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休整期间,所有见习的空闲时间还是相对充沛。
除了上三席的审判要前往负责行政口的十二城,进行一些行政交接,其余的基本上处于一种短假的休闲状态。
科尔温就拉着千禾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离开主城,那闲适的样子和提前退休没什么本质区别。
白桦是自愿跟着艾达到处转转,她自然希望用最快的时间完成红叶的私人委托,拿到报酬可是一桩乐事。
七日变的状态,就属于跟着白千会他就安心。整个人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
巴里就有些不在状态,在踏上云彩笺时回头看了好几次。
白桦第一次坐云笺,对这种两头尖细中段狭长的工具不太信任。
她迟疑这伸出脚尖踏了踏。
艾达起了玩心,伸长手臂拉了白桦的一下,白桦就踉跄着上了云笺。
就这样,她不尴不尬的坐在了昨晚还在吵架的爱侣之间。
奎茵矜持,不乐意开口道歉,就抱着手冷眼看着艾达和白桦尬聊。
“我还没坐过这个。”白桦扶着船缘,探头看着云笺平缓的破开水面,在漂浮着淡淡雾霭的疾行。
“也对,你晕船。不像奎茵,”艾达淡淡“她什么都有点怕。”
白桦努力忽视奎茵投来的锐利眼神,打着哈哈糊弄:“这里的湖水颜色是孔雀绿啊,哈哈,好看。”
“奎茵老家有一片湖叫死亡之春,差不多是这个色。”艾达垂着眼睛看着湖面,神色淡淡。
白桦无语凝噎,抱着腿看着孔雀色的湖面,在心底怒骂自己多嘴。
“死亡之春不是这个颜色,”奎茵把头拧到另一边去“是青金石的颜色,你记错了。”
“我说的是我第一次在死亡之春边上看到你的时候,”艾达得逞,嘴角泛起笑“落日下的死亡之春是孔雀绿。”
白桦咂咂嘴,看着奎茵转过头,有些恼怒的纠正艾达的说辞,二人根据死亡之春的水到底是什么颜色,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这不就把我当枪了。白桦心想。
她尽量让自己缩小点,不让自己这个硕大的电灯泡打扰到二人灼热的交流。
她扭头看向白千会,只见他满脸担忧的坐在七日变身后,一只手要伸不伸。
就看到七日变趴在云笺边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看样子是想鞠一捧水看看颜色。
她看到白千会的嘴唇动了,不知道说了什么,七日变就乖巧的缩回手,端正的坐回去。
奎茵见她一直在看白千会,抽出和艾达的战局,关心道:“要不要在回来的时候和他一起?”
“啊,哈?”白桦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摆手:“不不,不要。”
“这里是首任霜叶十三城城主在确定主城时逆流而上的河,”艾达插着手“所以他们相信从这条河逆流而上到主城,你就能官运亨通。”
白桦为艾达的博学拍手叫好。
艾达爽朗一笑,从魔法书里拿出《霜叶十三城你必须知道的100个小故事》,郑重递给白桦:“你自己研读,有了什么想去看的地方,等我们上岸,就直接去看吧。”
白桦拿着有些坠手的厚书,尬笑着丢进自己的魔法书里暂时储存。
顺流而下的云笺速度飞快,等到了河流交融的枢纽,大小船只交汇,码头叫卖声络绎,有别于主城的冷清和疏离。
不过是一江之隔,俨然是两种风貌。
三人乘坐的是主城的云笺,被引路人牵引到一条专属的小路,环境清幽,一行人陆续下船。
白桦挥手和艾达说了再见,白千会也没有拘束七日变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好好玩。
巴里有些走神,亚砂和他告别的时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三人目送着审判们离开。
白桦率先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和二人告别:“我就去转转?你二位随意。”
七日变向前一步:“我和你一起,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会迷路。”
她倒是有些诧异他的坦诚,毕竟在自己上辈子死之前,还是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发现七日变的迷路。
“我也和你们一起,”巴里眼下青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到时候直接回来汇合,方便卡点。”
白桦咬了咬牙,腮帮子鼓了鼓。
她安慰自己,这个铃铛吧,它确实不好找,找到了就是缘分,找不到就是无缘。
白桦就这样拖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拖油瓶走在路上,由于穿着审判议会的制服,引得路旁商贩纷纷侧目。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巴里面色沉郁“昨天,蕾阿诺说她肚子疼。”
白桦侧过头,看着这位与自己并不相熟的见习。
“我说,上个厕所就好了,多喝点热水。要是还疼明天我带她看医生。”
“不说的挺好?想的挺周全。”白桦困惑,看向七日变“有问题吗?”
“我姐姐说,”七日变笑的腼腆“如果她的男友说这句话,在她肚子疼的时候,会直接给他一嘴巴。”
“原来是这样吗?”巴里有些顿悟,脸上有些开朗“打人是正常的?”
