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幻光,深蓝色的光芒从天上降临。
上次,看到这样的光的时候,选择了放弃。闭上了双眼,被动的告别一切,被动的接受了圣杯的召唤,被动的在英灵座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身体都被冰块冻住,身体感觉很痛苦,可是,这不算什么。。。
因为看到了别人的痛苦,还有无法帮助他们的后悔。。。这些。。。疼痛,可以缓解很多。
现在,类似的光又看见了,这次不想再放弃什么了。决定要睁开双眼,好好看看。想要主动将自己的命运把握在手中。
只要这样坚持下去的话,现在的思维就会成为主流,变成主体。
让那个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可以忘记的甘雨成为我的一个梦境片段吧。
只要再过一会,就可以从冰块里面挣脱出来了。。。现在的苦痛就应该为终结了。
腰部感觉很温暖。。。是很熟悉的感觉。
那个红绳啊,到现在还在留着原来的温暖啊。
那是。。。师傅给的最后回忆了。
请让我在睁开双眼前,回顾过去吧。
。。。
“师傅,唔。。。师傅?”
“怎么了,这么晚了都不睡觉吗!嗯?小甘雨,我的小甘雨,你怎么哭了?”
“师傅。。。我睡不着,我好怕啊。。。”
“怎么回事?是不是早上看的卡通书影响到你了?我记得是《孙行者传》?”
“嗯,嗯。。。有一章好恐怖啊。师傅,师傅,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指,让我想想。你是指孙行者和行者孙吗?”
“不是的,行者孙是孙行者的分身,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孙行者和六耳猕猴。书里面说,没有人可以区分他们有什么不同。。。所以就觉得好怕啊,我怕六耳猕猴会变成孙行者的样子,去做坏事,去骗别人。这样的话,甘雨觉得不好,到时候六耳猕猴做了坏事,大家都以为是孙行者干的。”
“孙行者是孙行者,六耳猕猴是六耳猕猴。孙行者做不了六耳猕猴,六耳猕猴也做不了孙行者。就算没有人分清,也不会改变什么,就是这样子的。所以说。。。打哈欠了吗,好呀,快点睡吧。”
“嗯,但是。。。需要摸一摸角角才可以睡着。”
“不行,你长大了。”
“摸一摸嘛,就一会。”
“行吧,那就。。。一会吧。。。已经睡着了吗,做个好梦吧。”
。。。
我睁开了双眼,感觉到了原初世界的回应,时刻到了。
现在的一切都会被保存下来,更为重要的是,充沛的魔力将会把我的身躯作为容器,只需要稍微压缩一下这些力量,就可以通过原初的通道,跨越无数的世界,实现复仇计划。
眼前,我被困在这座小冰山里,浑身都结着冰。如果是之前的我,那么我会选择用力量进行挣脱,引发地震,将山体撕裂,从而脱逃出来。
现在,一切开始都变化了。原来世界的规则无法再约束我。
我迈开了步伐,挥动着手臂,轻易的在冰块中行走。穿过这些冰块就像穿过水,不,几乎没有阻力的感觉,更像是穿过一团空气。
我选择慢慢的踏着空气,如同踩着一个看不见的楼梯向着天空前进。
顶上的蓝光,空中的花瓣,云中的闪电,有时候会触及到我,有时候会穿过我。
我不介意,也不在乎。
还记得,雷电将军之前是在这里的。但是为何看不见她了呢,消失了吗?只留下这个虚无的空间。无妨。只是,现在也无益继续逗留了。
甘雨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她停下了脚步:“我曾经听说过,如果想要真正的打通与原初世界,那么在最后建立联结的时刻需要经历一次重大考验。古璃月人称之为劫难,失败之后称之为命数。我原以为最后的劫难是阻碍在我面前的雷电将军,没有想到会是。。。”
一只仙鹤出现在地面上,抬起头,双眼盯着半空中的甘雨,蓝色的眼瞳里充满了平静。振动了几下浅蓝色的羽翼,几片羽毛随之飘落。轻薄的羽毛缓缓落入地面,让人感觉十分的温暖。
