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灵力比现在还要匮乏很多。这种凝练武器化作自身的部位的修炼方法，就好像是一股热潮一样，在妖族里席卷开来。但是这样的修炼方法，甚至都说不上是修炼，只能算是提升自身强度的一种办法，总归是出了问题。”
“我那个时候还是学生，对这些事情便有所耳闻。学院当时还有专门的部门会给学生派发统一的武器来进行融合，进行统一的训练。但是随着融合的武器逐渐变多，就影响到了我们的真身。”
“最开始是一名狼族化身的学生，他也是我的好友。在融合了一套盔甲之后，显出真身，那盔甲却无法消失，化作他真身血肉的一部分。就好像是指甲一样的部件，根本没法取下来，已经和他的真身融为了一体。盔甲覆盖着他狼族的身体，缝隙里能看见血肉，那是在春季的班级排名赛上，他现出真身后就在赛场上痛苦的嚎叫着。”
“逐渐地，大家的真身也都受到了影响，甚至有的学生真身的心脏都被武器给取代，直接在显出真身的当场就死亡。”
“于是万妖殿就终止了这个项目，但是那名狼族的学生就再也没在学校里出现过。不过多年后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合欢宗当起牛郎了。本来这件事我早就忘了，但是我听深梅说起昨天你在炼器殿的事情，她说你的手直接幻化成了机炮？我就莫名想起了这些以前的事情。”
“本来两件事情直接没什么联系，只是想起了而已。我想起我那位狼族的朋友，就去合欢宗夜总会找他叙叙旧。当我问他这些年他都去哪了，他……他又支支吾吾。最后我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说——”
离巡看着玄夜，正说这话，却又突然顿在那里，似乎是有所忌惮。
“他，他跟我说当年他被带走，参加了一项实验。他没有被透露什么信息，但是根据他所经历的事情，他自己猜测，大概是和妖族改造有关。大概是……和真身改造有关。”
“我那位狼族的朋友，他的真身，现在有两条肢体已经被改造成了机械，眼睛也改造成了机械的摄像头。我本来想多问，但是他似乎被下了禁制，不能多说。”
“于是我又想起了你。我这些天想来想去，也想不懂为什么直升机也能化形，我这些天总感觉你和以前那些融合了其余物件的妖族很像。于是我想着婕夕她会不会知道什么，然后去找了婕夕。她一直在岔开话题，但是她应该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她没有告诉我什么，只是让我劝劝你，让你待在这个班里，当个低级生生活的开心就好，不要出风头。所以我也提醒一下你，少和那些万妖殿的大人物打交道。”
“玄夜，玄夜？你听得到吗？嘿！”
离巡拍了拍玄夜的肩膀，将玄夜的思绪唤回来。玄夜身子一个颤栗，回过神来的他大口地喘着气。心脏不由地剧烈地跳动起来，大口地呼吸着，脑中的思绪就好像被搅动的果冻一般，
玄夜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在不断地被揉捏，在这不断的形变当中，一点回忆浮现在眼前。
仪器的蜂鸣声，无影灯刺眼的光线，看不清面孔的医生，无法聚焦的视野……
剧痛，瘙痒，眩晕，呐喊，渗入骨髓的酸痛感，就像是衣服上掉出了某几个线头，零星的一点回忆浮现在玄夜的脑海里。
“你没事吧？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难受了？”
“不，没事……”
一阵晚风吹过，玄夜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此时的玄夜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寒冷，抱了抱胳膊。短短的几个瞬间，就好像虚脱了一般。
刚刚那是什么？是幻觉吗，是……回忆吧。
玄夜定了定神，心里悬着的疑惑反倒是落了地。之前一直在想着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从哪里来的，无数的结果让玄夜胡思乱想。现在一听，玄夜是敢肯定自己是被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改造真身的计划吗？那无论是为了舔狗离巡的爱情长跑大计，还是为了自己前身的谜团，婕夕，都得去见一见了。
“我没事，我没事……诶，对了，你这么想到调查我了？”
玄夜不太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急忙岔开话题。
“你不是我的学生吗，看你在班里学这些没用的，也确实难为你了。深梅她是有她主人给的剑法可以修炼，但是你嘛，我看你好像真的很闲，这两天就去帮你各路去找高阶学生的教材。来，拿着”
“嗯……”
离巡递给玄夜一个戒指，看戒指的样子也是非凡之物。
“里面有往年学生的教学内容，都是高级班的，你可以看看。储物戒指你会用吗？把灵力注入进去就好了。”
“没事，不懂我问深梅就好了。没看出来你对我还挺上心的嘛，嗯？”
离巡笑笑，看向远处城市的灯火。并没有说话，玄夜却能感受到离巡身上的一点悲伤。
“我……我已经没有修为了。但是我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了你也好，为了婕夕也好。”
“玄夜，我没什么本事的。上学的时候就被欺负，出来工作还遭人欺负，现在当了老师还要被人欺负。拿套往年的教材都得求爷爷告奶奶，玄夜，委屈你了，别嫌弃。”
离巡转过身，仿佛又回到了平时的状态。脸上重新浮现出那阳光的笑容，看着这样的离巡，玄夜也算松了口气。
“你不是老师嘛？你怎么会没有修为。我记得和我打的那群老师各个都挺厉害的呢。”
“害，我原来也是有修为的，这不是被婕夕吸光了吗。”
玄夜一拍脑门，把这茬给忘了。拉着离巡站起身，怕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搂着离巡就要走下楼。
“没事。以后不一样了，婕夕以后我陪你一起舔。要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弄你，我把他祖宗十八辈的祖坟都给炸平咯！”
玄夜笑着说道，搂着离巡两人傻乐着，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了楼道的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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