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
清冷幽静的小院被突如其来的呼喊闯入,惊动起群鸟的飞舞。院子深处,男子依然眯着眼坐在蒲团之上,清风拂过他散开的发,带着池中的水,荡出微微连漪。
“大师兄,大师兄!圣主师叔让你去主持今年的外门弟子考核。”悦耳的呼喊已经近在耳边,留出了真容,原是一位碧玉佳人,小小的个子撑在男子的前桌,明眸大眼闪闪发光。
“大师兄!大师兄!”
“辛苦小悦你跑一趟。”男子缓缓睁开眼睛,黑眸除了深邃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乍一看在这张俊俏的脸上显得有些普通,但偏偏却总是能引动旁人的好奇心,试图在这明眸深邃里找到自己的投影。男子抬首摸了摸小悦的可爱的小脑袋瓜,微微一笑,再下一秒,幽静小院不再,入目一片亭台楼阁,男子桌前也浮现出了诸多美食,小悦的眼眸闪亮,这就是明明有诸多仙家手段,但小悦却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的缘由。
男子笑眯眯的看了眼小悦做在桌侧猛的往嘴里塞各色美食,随即站起身来,面前的场景已不是“池花对影落”的闲景,而是一个宽敞的广场,男子的席位正是在广场上高台中央。看见男子站立,高台上已经早早就位的其余人纷纷停下手中活计起身行礼。
男子摆了摆手,众人便重新做自己的事情,一青袍白衣的青年急步走来,“见过大师兄。”
“不必多礼,照章办事即可。”
“那我这便通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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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西之地,群山之巅,高绝此世之地,却依然守候着一位女子,女子身着黑衣持剑站立,在着茫茫白雪覆盖之地格外显眼。
忽的,一只玉手从雪中伸出,像是再寻着借力之处,很快便摸到一块巨石,五指死死扣住,随即一位赤者上身的男子从雪中钻出,男子面容刚毅,剑眉星目,鼻正口直,肌肤白皙,散发着玉质的微光,不知又会羡煞多少女子。
黑衣女剑客看到男子的出现,速地两步上前,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剑主。”冷淡的音调没有一丝感情,就像是一柄杀人无数的剑一般,只冒出丝丝寒意,如果有旁人在此,想必会很是惊讶,因为黑衣女剑客是天下少有的年轻头牌,嗷,当然,是头牌杀手。
“嗯,走吧。”被称作剑主的男子也没有多的言语,声音随清亮干脆,但同样冷淡的音调,依然使人不寒而栗。当然也不排除被勤玉所支配的个例,只会斯哈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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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修长,面目清秀的男子慵懒的侧躺在前,眼睛微闭,同样修长的手指绕着自己的柔顺的长发,一圈又一圈。虽说男子模样并不凶恶,甚至极具亲和力,但寅三郎完全不敢抬起头去看,哪怕一眼,进门之后便收敛了所有目光,眼观鼻。。眼观脚尖,今天必须得数清楚,鞋子上有多少灰尘。
寅三郎旁的袁老道也不敢抬头,低着头默默的念稿,不是,是各地报告。
“好了,辛苦你们了,下去吧。”慵懒的声线响起,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感,让人大感心情舒畅,但在寅三郎和袁老道听来却如释重负。
“遵妖主命。”行礼后便匆匆离去。
“鸾儿,他们可真是无趣,你说呐?”男子没有多的动作,只是轻轻笑道。
“······”
“鸾儿也越加无趣了。”男子轻轻一叹,便又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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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尚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清和温婉的声音徐徐弥漫在这不大的院子。声音的主人有着一张眉清目秀的娃娃脸,不宽的肩膀上披着宽大的衣袍,黑色的长发铺在宽大的衣袍外侧,细白的皮肤光彩不显,有种病态的美感。不过高挺的腰背和微皱的眉却又多添了几分正气。
“先生,那发大水的时候呐?发大水的时候水那么凶,把庄稼都淹了。”胖嘟嘟的小孩儿高举左手,一边奋力的往更上方伸去,一边高声问道。
“明日自去抄写两遍前后文章。”生得仿若女子的先生微微一笑,“你们年纪尚小,我便不和你们讲更深的含义,你们只需理解为,要善于学习水的智慧便是。”
“啊!这么简单我也会啊!那先生,假装我没问好不好。”先前高举左手的小孩儿面色愁苦,虽说不多,但谁想多做作业呐。其他的小孩儿也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少数的早慧孩童则猛地前后翻阅,试图理解更深的含义。
“抄完后我会再给你另行解释,”先生环顾四周,看着胖胖的小孩儿,“玉书,须知,问前先思考,这是你不加思考的惩罚,也是对你有所思考的奖励。”
熊玉书也不是第一次,早已习惯,放弃了例行公事般的挣扎,一边痛苦的看着前后文章,一边又对新的知识有所期待。
放任台下学生各自谈论一会儿后,先生轻轻敲了敲桌,环顾一周。
“善。”先生微微一笑,并决定多讲一节。“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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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随风舞动,飒飒响声回荡林间,南方的天多是炎热的,烈日打下的光直照的人心头躁动难耐。
林间步行着一光头大汉,赤者臂膀,区块分明的大块肌肉在汗水对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看得旁人口干舌燥,恨不得当场将大汉推倒。
