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我对于人类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嗯……换句话说，因为里世界吸引力的原因，应该没有恶魔会对能够主动踏入这里的人感到厌恶，毕竟相当于是最喜欢的食物嘛。
只是，那个男人刚刚踏入这里，我便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与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的气息，嗯，就是，吃饭的时候突然上了一道特别你特别讨厌的菜。”
“呃……虽然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不过，咱就是说，可以换个比喻么？”
汐打断赫尔的话。
“虽然确实很形象，倒不如说太形象了，即使是想象力如此匮乏的我也有了画面。”
少女如此说道，脸上似乎挂着某种颇为“怨念”的表情，让赫尔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总之，因为这个原因，我完全不打算搭理他，如果我不开门的话，他应该也进不来，如果过段时间那家伙还没离开，我就亲自将他赶出去。”
汐接着说道。
“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然后，有个东西跟着那个男人追了进来。起先，似乎是一道昏黄的光线，像是黄昏时的阳光那样的光芒，男人看见之后，便开始疯狂的拍打我城堡的大门，祈求我让他进去，祈求我的庇护，并承诺愿意因此献上自己的一切。”
“不过我并不愿意理他，因为他身上带着我厌恶的，肮脏的气息，我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疯狂与恐惧，正因如此，我也更加不愿意出手相助。”
赫尔说到这里，像是有些犯难似的，单手支撑着自己的头，并用手指点了点额头的位置。
“总之，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现身的打算，然后，那个家伙就出现了。”
“病毒，尽管我之前从未见过她，但我能够确信，我那时所看见的异种，的确就是病毒。她从那束昏黄的光芒中现身，脸上带着男人同款的疯狂，以及一种，我所无法理解的迷恋，就这样，她走近了那个男人，男人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的被病毒带走。”
说完，赫尔便停止了诉说，房间里一时间又有些诡异的沉默下来。
“呃……说完了？”
汐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赫尔点点头，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说完了，我又没有追出去看看后续。”
“呃……”
汐欲言又止，心说，你作为一个故事讲述者很不负责诶！这种莫名其妙结束的故事算什么嘛……
不过仔细想想，从赫尔的角度来看，似乎还，真的没什么问题？
毕竟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就连赫尔都认为病毒只是一个鬼故事来着？
不过对于汐而言，要是哪天鬼故事突然成真了，指不定会被吓成什么样吧。
“但是，之后呢？病毒为什么要抓那个人啊？”
尽管知道赫尔大概也完全不清楚，但汐还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或许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对于一些事件上的逻辑行为总是会不自觉的刨根问底，甚至有些钻牛角尖。
“病毒的能力只是感染恶魔吧？既然如此的话，她或许对人类并不感兴趣？”
“谁知道呢。”
面对汐的询问，赫尔这样回答道：“或许病毒真的只能感染恶魔吧，但是谁都没法肯定，因为，虽然病毒似乎只是在大概五百多年前才兴起的传说，但是并没有什么人见过她的真实样貌，甚至是她的真实能力，因为，虽然她的故事可以说很唬人，但并不能真正的引起一个恶魔的兴趣。”
“诶……虽然不太理解你的意思就是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
汐叹了口气，虽然还是完全没有弄清楚这个所谓的病毒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也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毕竟看起来连赫尔也没有弄清楚那是什么嘛。
“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呢。”
汐趴在床上，虽然还是觉得头发上的那只手有些碍事，不过似乎是慢慢习惯了这种感觉似的，并没有让赫尔拿开了，而赫尔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新的乐趣一般的揉捏着汐的头发，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如果我什么都知道的话，我也不会现在还在看书了。”
赫尔笑着回答。
“这不一样嘛。”汐撇撇嘴：“人对于世界的认知是通过自己所接触到的已知而拓展开来的，即使是疑问也是建立在那些已知之上。”
“因此，我认为，在我认知范围之内的所有事情，赫尔应该都可以解答的。”
“可是病毒的故事，是我讲给你听的啊。”
赫尔回答道。
“呃，好嘛。不过，那个病毒，现在还有关于她的传闻了吗？”
汐想了想，继续询问道。在人类世界中，如果只是一件都市怪谈的话，最多过个一两年，热度不再之后就几乎不会有人会提起了。
但赫尔似乎说过，最开始流传起有关病毒的故事，是在大概五百多年前的事情，虽然恶魔或许都是些长寿的生命体，但是对于不感兴趣的事情应该不会记得这么久，甚至口口相传到变成一个恐怖故事吧？
毕竟，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甚至都不会去过多了解的恶魔，真的会将不感兴趣的东西记住这么久么？更别提那些衍生版本的“再创作”了。
“最近……应该是没有的。”
赫尔面色如常：“你知道的，我基本都不会离开这座城堡，关于病毒的传闻，也是偶然才知道的，对了，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把之前得到的那本，记载了一些关于病毒的手记给你。”
“唔……这样么？”
汐有些狐疑的样子，不过还是点点头：“我、我确实还算感兴趣啦。”
“嗯，我给你找找。”
赫尔起身说道：“很久之前看的了，都不知道被我扔到哪儿去了。”
他并没有整理自己书架的习惯，从他随意的放书位置就大概能够看出来，这也让汐一度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好好的看过这些书，毕竟看上去似乎每次都是随手拿过一本，丝毫不管自己有没有看过那些书。
“如果很麻烦的话还是算啦。”
汐赶忙说道，毕竟这里这么多书架，只是单纯找一本书还是很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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