,一直重复。直到,你无法匹敌为止。”

琴看着轨道,她突然明白了。火车正按着轨道一直在空中转圈。如同一个游乐场的过山车,起点和终点连接到了一起。

“无尽的战斗吗?”

“琴团长,看来你明白了。是的,无尽的战斗。”阿贝多点了点头。

冒着白烟在空中轨道飞速前进的火车,原本应当已经驶过千山万水,如今因为这奇异的轨道,将其行驶轨迹变得扭曲。火车沿着大圈道路轨迹,一圈一圈的重复行驶。

琴在击退敌人的同时,极度的克制魔力消耗。她明显感觉到她的御主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在想着是否要使用[蒲公英之风]。

[蒲公英之风],是琴的[元素爆发]。当她释放这个力量的话,那么就会在这片山谷里召唤出大量的蒲公英。那些蒲公英将会汇聚四散的风,当风全部收集到她佩剑受到风之祝福后。一瞬间,四处扩散的风,就会震撼整个山谷,不用说是面前的千手独眼巨人,就是站在星星的阿贝多,也会一下子遭到阵风的猛烈攻击。此外,扩散的风将会短暂的充盈琴的魔力,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对阿贝多进行后续的追击。

但是,琴仍在观望,她感觉如果在此释放力量的话,会有一些问题。

“伊莎贝拉,你还好吗?我感觉你的魔力变得薄弱了。”

“你是指我们的魔力连接变弱了很多吗?”

“是的,就像是河流堵塞了。是你的身体无法支撑了吗?”

“我个人的话还可以。视野恢复了。。。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确实被一些杂物砸到了。还好都是小件物品,看不到什么血。桌子椅子这些没砸在身上。不然,后果真是的不可想象。只是杂音很多,除了和你的对话之外,什么都听不清。我的手可以移动,我的脚。。。我的脚也是。”

“很好,我会继续观察敌人,在低魔耗的状态下,查看敌人的破绽的。”

“哦,不用了。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打败敌人。同时。。。”伊莎贝拉露出平时习惯了的笑容,她似乎因为解决了之前的困惑而感觉高兴。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琴切换成灵体状态,她看向南方,通过意识和伊莎贝拉沟通:“为了快一点离开,我会变成灵体状态,你需要做好额外魔力消耗的准备。”

“哼,逃跑了吗?就像当时你在蒙德所做的那样。”阿贝多似乎有些生气。

琴没有回答他,而是保持着灵体状态,从火车顶上跳了下去,向南方高速疾驰。

“抛弃一切吗!就连。。。”阿贝多将左拳握紧,放弃了追逐琴团长的想法,“什么护卫众人的坚盾,分明什么都没能保护住。”

失去了琴的保护,千手独眼巨人的手臂很快就抓住了火车。苦苦追逐多时的沙砾手臂逮到了火车,让其一节节的撕毁。破碎的轮毂,崩裂的零件,四散的物料。虚假的月球内核的那只血红色眼睛,看到火车被一步步破坏,许多红色的线划过下来,像是流泪更多的眼泪。两只巨大的岩石手臂,汇聚了大量的沙尘之后,变得如同山峰一样坚硬兀立,对着火车头一击重击。火车如同破碎的玩偶,从轨道上掉落,坠落在地上。

地上冒起火焰,黑灰色的烟升入云霄。

天空的火车轨道穿过了内核,仍然继续向前延伸。此时,一辆形状一致的火车在轨道上出现,继续沿着伸向远处的轨道飞驰。

“辛苦了,[西西弗斯之心],晚安吧。我该走了。”阿贝多手中变出一些金色的沙砾,撒向地面。内核开始自我分解,和它的诸多手臂都开始凋零。火车和铁轨都变成沙砾,散落在地面。一阵风吹过,之前的景色都不再复现。

眼前仍然是层峦叠嶂的山路和地面上埋藏的一道暗色轨道。

琴从北方一直向南疾驰,得益于灵体状态赋予的高速移动能力,她已经将后面的群山远远甩到了身后。很快,她到达了一片平原,在其中,她看到一班慢速的前行火车。它正是塞勒姆型号二七第三次火车。