“可怕啊。”白桦搓了搓手臂,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还在脑内构思了一下自己怒打白千会嘴巴的场景,居然感觉有点快乐。
三人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找到一个可以歇脚的小摊子歇脚。
白桦要了杯热水,滋溜的喝着,斜着眼看七日变给巴里讲解什么叫女人的“话里有话”。
白桦感觉这就是没是找事,弯弯绕绕的,有事直接说,省的双方都心累。
但看着两个人一个敢教,一个敢学的热络样子,也就没有多嘴。
前方有一阵不小的骚动,白桦好奇的看过去,一个戴着斗篷的黑影飞快腾挪,身后一莽汉拔足狂追。
黑影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往白桦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桦腰间的铃铛震动起来。
她登时一拍桌子站起来。
沉浸在教学中的二人被她吓了一跳,闭上嘴,看着她撩起裙子,飞快的跨过桌椅板凳,一溜烟追上黑影。
二人不明就里,迈开腿就跟上去。
身后莽汉声嘶力竭:“泥麻麻滴!要不是老子发现的早,家底都被她偷完了,拦住!拦住她!”
白桦身材小巧,胜在一个灵活,在人群里左右腾挪,很快就追到了黑影的身后。
她右脚蹬地,一个飞跃,跨骑在黑影身上,毫不留情的扯下帽兜。
容采骂着脏话回头,看到白桦时立刻哑火。
白桦可以确定铃铛在她的身上,因为在触摸到她的一瞬间,腰间的母铃停止了震动。
“你个惯犯,”白桦沉着脸咬牙切齿“我马上就把你送到审判议会去。”
容采努力蠕动着,用力捶打着白桦。
白桦反剪她的手,等着后续追赶的人陆续赶到,才开口:“她偷了你什么东西?”
那莽汉擦擦锃光瓦亮的额头,看着三位穿着审判议会制服的见习,支支吾吾了半天:“偷了我的储物腰袋。”
“呸,”容采吐了口痰,满脸鄙夷“你付的钱还掺假呢,女票人还抠门,真有你的。”
“我也不知道假钱是怎么回事,可你偷我东西是真的……”
“放屁,”容采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向上斜着眼睛蔑他“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要不是我上-床前有数钱的习惯,还真被你骗到了。”
“喂,就是你”她抬眼看着白桦“你要是不行他女票我,直接看我肚子,昨晚他又揉又掐,肯定有痕迹。”
“你业务还真是繁忙。”白桦咬牙低声说。
“是啊,这个是副业,毕竟不太舒服。”容采大大方方,丝毫不以此为耻,反而还有点骄傲的意思。
两个男见习不好意思的转身,目光如炬的盯着莽汉。
“等会查查她的年龄,”巴里神色严肃“要是没有合规,正好把两个人一起送到审判议会去。”
七日变嫌恶的盯着莽汉,用力点了点头。
白桦也不想看她的身体,把容采拽起来,故作凶恶:“还有什么要说的?快老实交代。”
容采上挑的眼尾一挑,笑眯眯的对着莽汉说:“我的一块月光石落你床上了,你拿来找我,我把储物腰带还你,我两一笔勾销。”
那莽汉如蒙大赦,走之前色厉内荏的放了两句狠话。看三位见习眼神冷酷,直勾勾的盯着他,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没影了。
“我们已经私了了。”容采碧绿的眼睛狡黠“审判议会的小姐,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她在白桦开口前堵住她的嘴,晃晃荡荡的说:“昨晚的事情可是没有证据的,你掐的好用力,我的手腕要留痕迹了。”
容采的眼睛向下一瞟,示意道:“还不松手?”
“昨晚的事情我们翻篇,”白桦有些怀念千丝,它总是能用最快的速度绑住罪犯“你还偷了一个东西。”
“是红叶家的母子木铃。”
容采脸色一变,她愕然道:“母铃在你手上?”
“对,”白桦斩钉截铁“你逃不掉了。”
“那你碰我干什么!”容采尖叫起来,竟然用力甩开她的手“你知不知道这个铃铛是干什么的?”
白桦愕然的看着癫狂的状态:“干什么,警告你啊 ,不要装疯卖傻。”
容采愤怒的揪住她的衣领:“什么母子木铃,就是一个训诫的蠢物!”
她很快平静下来,冷笑着:“现在好啦,我离不开你啦。”
容采冷笑着,用力挽住白桦的手臂:“给我想办法快点解开铃铛,不然我一夜一百银币的价格你给我做补偿。”
白桦只感觉天旋地转,她推着容采的肩膀,恼火道:“离我远点。”
“你要赔我,”容采露出了蛇一样的笑,她信手指着七日变“不然我让他付,提供服务也行。”
被莫名点到的七日变手足无措。
一行人人面面相觑,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是不对的,”正义的化身七日变向前一步“你这个年纪应该去读书考试。而不是……”
他红着脸进行词义转换:“出卖自己的本心。”
“有吗?”容采挑眉思索“大部分时候确实疼,我不喜欢疼,也算出卖本心了。”
七日变红着脸败下阵来。
“你给我离他远点,”白桦低声要挟“别靠近他。”
“要是他自己找我呢?”容采的声音酥酥麻麻的,白桦面无表情的把她往聚头的地方拖。
容采笑了起来,声音清脆。
她左摇右晃,三个镯子的叮当脆响和笑声融合在一起。
声音很快被热闹的集市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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