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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弗拉基米尔·芙尼丝

第十六章 弗拉基米尔·芙尼丝

谁也想不到,在帝国境内小有名气的英雄少年甘尼斯,其实是个女生。真名为弗拉基米尔·芙尼丝,而且是卡亚王国的小公主。

卡亚王国的老国王前几个孩子都是男孩,芙尼丝作为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公主,从小备受宠爱。在皇宫内是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淘气又任性,没有人敢管,即使是那些专门教皇子皇女的宫廷教师。

这样的教育如果持续下去,芙尼丝大概率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刁蛮公主吧,她那来自于坎贝尔家族的母亲对此忧心忡忡。她找了很多办法,最终意识到只要芙尼丝还在这王城内,还在老国王的视野里,就注定教育不了她。

既然如此,那只能送她出去留学了。

由于特殊的地缘位置,卡亚王国长期面临着来自南方帝国的压力,而与西方的精灵国奥斯交好。卡亚和奥斯有着数百年的友好交流,卡亚的文字、艺术、魔法理论等种种方面都受到了奥斯的影响,与横断山脉以南的人类国家差别很大。

卡亚的贵族们都已欣赏精灵的艺术为高雅,喜欢收集来自奥斯的艺术品,在上流社会里,如果不了解关于精灵的艺术知识会被视为野蛮人……其实不仅是卡亚,几乎所有人类国家都有点这样的倾向,因为历史上精灵长期在各种领域领先人类。

所以小芙尼丝理所当然的被她母亲送到了奥斯去留学,尽管老国王十分不舍,但他也觉得去奥斯留学是一个大好事儿,没有阻拦。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明智的,在奥斯留学期间,芙尼丝接受了包括魔法、体术、礼仪、哲学、艺术、历史等多门学科的系统教育。

安稳的日子并不长久,帝国历419年,帝国军突袭瓦尔德地区,与精灵间的战争正式爆发,那一年芙尼丝11岁。

当时尚且年幼,认知懵懂的芙尼丝,不太清楚战争意味着什么。那在报纸上声势浩大的动图,在她眼中就像是精彩的动漫——数不尽的战舰散布在天穹上遮挡了阳光,在地面上投出巨大的阴影。下边有人变出百米高的巨魔幻身咆哮着冲锋,地面在千百次的魔法轰击下积攒了厚厚的浮土,一脚一个深坑。

那些事情好像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和她没有关系。

直到几年后,芙尼丝就读的学院接到向内地搬迁的命令,她才感受到了战争扩大的影响。

帝国历424年,精灵在前线的战争中失利,战线再次后缩。如果再发生类似的失败,也许帝国将彻底占领位于三国交界处的瓦尔德地区,届时卡亚与奥斯间的联系将被斩断。

感受到危机感的芙尼丝决意不再继续进修课程,她选择了中断学业即刻返回卡亚,尽管她的父母想让她继续留在奥斯,她的精灵导师也屡次劝说她不要回去……

虽然芙尼丝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淘气,但这个犟脾气完整保留了下来。眼看劝说无效,她的导师埃尔霍尔选择护送她穿越战争前线,走过贯穿横断山脉的卡亚-瓦尔德走廊,回到卡亚。

在芙尼丝回到卡亚后不久,帝国军在瓦尔德战场上又取得了一系列胜利,战线再次向前推进,卡亚与奥斯不再接壤。想要来往只能是从北境冻土上穿过去。

卡亚的局势陡然危急起来,国内人心惶惶,就连偏远村落里玩泥巴的小孩都知道帝国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更要命的是他们无处可逃,北方是巨魔盘踞的冻土,南方是磨刀霍霍的帝国。

投降派的言论甚嚣尘上,芙尼丝每天都能议事大厅听到两派的人互相指责,甚至闹出了在直接动手的笑话。那可是在严肃的议事大厅里,是无数先贤做过的地方,在国王的注视下,一群自认为高雅的上流贵族公然动手互殴。可见矛盾大到了什么地步……

芙尼丝属于坚决抵抗派,不过她也承认投降派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他们认为帝国人口、面积均百倍于卡亚,国力差距又何止百倍。现在又失去了精灵的直接支持,就算全力抵抗也不过是拖延沦陷时间罢了,还会让国民白白遭受战争的蹂躏。不如和帝国协商投降,换取些优待。

作为卡亚王国四大贵族的波尔克,罗斯拉夫,坎贝尔,卡文迪许中有两个主张投降——波尔克和坎贝尔,后者还是芙尼丝母亲所在的家族。卡亚王国是由当初北伐军留下的城邦结合成的国家,与帝国不同,这些大贵族所处的领地都高度自治,身为王族的弗拉基米尔家族无法做到强行统一观点。

为了改变投降派的观点,芙尼丝认为他们抵抗派迫切需要作出实打实的成绩,制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然而这何其艰难,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芙尼丝想不到任何的操作空间。直到她安插在帝国的眼线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信中声称他愿意帮忙解决卡亚王国的困境。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个蓝色薄晶片——那是帝国法师通过研究人类大脑结构,新研制出的一种能储存海量信息的媒介,及其珍贵。可见来信人身份不一般。

芙尼丝找人提取出了晶片中的信息,那是关于帝国魔力环流工程的详尽资料。在最后,来信人提供了能够暂时破坏魔力环流的方案。

人工魔力环流,那是帝国制造的人类工程奇迹。

在很久以前,人类法师们就了解到脚下的大地是一个直径约14万千米的球体,球体表面覆盖着厚达数万千米的大气。人类大多生活在海拔50千米以下的区域,而低空大气中的魔力匮乏又迟钝,在数百千米及以上的高空,魔力则异常活跃且丰富。

高空中的魔力团如同海洋中的洋流一般,在三维的大气中按一定规律流动,称为魔力环流。有些环流的最低点距离地面仅一百多千米甚至更低,这个距离古人类可以触及到,从而获得丰富的魔力资源。

这些环流处于动态变化之中,一个稳定存在几十年的环流低点,也许在一夜之间就突然消失。当时的魔法理论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学者们构建的理论数学模型预测不到这种情况的出现,而这只是魔力环流种种怪相中的一种。

理论与现实发生了冲突,那一定是理论出了问题,各族学者们提出种种新奇的假说试图解释这些异常现象,但这些新理论总有这样那样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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