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顺其自然吧。
开始摆烂的温嘉与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捏着什么。
emmmm……
怎么说?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靠触觉去弄明白手里的是什么,虽然中道崩殂,因为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看到了那只又小又软还白的手。
“………”
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也明白,捏住女孩子的手是一种很冒犯的行为,所以他当机立断地松开了手。
但他松了手,不代表苏璇也松了手。
此时的苏璇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好不容易能堂堂正正地牵住队长的手,松开真的可惜,但不松开会不会显得自己很放浪形骸?
真是骑虎难下。
“能不能……松开?”
搜刮了半天,温嘉与才找出一个尽量听起来和气委婉的说法,但他不知道自己对苏璇造成了何等的暴击。
“队长……你是嫌弃我么?”
“不是,没有。”
“那……能不松吗?”
“……随你。”
仗着队长不知道十指相扣是何等亲密的行为,苏璇堂而皇之地占着温嘉与的便宜,虽然周围的目光大多不太友善,但她不在意。
“多水灵的姑娘,怎么会和那个…唉……”
“这该死的异类,我们走远点,晦气……”
“可怜了那小姑娘,他可是掠影兽留下的……”
“嘘……小声点,小心他来杀你……”
“儿子,快过来,别靠他那么近……”
苏璇头一次勇敢到把温嘉与约出来逛街,只有真正和他一起走在大众面前,她才真切地感受到,穆斯贝尔的人对温嘉与到底怀有何种恐怖的恨意。
“原来队长他……”
苏璇头一次有些迷茫,面对旁人不加掩饰地排斥与恶意,如果她真的与温嘉与在一起了,这将是她一生都无法逃避的处境。
她真的有勇气吗?
好巧不巧,穿着黑色卫衣的高挑人影拦在了他们面前,隔着十多米,那眸中冰凉的锋芒依旧让她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扣的手。
“跟我回家。”
“大姐……”
温凉抓住了温嘉与的手臂,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随后看向苏璇的脸,眸中的霸道与淡漠让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大街上熙熙攘攘,温凉身上的香水味简直就像是锋利的刺,让苏璇不敢上前,再次握住温嘉与的手。温凉眯了眯眼,随后不由分说地转头就走,拉着温嘉与大踏步地前行。
眼见两人淹没在人群中,苏璇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背后早已冷汗直流,那双绝美的眸中透出的杀意,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颤抖……
……………
“嗤……”
厚重的金属门自动打开,在温稚月惊愕的目光中,温凉几乎是扯着温嘉与的手闯进门来,闷声闷气地走到温嘉与的房间门口,一拳头锤开房门,把温嘉与扔了进去。
“稚月,不准进来。”
“姐……”
在温稚月无奈又好奇的目光中,温凉关上了房门,还上了锁。转过身来,温凉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却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温嘉与,温嘉与被她眼中的凉意刺得挪开目光,避免与她对视。
温凉看着回避自己目光的温嘉与,不由得怒上心头,伸出手推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推到床头坐下,后背狠狠地撞在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哼。
“大姐……”
“闭嘴。”
温凉俯下身子,左膝撑在他腿间的床垫上,一只手蛮横地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脑后,贴近他的脸,两人的眼睛对视,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他脏了。
不管是否出于他的本意,他都被污染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冰清玉洁了,两人紧握的双手在视野中不断闪现,刺激着温凉的神经,她低下头,张开染血般鲜艳的唇,犹如饥不择食的野兽,咬在他的薄唇上。
“大姐……等等……”
温嘉与来不及反抗,温凉身上的香气铺天盖地地朝他压过来,他只能抿着嘴唇,双手象征性地推在温凉消瘦的肩头,试图唤醒她仅存的一点点理智。
但这明显行不通,此时的温凉正有意识地放纵着自己。
气管受到压迫,他下意识地张口呼吸,温凉早有准备,滑腻而又柔软的蛇在他的国土里肆虐,摧毁一座又一座城池,毒液洒满了每一个角落,麻痹着他的大脑。
没有以往的温柔与克制,温凉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攻城掠弟,贝齿凭着本能撕咬着他的双唇,口红的香腻、淡淡的铁锈味,以及某种神秘的清甜,几种味道杂乱地混合,强烈的刺激让温嘉与视线模糊。
喉咙里传出的低沉呜咽让温凉更加地兴奋……