“没有想到会是您。。。师傅。”甘雨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大约是风将沙石吹进了她的眼睛里,所以她眨了眨双眼。
“住手吧,甘雨。这是仙人无法觊觎的。”
“有了这些力量的话,那么就可以复仇了。我将会获取足够充裕的智慧与力量,重新塑造璃月。”
“你应当放下执念的,复仇的想法让你陷入了疯狂,会将你毁灭。”
“我无法放下执念。战败以后的我。。。早就被毁灭了,不。。。在战败之前,我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走向了末路。如今,我才感觉到。。。我的存在。”
“原初世界的力量会把你彻底摧毁的,你无法奴役它们,只会慢慢被它们所腐蚀。届时,英灵座上你的位置也会被摧毁。那样的话,你会彻底失去存在的。”
“我并不排斥,并不反感这样的结果。”甘雨叹了口气,“我不奢求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被复活。我只希望趁着所剩的时间,完成复仇,重塑璃月。”
“那么,说说你的计划吧。”
“很简单,首先是抵达魔法漩涡,其次是进入智慧集市,然后回到璃月人生存的土壤之上,惩戒所有背叛者、异信者、犯罪者。拥有至高智慧的我就可以庇佑璃月人。所有璃月人都会与我签订契约,我会按照他们和璃月的需求,灌输并指导他们正确的思想,制定并规划他们的出生入死。”
“过程过于简单而结果过于复杂,结论是缺乏可操作性。且不说过程中你只要走错一步就会引起不可逆的破坏,就是你想要如何重塑璃月的想法也非常极端。假借着契约的名义,去决定璃月的一切?”
“这样,璃月人就不会有叛徒,不会有异端,不会有侵吞集体财富的人。我来保障他们的权力安全,我来保障他们的方向正确。”
“那么,你必须。。。”甘雨的师傅,留云借风真君清了清嗓子:“你必须成为神。可是神是不存在的,所以你疯狂的想法必然成空。”
“师傅,你这是在诡辩。先将我的行为定义为一种事物,再说明该事物不存在,最终否定我的行为。”
“一个小孩要吃饭,一个小孩要吃面。你要怎么替他们选择呢?璃月港的小孩继承商铺,轻策庄的小孩等父母远行回来,你又要怎么维系他们公平呢?只有一套完善且充满矛盾价值评判体系才可以保障他们的出生入死,那就是谎言。”
甘雨吞了吞口水,她内心对于至高智慧引申的指导思想还存在着一些疑惑。
“璃月人的社会秩序与规则,自然是应该由一些抽象的概念引申出来。但具象化的工作,应当交给璃月人在日常社会实践中完成。而不是通过你来全过程的评判与约束。比如说百年前引发的鱼灾,使得鱼种数量骤降,璃月人就说捕鱼是恶的,律法上惩罚捕鱼,甚至有人假借岩王帝君的名号,谁捕鱼谁就会变成石头,最后只过了二十年,鱼群又恢复如初。你会如何处理呢,给他们灌输一个固定的概念?还是让他们自行解决?我的意思是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罢,就算做错了,下次就会改正。”
“但是这样,璃月还是会出现背叛者、异信者、犯罪者的。”
“月海亭的秘书应该会有办法的。”
“我有些理解了,重塑璃月的想法,对于我而言或许有些超前。那么,我现在的诉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我忘记不了那些恨,我也不敢忘记那些恨,只有复仇才可以缓解那些痛苦,才可以告慰璃月亡魂。”
留云借风真君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替他们,那些可怜的仙与人说什么原谅的大话。但是复仇需要一个度,以你现在极端的想法,恐怕只会让无辜的人变成悲惨的受害者。”
“他们劫掠与摧残的时候,可没有考虑过无辜不无辜。”
“以疯狂的想法,驱动残暴的行为,必然遭到残酷的结局。住手吧,我们应该还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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