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亮了街边,行走在地上的“人民”开始了重复的劳作,整个城市就如同一个精致的机器,开始了循环的运作。
不能说完全相同,但大部分似乎仍然维持一成不变的作息。
三天了,来到这个古怪的地方有了一些不适感。因为这里不是活人的城市,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但每一个建筑砖瓦都宛如崭新,就连破坏的痕迹不见了,被人重新修整。
关于这个国家的王遇刺,封锁全场的消息已在耳边回响。挂在墙上两个人通缉令不见了,估计是那个自称国师的人撤回了。
今天埋葬着昨日的过往,这是他偶然从一个老人对孩子说的话。
似乎这个王城的时间被定格在某个日子,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使得这里的人重复他们死亡前的日子。
有几点可以确认,并不是所有人都重复他们的劳作,他们的王,帕诺尔斯曼商会的几个人,以及国师。
似乎一切围绕他们做,一切改变也是因为他们小小举动发生了变化。
比如王病了,由国师作为代为传话,三天前的聊天内容与现在有所不同。
那个商会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做出了一些改变,相应的人数也发生了变化。
还有并不是每个人完全按照昨日,而是做出相似动作。比如昨天喝的是绿茶,今天喝的是红茶。
丹尼尔不敢尝试做出一些改变,因为这样有可能会遭遇到未知改变,所以他自己刻意维持一切现状。
但他也不是什么真的能耐得住性子的人,此刻他来到了商会图书馆,以此了解这个王国的隐秘故事。
不过,他今天遇到了一个意外,他看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温柔地阅读书籍,繁琐的图案与黄韵的纸张勾勒出少女对知识的渴望。
越是具体年代感的书籍,它的内容必然与历史脱节,所蕴含道理和理念也会有所不同,这需要长时间理解和叵测书中人所思所想,才能获得温润人心的体验。
她的眼睛很独特,或者说让人诧异。
因为她的双眼是被白纱布蒙住,她的肌肤不似死人,温润如玉,略带红晕,只不过还是有点白过分。
她身上那股气质是最让人在意,那是一种被遮掩的气息,无法感受到有多浓厚,但会让人本能战栗,与黑袍国师给人感觉截然不同,至少他给人温和。
可温柔文静少女的背后,潜藏是如刀刃割刮一寸寸肌肤的感觉。
他只能刻意维持自己的平静表现,只是故意露出一些惊讶,不是太明显,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我与她刻意维持了一个看不见的红线,在余光一侧,偶然看到她书中的内容。
那是一个歌舞升平的世界,书中记载了精灵,地精,巨人,矮人,兽人,却唯独没有人类的故事,就好像人类生活在一片孤岛上。
书的内容多有些不真实,至少用词和逻辑漏洞很容易发现。比如鼻涕虫居然能吓跑巨龙,精灵喜欢用生物鲜血浇灌植物果实,兽人其实是被诅咒的怪物,在被同族陷害会化身成巨人杀害兽人,所以巨人仇视兽人。
书中的记载的荒唐,却让人很难相信,这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残忍的现实。
“你似乎对书中向往的世界不认同,其实我也一样。毕竟,我虽然是深渊的怪物,却有人的感受,就连我也没有见识过这种情况。我有幸在另一个世界见过他们,完全不同,那时候深渊还没有对外封闭。”
蒙眼的少女莞尔一笑,面对少年自己刻意露出的惊讶表示理解,她没有如同书中记载深渊怪物那么暴虐,而是有知性温柔。
“想不想更多了解这个世界?外来者。”
丹尼尔微微愣住,但想起她是深渊的怪物,可能不会受影响,再加上她生活多年,对图书馆周围了如指掌,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
“不想,因为越是了解这里一切,越是有可能陷入更深的危险。知道的越多,离死亡不会远。”
少年拒绝了这个蒙眼少女的好意,其实他其实挺想知晓,但身边跟着深渊的怪物,而且是有理智的,极为危险的家伙,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了解呢?
