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薇薇安和安抱在一起上演温情一幕,这边白桦和白千会蹲在墙角一起交流彼此看到的梦境。
“这么说就齐全了。”白桦双手合十“薇薇安看到的火,安身体里飘来的红石,都是生命树的指引。看来生命树需要一个杀死它的人。”
“这么说也是离奇,”白千会扭头看向拥抱着的二位“依照你的描述,我们看到的记忆可能是来自那块红石。”
“不奇怪,”白桦站起身“那是可是生命树的产物。如果是一般的元素火强行融入,早就把安给烧死了。”
白千会沉思片刻,站起身看着窗外的生命树发出的金色光晕。
“去找红石,”白千会指着窗外的巨树“我们进入的时候是以安的视角观察,但从他昏倒之后,梦境就开始崩坏。”
“明白,”白桦一只手穿过墙壁“后续的视角太奇怪了,当务之急还是出去。”
二人心照不宣,且不说梦境里是否有危险,单说六个人躺在地上横七竖八,那颗母树会做什么已经是未知数。
白桦怕两个人走散,下意识捏住了白千会垂在身边的手。
他看着白千会一愣,有些困惑的看上她,张口要解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受到了薇薇安的影响,心中思绪是千回百转——一边担心白千会误会,一边担心白千会误会。
“上路,”她稳重的伸出另一只手拍拍白千会的手背,语气很是语重心长“这样牢靠。”
也就是在二人全部离开树屋的一刻,梦境的稳定立刻被打破,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流动,草木荣枯变化,不过眨眼之间。
“这边走。”白千会反握住白桦的手,直奔生命树。
他在安的身体里与他共享梦境,冗长的枯燥的梦反复再现。先是生命树产出的第一个瑕疵品薇薇安嚎啕大哭,自己再跑向生命树诘问,最后被红石头撂倒昏迷,再次进入一次重复
这段漫长的梦让他身心俱疲,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摸熟了通往生命树的道路。
白桦看着身边的精灵一闪而过,看不见表情的残像行走坐卧,一时间有些渗人。
随着他们的跑动,身边的装饰逐渐增多,气氛也逐渐热烈。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说的成人礼前的准备。
二人看到了生命树下聚集的精灵,他们齐声唱着独特曲调。
气氛一片祥和。
白桦扫到了人群中的薇薇安,她抬头盯着从来没有召唤过她的生命树,眼中映出灯火,闪闪发亮。
白桦也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
也就在此刻变故横生。第一个触摸生命树的准成年精灵惊叫一声,众人随着声音看去,从手掌开始,惨淡的灰色从他的手掌向上蔓延,精灵像被夺走了生命一样迅速衰败。
接二连三的惊叫响起,围聚在生命树下的精灵纷纷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灰点,惊慌失措的逃窜。
“他在那里!”白千会贴着白桦的耳朵吼出声。
白桦看着安踩着其他的精灵腾跃上生命树的顶端。
她心中一冷,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他没有触摸生命树而昏迷,第一个抚摸树干的应该就是安。
这一切都在生命树的计算中吗?
白桦和白千会站在人群里,紧盯着他的动作。
安单手抚摸着树干,白桦清楚的看到他的手臂融入了树干。
“他在干什么?”白千会喃喃“烧树也不是这样烧的。”
安的身体开始迅速树化,很快他的脖子上爬出淡绿的藤蔓,半个人已经完全和生命树融合。
他自由的另一只手冒出火焰,艳红色的火焰跳动着。
他面不改色的向自己身体的木化的另一半按去,爆裂的焰火顺着他的手臂腾跃,直接击碎了树冠上的镶嵌紧密的正圆。
裹挟着火焰的碎片炸开,落地之处全是焰火。
这个梦境已经开始碎裂了。
在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安焦黑的身体滚落,挤上生命树寻人的薇薇安,和一场颜色吊诡的青蓝色的雨。
白桦捂着仿佛爆炸的脑袋转醒,她第一次感觉做梦能这么累。
“哎!”蹲着照顾她的七日变凑过来,忧心忡忡的伸了两根手指“这是几?”
白桦有气无力的打开他的手,语气委顿:“你什么来了,其他人呢?”
“奎茵发现联系不上你们,我们立刻用空间锚点赶来了。”他侧过身体“在这。”
刚从梦境里苏醒的诸位神色都十分颓废,蕾阿诺有气无力:“我怎么能梦到小时候偷我妈的项链和别人换糖,被发现后罚抄神谕,这本书怎么抄不完了还?”
十九缩成一团:“我梦到……我和白桦小姐关在一起,我能自由出入,她出不来……”
艾达面色难看,显然不想分享自己的梦。
白千会带上七日变递来的眼镜,晃了晃脑袋,皱着眉:“安呢?”
“和首席商量火烧母树,”七日变端着水,打算递给他“五席说他有办法了。”
白桦和白千会面色一变,齐声问道:“在哪?”
“往前走!”七日变一愣“在我们捡到你们的地方。”
话音未落,二人就一齐向前方奔去。
艾达看七日变捧着水可怜兮兮,伸手要了过来:“你去看看吧?两个伤患乱跑,真不怕出事。”
安和亚砂与莫奇三个人商量着。
“你说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亚砂明显不赞同“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一个人足够了。”安语气轻松,下意识拉高右手的手套“当年生命树我都有办法对付,更不要说千林的一颗母树。”
“我要陪着你,”莫奇态度坚决“方便立刻把你拉进来。”
急促的脚步声声传来,三人收声,看着面色憔悴的二白气势汹汹的赶来。
“千会,要注意休息……”亚砂话音未落,白千会直接利用身高优势锁住安,白桦乘其不备,迅速扒拉下他的手套。
“火烧母树?嗯?”白千会咬牙发问“你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了吗?”
金属的光泽在幽蓝的灯光下越发沉静。
他苦笑着拍拍白千会的手,示意他放开。
“看来你知道了不少,可能我们进入了同一场梦?”安耸肩,抽过手套重新戴好。
“但如你所见,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莫奇和亚砂莫名其妙,只能闭嘴看着他们进行加密交流。
“你第一次触摸生命树昏迷后,薇薇安哭了一整晚。”白桦掐着虎口转移疼痛,不带感情的陈述。
“她摔了很多次,吃了很多苦,”她闭着眼缓解剧烈奔跑后的晕眩,因此错过了安诧异的眼神。
“生命树被烧掉的时候,大家都在逃,你这样选择,”白桦叹了口气。
“我们可能会难过一阵,只有薇薇安会伤心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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