琴直接闪进伊莎贝拉的那间包厢,结束了灵体状态,白色的长靴踏在了这门已成为稀烂的,房间里变得杂乱的地板上。

房间被搞得满目狼藉,东倒西歪的桌椅、四处飞散的文件报纸、稀烂粉碎的餐盘杯具和一切混乱无序。伊莎贝拉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她的肚子上堆了许多杂物。

“回来的真快,琴。我感觉越来越清醒了。”伊莎贝拉说道:“我记得我有一个备用的铃铛,挂在右边窗口旁边,请帮我摇一下。”

琴点了点头,走向窗口的那根绳子,轻轻的拉一下,清脆的铃铛响声传遍了房间。

耳边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和老管家的声音。

“两位主人,有什么需要吗?”

“看来我没猜错。我听到你的声音了,老管家,我现在是什么一个姿势?”伊莎贝拉问道。

“主人,你正趴在办公桌上。是让我评价你在办公桌上睡觉的姿势是否符合贵族吗?我的评价是,不够优雅。”

“行吧,帮我来一杯咖啡吧,我提一下神。琴,你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

“好的,两位主人。”

门关上的声音,老管家走路特有的节奏声逐渐减轻。

“让我来加速结束这个幻象吧。”琴举起佩剑,一阵清风从剑中散出。整个房间一瞬间变回了之前的整洁模样。桌椅、文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有窗外多了几只金色蝴蝶的尸体。它们掉落在地上,很快化作了灰尘,失去了痕迹。

“琴,可以分享一下你对这场战斗的分析吗?看看我们可否达成了一致。”伊莎贝拉抬起身体,睁开双眼,对于房间的整洁有序感觉到了由衷的满意。

“是这样的,在一开始我们遭到了阿贝多的魔术幻象攻击。应该是那些金色蝴蝶,在这房间里洒下了幻觉,让我们以为是遭到攻击了。当我应战的时候,实际上我跳出了火车,而火车仍然按照原来的路线行驶。”

“是啊,我在平稳的火车里,但感觉像是在坐山车。”伊莎贝拉感叹道。

“这就是阿贝多的实力了,让幻觉变得如此真实。当我与着敌人,所谓的千手独眼巨人作战时,其实只是和他的召唤物作战。随着时间流逝,我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所以我感觉到魔力连接越来越少。”

“不要小看火车哦,那是跨时代的科技力量。”

“确实,很快的速度,让我们很快就远离了对方。在他创造的幻象中,许多东西都是假的,包括我的战斗和你的伤势。”

“他故意让我感觉到可以移动身体,是为了让你放心吧?因为一旦你想确认我的情况,你就能发现异常,因为你有着对魔力的原因。”

伊莎贝拉所指的对魔力,是指对于部分魔术的抗性,其中包含了魔术幻象。特别是Saber职阶,对于魔术抗性更为充沛一些,甚至对于一些幻象直接无效化。

“是的。作为Saber职阶我。越靠近你,可以分享给你的对魔力也会越多。那么,你对于幻觉的抵抗越强,恢复的越快。同理,我们距离远的话,你就很难抵抗那些环境。阿贝多想让我觉得我们在安全距离内。”

“怪不得我一直感觉到火车上到处都在碰撞,但都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致命伤。同时,为了让我感觉迷惑,所以特意让我失去了听觉,之前只能听到杂音。我就觉得很奇怪。”

“奇怪的是?”

“敌人的魔力太强大了。改变环境的魔力怎么想也是需要消耗大量令咒的吧。当前我们可以得知,没有任何英灵退场。直接消耗这么多令咒对抗我们,未免也太愚蠢了。所以,一定存在问题。”

或许是直觉,或许是Saber职阶的特权,琴可以感知到其他英灵是否在此次圣杯战争退场。

“是的,合理的猜测。”琴停顿了一下,问道:“对了,你知道这铁路有什么历史故事吗?就是在建设过程中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据我所知,没有发生过异常。”伊莎贝拉仔细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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