“哦?我觉得你不会。因为你身上有死亡的气息,可你确是一个活人。这点很奇怪,就像一个神迹。”
她似乎知道“神”这个单词?距离这个词汇消失是在书中一千年前记载。
虽然深渊的怪物确实可以活的比人类久,但是她能嗅到死亡气息,自己却是是被系统复活。可他什么都不知情,只是被系统告知了一些记忆片段,大部分都是战斗。
即便是再怎么记忆衰退,可如今经历一切与都告诉自己十分和平,一些画面都并没有发生。
除了有可能是来自“系统”的欺骗,也有可能是被人刻意引导自己做出改变,而系统肯定有不小的关心。
这些并不算“太重要”的信息只能在脑子里过,如今现在状况是应对这个深渊的怪物少女。
“你有什么目的?”丹尼尔不想做隐瞒,他能从少女只言片语佐证自己的“异常”,为了规避自己的“问题”,他只能打破天窗说亮话。
她能心平气和跟自己袒露一些东西,说明她的恶意没有那么强,至少不会现在动手。
“我想引导你去戳破这一场梦。”少女如是说道。
“梦?”丹尼尔虽然听不懂少女的话,但从只言片语就能隐约明白,少女口中的含义。
“对,因为我说的可能会重塑你的世界观,想听吗?这可是出去的唯一办法。”
少女的话语看似请求,但却有着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丹尼尔犹豫要不要去听,他实在是无法揣测少女的态度。
要拿出一个足够唬人的理由,不然还是会被这个蒙眼少女缠着,陷入更加深不见底的危险中。
“实不相瞒,我是受到国师的委托,需要潜入商会知晓会长对某一件事情的态度,如果你有这个能力,让我引荐会长大人,我定然是愿意倾听这个王城的来龙去脉。”
“哦?我就是,你想听吗?”少女讪笑道,只不过她的笑容让丹尼尔感到胆寒。
……
“主人你找到我了吗?”女仆木偶露出人性化惊讶的模样,仿佛它的机械关节不存在似的,就宛如真人一般。
黛西冷笑一片,高傲的注视自己的女仆道:“你其实是那个什么国师对吧?”
女仆木偶露出惊愕的神色,它似乎不能理解少女口中的意识,只能僵硬表达自己的情绪。
“别装了,你身上的深渊气息暴露了!”黛西肯定说道。
“是吗?”木偶女仆就好像故意用小鼻子嗅了嗅,似乎没有闻到什么,只能惊愕说道:“哎呀,被主人算计了,其实我根本没有深渊气息,对吧?”
黛西的脸色不好看,因为这意味着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早在深渊就谋划好了。
从与这个国师的简单交涉就能知道他的可怕,自己有没有陷入他的圈套都不一定。
“告诉我,离开这里的办法。”黛西冷笑说道,同时启动了身上各种魔导器,做好对抗的准备。
女仆木偶的笑容和善,它就好像一个成熟的女子,端庄走到少女身边,轻声安抚道:“不要这么急嘛,我不是说过吗?嘶,忘记了,哎嘿~”
只是木偶女仆简单的轻抚紧绷四肢动作,黛西感觉到身上魔导器就好像失控一般,陷入死寂的安静。
“你身上没有携带深渊封印物的保护,怎么有自信在我的面前耍小把戏?还是说,周围一些魔导陷阱和仪式魔法能对我造成伤害?”
黛西感受到女仆木偶身上带来的未知的压力,她不敢这么莽张戳破这个关系,可能是因为天生孤傲让她小瞧了自己的木偶,那个黑袍人影的实力。
“要想离开这个王城的办法,就是把梦境变成现实。哎呀,提到这个,我有点想吃大谷汤了,外面光彩也还不错。”
女仆木偶笑着说道,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碗充满稻谷香味的米汤。正准备尝试味道,却发现自己是木偶,无法进食。
“真是的,就不能入~木~三~分~嘛,光做有嘴型外形,怎么能体验到快乐?”
它似乎惋惜自己不能吃这个米汤,但黛西清楚,这一切只不过是黑袍国师的演技罢了。
“咦?你不好奇它的味道,这可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东西,你的同伴肯定认识它,这个好像叫做麦片。”
黛西眼神忽然迷惘一下,竟然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吐露出一句话:
“你知道去往外面世界的方法吗?”
女仆木偶诚实回答道:“知道,但是你没有机会去那里。”
黛西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黑袍国师的拒绝话语,意味自己问的再多也不会得到正确的答案。
她现在还是要解决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直接了当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对方套路,还不如索性放弃询问目的。
“把梦境变为现实的方法?”
“要想让王城的居民苏醒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王唤醒。”木偶女仆仍然绕着圈子说道,但黛西已经明白了一个关键就是如何面见王城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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