直到温嘉与喘不过气,温凉才松开他已经被吸得红肿一片的双唇,上面还挂着不断外渗的血丝。温凉唇上的口红早已在两人的缠绵中被抹得乱七八糟,她也不擦一擦,只是伸出还染着几分殷红的舌尖,舔舐着嘴角残留的银丝与血丝,目光危险得犹如嗜血的狼。
温嘉与有气喘吁吁,温凉眸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几乎灼伤他的脸,强烈而野蛮的动作头一次让他感觉到来自温凉的霸道,从唇上被撕咬开的伤口到脖子上青紫的指印,就像是狮子在标记自己的领地,她正留下自己的印记。
温嘉与甚至来不及擦掉嘴唇上的血,纤长却有力的白皙手掌便捏住了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如穿花摘叶一般灵巧地握住他双手的手腕并摁在床头,逼迫着他直视那双暗藏着疯狂的双眸。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温嘉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强迫着自己与温凉对视,企图用眼神劝告她冷静一点,可在那带着绝对威严的目光下,他落了下风,闷不做声。
于是,导火索被点燃了。
温凉揪着他的衣领强迫他跪立在床上,一只手臂像是铁箍一样勒着他的身躯,像是要把他摁死在自己广大的怀抱中,另一只手贴在他的后颈上,随后对着他露出来的脖子疯狂输出。
风卷残云过后,温嘉与白皙的脖子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印章,红得发紫,刺眼而瘆人,直到白纸上再也承载不了更多的红印,温凉这才放过了他,即便心中欲望的巨浪几乎已经淹没了理智的木筏,她依旧强迫着自己挪开双唇。
温嘉与这清远的性子,哪受得了温凉如此的肆意妄为?但他在温家呆了十几年,早已习惯了顺着温凉的意,即使温凉想一枪戳死他,他都不会怎么反抗。
温凉依旧抱着温嘉与的身子不放,这姿势可真妙,高挺的鼻梁,兀自挂着水滴的长睫,淡红的薄唇,还有衣领里露出的深陷锁骨,甚至是阴影中暗藏的性感肉体,她只需要一低头,就什么都能看到。
不敢再看下去,她松开了温嘉与,任由他无力地躺倒在松软的床上,胸膛一起一伏,自己则转过身去,双肘撑在墙壁上,不让温嘉与看见自己脸上异常的潮红。
温凉,你在逃避什么?什么女武神,无非是利用穆斯贝尔的人给你自己披了一层光明而又华丽的外壳罢了,那皮囊之下腐朽肮脏的内在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能对自己的弟弟怀有那般恶心又龌龊的想法,甚至借着姐弟关系的便利,已经将那想法的一部分付诸实践了,无论谁了解到这种事实,她光鲜亮丽的外皮都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想到这儿,她自嘲地发出无声的笑,你已经是一个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心中已经快要爆炸的欲念,当真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大姐……”
温嘉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姐会生气,更不明白为什么大姐生气会是这副模样,总感觉……
有一种潮湿的涩气……
“呼……”
温凉长舒一口气,放松紧绷的肌肉,抵在墙上的身体软了下来,纤削的背部对着温嘉与。
“嘉与,刚才是大姐冲动了,但你要明白,大姐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相信我吗?”
温凉依旧没有回过身,侧了侧头,漆黑的卷发遮住了女人精致无暇的侧脸,温嘉与点了点头,理了理自己被扯乱的衣衫。
温凉伸直了手臂撑在墙上,凉意顺着掌纹渗入身体,心中的火一点点地熄灭,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咬破了温嘉与的嘴唇,她就有些失手伤了自己宠物狗的懊恼。
能够及时控制自己转过身来实在是太好了,温嘉与那般清心寡欲的脸却透着让人悸动的勾人薄红,仿佛是被人骗了清白的坚贞烈女,愈发地勾心摄魄,她甚至都不敢多想一下,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伤了他。
温嘉与点点头,看着温凉有些颤抖的背影,只是叹了口气。他终究是没法对自己的大姐狠下心来,哪怕刚才肆虐过后的痕迹依旧在身上触目惊心的躺着,哪怕刚才大力的狠掐差点让他窒息。
她只是个女人,已经背上了莱瓦汀的重担,他不想再说些伤人的话,在那满身的血迹上撒盐添醋。
听到门扇合上的声音,温凉终于瘫坐在地,心中竟升起没来由的愧疚,和十年前一样。
哪怕过了那么久,那日的场景依旧清晰。
从训练场回来,已是深夜,稚月和父亲出了外勤,她推开门,黑暗的大厅里亮着微弱而飘摇的光亮,一只细小的蜡烛插在不足三指宽的廉价纸杯蛋糕上,瘦小的男孩独自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拍着巴掌,嘴里小声地哼哼唧唧。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微弱的掌声消失不见,男孩吹灭了蜡烛,压着嗓子里的呜咽,努力地挤着笑容。
“温嘉与,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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