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光还有些晃眼。
纪凡已经从识海中退出来有一会了，但她还是愣了愣神，仍旧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事有些不可思议。
看向手腕上的黑蝶魔纹，识海中的魔轮便直接在脑中给出了三个选项：
「复制」
「剪切」
『粘贴』
其中“粘贴”显示为灰色，显然目前还无法使用这个功能。
纪凡心念一动，发动「剪切」。
下一刻，手腕上的黑蝶凭空消失，露出其下白皙的皮肤。
介时，魔轮的石盘中心上便多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蝶，而且脑中“粘贴”的选项，也高亮了起来。
纪凡意念再次一动，发动「粘贴」。
黑蝶魔纹便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上。
“啧啧，真是神奇……”
纪凡故技重施，魔纹便出现在了她的另一只手上；
出现在她的衣服上；
被褥上；
地板上；
墙上；
……
把玩了一会后，纪凡把魔纹粘回到她的手腕上，思考总结起刚刚玩…呸…实验的结果。
她感到头有些晕，身体也有些疲乏。
“果然这个功能还是要消耗魔力的吗？”
纪凡的小嘴不自觉地撅起。
这些消耗都在情理之中，按照这种程度的话，她觉得自己最多能完成30次「剪切」+「粘贴」。
30次，看似很多，实际上只有对这种一级的储能魔纹才能做到。
而这种储存魔力的魔纹，不过是一级魔纹中品质比较低的一种。
品质的高低，无非就是同级别魔纹效果、耗材、质量的比较。
那同一效果的魔纹存不存在不同级别的呢？
答案是肯定的，毕竟量变能够引起质变。
像这种储存魔力的魔纹，有一级，也有二级，甚至更高 。
只不过…
有没有是一回事，能不能制造出来…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一级与二级，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一级的魔纹她能够完成30次的话，二级的魔纹估计她就只能完成一两次了。
而且魔纹对魔力的消耗还算少的。
像法术的话，同一效果的法术，随着等阶的提高，魔力的消耗必然会呈现几何式的增长。
越到高阶越难学，而低阶的法术威力还不如战士随意的一次劈砍。
前期过于鸡肋，中后期提升难如登天。
这也是为什么在纪凡那个年代，魔法师十分稀少，就连纪凡都选择当一名战士的原因。
魔法师太太太太吃天赋了。
不过…
今非昔比了。
坐拥至高法则魔器，背靠古魔法世家。
但凡是个人……
就算是个废物，都能在魔法一途上达到一个恐怖的高度，更何况纪凡这具躯体的魔法天赋还不错。
说起这具躯体，纪凡皱了皱眉头，向识海中的魔轮问道：
“厄里斯，我的这具新躯体是不是你塑造的？”
厄里斯的答案是否，这就有点出乎纪凡的意料了。
思索一会后，纪凡便将其抛在脑后，不再去想了。
毫无头绪的事情，再去多想也没用。
下了床，纪凡再次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环境，还是忍不住又小小赞叹了一声：
“整洁简约的简直不像话……”
说实话，纪凡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自己重生之后唯一认识的人就是舞梦蝶，现在这个少女还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鬼使神差的，纪凡走到了门前，一只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
“要逃吗？”
纪凡没有回答自己的疑惑，直接旋转门把。
咔——
门开了。
纪凡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将门轻轻关上，退了回来，
“门没锁…哼，还不错。”
她喃喃着，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验证门是否锁上，能不能逃出去的意义并不大。
纪凡伸了个懒腰，走到书柜前，心情似乎有些有些愉悦，自语道：
“既然没事情可做，那就看看书吧～”
纪凡跳过了被刻意摆放在书柜底部的绘本以及儿童读物，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现在想要了解的，是目前这个时代的发展，各个职业的状况以及发展进程。
显然，她的房间里的书柜上并不会出现那么高深的书。
纪凡展开魔力感知，发现书柜的最高层似乎有微弱的魔力波动传来。
只是这个高度……
纪凡从书桌那搬来椅子，结果发现即使站在椅子上，踮起脚尖，还是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拿下来了。
“……”
纪凡默默掀开床上的被子，然后将椅子搬到了床上，站了上去。
这回倒是能看见了——《魔法学徒入门》。
只是……
距离太远了根本够不到啊！
纪凡盯着那本并不厚的书，陷入了沉思。
古魔法家族……
少女的魔法师等级应该远超学徒，所以这本书不是给她自己看的。
而这本书之所以被放置在这么高的位置，应该是少女认为自己不可能读得懂。
那么这本书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少女想要亲自教纪凡学习魔法。
至此，纪凡越发相信她之前做出的猜想是正确的了。
回想一下当时少女所说的话：
“小家伙，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成为我的魔宠，这样你就会失去自由之身，但我身后的家族也会尽力去培养你，让你迅速变得强大起来；
二是以平等的关系与我相处，你将获得安全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自由，我身后的家族也会给予你庇护，并且给你一个合法的联邦人的身份。但前提是——加入[舞家]。”
所谓自由，是什么呢？
是利益牢笼束缚下，[舞家]之内狭窄有限的空间？
还是契约的谎言下，少女身边无限广阔的天地？
纪凡轻笑了一声，说实话，她还真没见过有人与自己的魔宠建立平等契约的。
在她看来，这所谓的失去自由之身，不过是呆在少女的视线范围内，分明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少女并先前没有追问自己心中的答案。
那是因为，这个答案真正的选择方式，是门。
选项一没说不会给她合法联邦人的身份，没说，不代表就没有。
纪凡猜想少女出门的原因，就是为了处理自己的身份问题。
这样一来，两个选项的唯一差别便是自由。
逃与不逃所对应的便是自由与否，也便是纪凡的选择了。
而就在刚刚，纪凡已经填好了她的答案。
她推断，少女归来之时，便是获取答案的时刻。
同样，这也是一场考验。
一场能力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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