然后,当然是,饱餐一顿。毕竟,旁人是这里出了命的大妖魔,送上门的肉不吃,说出去也让外人笑话。这外人也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大妖魔,两妖明争暗斗多年,逮住机会就会对对方使劲奚落,让对面丢面子,以此显示自己的高大威猛,好让更多小妖投入他的帐下。
这光头大汉不觉有险,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哼,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到了本大王的山头,一会儿就把你生吞活剥,再送与更多小妖,哼哼,到时候,岂不是想做啥做啥,桀桀桀。”旁人发出了硬荡的笑声,似乎是畅想着更多小妖感受他账下的温热。是的,这更多小妖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美妖,这旁人和外人也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舔妖。
只见旁人轻轻一个弹跳,下一镜头,一个黑影就冲到了光头大汉面前,“为了我的爱情,去死吧,臭光头!”如果这是一本漫画,或许会有人注意到光头大汉头上不断冒出的#号,然而,旁人是注定看不到的。俗话说的好,色令智昏。
果然,再下一秒,黑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原地之间光头大汉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这臭光头,居然,居然是个吃斋的。麻袋,居然敢偷袭本大王,一会儿一定要把你剥皮抽筋,再把你圆润的臭光头盘成夜明珠!”旁人立马站起身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就,这次,怎么说呐。事实证明,江湖行走,凡是看到胸大肌比你脑子还大的和尚,就把嘴给闭紧咯,不然光头法师的大!#兜子一般人可吃不消,铜头铁臂都得挨一脑袋包。
“阿弥陀佛,甜牛奶的,施主,今天贫僧必甜牛奶的送你去西天听得无上真经。”光,不,是大师,大师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不是,是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飞地弹起,竖起巴掌就往旁人头上拍去。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随后又传来大师诚恳的建议,“施主,你点的大慈大悲到了,把脑袋给贫僧伸直咯!”
声未至,掌先来。事实证明,旁人也是个铁打的汉子,哪怕是大师如此不好惹,也没有老老实实把脑袋伸直。
“哼。”大师收回拳头,看着旁人曾经站立的地方,“阿弥陀佛,是贫僧有些冲动,不小心犯了嗔戒,还望施主原谅。”
风吹过,带起些许尘埃。
“阿弥陀佛,施主海乃百川,气量非凡,既然默认,那贫僧就先行告退了。”光,不不不不,是大师,大师。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继续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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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给和尚这么多镜头?”涓涓细流从亭台一侧缓缓流过,亭台中有一石桌,石桌上黑白游龙捉对厮杀。其中一侧,一个身着道袍双目微眯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醇厚绵长,让人不自觉的就放下警惕,好似孩童面对村中的老人一般放松,甚至还想讨要两颗糖果。
“哼,该你下了。”与男人手谈的是一位少女面貌的女子。白色的发微微地散着,桃花眼紧紧盯着棋盘,余光瞄着男人,小巧的鼻子一耸一耸,多有不怠。嗯,鹤发童颜,一看就是个,老,老生长谈里谈的那种绝世美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对女子的小心思并未作出评判。
“那我就不换台了。”女子娇哼一声,“说真的,你对修佛的自己有什么看法?你不是一向看不惯那帮秃驴嘛?”
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女子笑了笑,微眯的双目让人看不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有什么看法,我只能说,这和尚到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气宇不凡、品貌端庄、仪表堂堂、清新俊逸、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和他那帮同事风格差异巨大。”
道长就是道长,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嗯,也不动声色。毕竟,方丈也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那轮得到他们这些小辈(?)随意评判。
“不想说就算了,继续继续,看我今天不把你杀的人仰马翻。”女子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问了,撇了撇嘴,把注意力再次放回棋盘。
亭台旁,涓涓细流里时不时蹦跶出一两条鲤鱼,只得隐隐约约听到些惨叫,和“你一定动了棋盘!”“这把我怎么可能输!”“不算不算,再来再来。”之类让鱼听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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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钟响,浩浩荡荡,山脚下本嘈杂的声音被钟声清洗一空,若在高处低头看去,众人皆是摩拳擦掌,整装待发。
其中一瘦小少年紧紧的攒着拳头,牙关紧咬,目光坚定。
“忘忧圣地内门选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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