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晨和江衍吃完午饭，慢悠悠走着回教学楼的路。
江衍中途遇上老师，被叫过去帮忙了。大学霸还挺忙的，哪里需要哪里搬。
路星晨就一个人绕去小卖部，买了一瓶酸奶喝。
回教室的时候，班上的人在到处借着试卷和笔记，满天白花花的卷子在乱飞，从未有过的鸡飞狗掉。
“这是怎么了？”路星晨喝着酸奶，走进教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洗劫了。
“试卷被人当做废品卖了？”
之前她还看到一则新闻，说是有一个学校，被收废品的混进来，把高三年级的课本试卷全给拉走卖了。
路星晨走回座位，拍了拍纪孟。
就看到纪孟回头，一副被掏空的表情，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下午有数学小测，杨姐刚刚来了一趟教室，临时通知的，说是要把这星期大家错得多的题，好好的考一考，巩固一下，现在大家都紧赶慢赶地查着错题补漏呢。”
纪孟手底下记着错题的功夫也没有停下，看了眼黑板，直接抱头崩溃道，“下午第一节就是数学课，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路星晨喝着酸奶，点点头，算是了解了，看了眼时钟，就剩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时间紧，又是突击检查，加上杨姐确实严厉，考不好估计要被叫去办公室好好的一对一深谈，怪不得这么紧张。
纪孟看她轻松的，看上去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不由得问：
“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路星晨把酸奶放桌上，淡定地坐下，抽了张数学卷子来做。
就算没复习好，这么点时间，也做不了什么。
纪孟要哭了，看来转学生是很有把握了，那他岂不是更要完蛋！
“我都没慌，你慌什么。”
路星晨拿起笔就开始做题，偶尔抬眸看一眼前头某个紧张得都快要死的人。
纪孟趴在那堆卷子上，生无可恋：“你是转学生，就是考砸了，杨姐大概也不会说什么。”
路星晨沉默了一下，难言道：“那不一定。”
“怎么了？”纪孟回过头问。
路星晨说：“还记得之前那张全班就我和江衍做对的那道题吗？”
“还记得，怎么了？”纪孟纳闷，“那张卷子是你自己做的，江衍也替你作证了，杨姐不是不追究了吗？”
“那只是暂时的，暂时不定我的罪而已。”路星晨清了清嗓子，示意纪孟凑近，小声说，“其实她说想借下次小测，看看我的水平，要是我考砸了，可能还会定我的罪也说不定。”
“那你还不快点复习？”纪孟自己的紧张都不顾了，倒是替这转学生紧张了起来，“就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你也说肯定来不及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不如睡一觉，清醒一点，还能考个好成绩。”
路星晨写完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放下笔，整理书桌，把桌上的书推到一旁，空了出睡觉的位置来，准备睡觉。
纪孟沉默了一下，看着路星晨淡定地收起那张写得满满当当的数学卷，道：“所以你就在这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不，十几分钟里，把一张数学卷做完了？”
他记得转学生找他搭话的时候，还是空白的，现在就已经做好准备睡觉了？才过了多久！魔鬼吧？！
路星晨：“……”
路星晨赶紧找补了一下：“你现在就这么慌，那你月考的时候要怎么办？”
“月考的时候我只会更慌，我记得有一次我还跑错考场过，占了人家的位置，我们两个人两眼懵逼的看着，都以为对方走错考场了，结果走错的那个是我……”纪孟说起自己不堪的回忆，捂着脸，悲壮道，“那次还是英语考试，还好没迟到，不然差点错过英语听力。”
“……挺不容易的。”这在一中能活下来，是挺不容易的。
纪孟叹了一声，回归现实：“所以我这不是再找组织，抱团取暖吗？就好像体育课测跑步，大家跑之前都商量着说慢点跑，还能有个安慰。”
“这种抱团取暖，除了安慰自己，没什么意思啊。”路星晨说，“真正开跑得时候，那些说啊，完蛋了，肯定跑不快，答应说一起跑慢点的人反倒是跑得最快的。”
“要不要这么真实。”纪孟表示真实得想哭。
完了，纪孟的状态更不好了。
路星晨不忍问：“那你……现在还紧张吗？”
“更紧张了。”纪孟坚定说。
路星晨：“……”
路星晨瞧着江衍的座位，出着馊主意道：
“没事，等会儿我找人给你个心理安慰。”
纪孟朝她看得方向，看了过去：“你说的，该不会是江衍吧？”
纪孟摇摇头，更加绝望，彻底放弃了抵抗：“江哥基本每门课都考满分，虽然差一两分，但跟满分也没什么区别了。他就是说他没复习好，我也不会信。”
……啊这，确实。
路星晨准备睡觉，旁边的窗户被敲响。
是江衍。
路星晨打开窗户，刚想问怎么了，就听他说：“帮我拿一下桌上的英语试卷。”
路星晨把他桌上的卷子都给他递了过去。
江衍伸手来接，他穿的是短袖，结实白皙的胳膊露出来，靠近手腕处的青筋隐隐显现，富有力量。
前几天下过雨凉快不少，但是这星期又开始热了起来。
江衍的脸不管那个角度看，都好看到没有瑕疵，捏着试卷一角，骨指分明的手指也是。
走了一段路，汗从脸上滑落，顺着白皙的脖子而下，经过凸起的喉结，再到好看的锁骨……
路星晨搭在窗台边看，以她的视角，能清晰的看到全貌。
突然觉得长得高的人就是好，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路星晨的视线挺露骨的。
江衍低头找着卷子，注意到她的视线，抬头看了她一眼：“？”
路星晨见对方看她，赶紧转过脸去。
但是这么一避，好像有些欲盖弥彰。
重新看回去的时候，江衍已经低下了头。
高三一天一测都是正常的。
虽然知道小测这东西对江衍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想问问。
“你复习的怎么样？”路星晨低下头问。
“复习？”江衍抬头问。
“今天下午数学要小测。”路星晨告诉他。
“哦。”江衍低低应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翻卷子了。
哦是什么意思？是说知道了吗。
和想象中的反应还挺不一样的，却又有点意料之中。
对江衍这样的人来说，考试应该是一件稀疏寻常的事吧，早就习惯了。
江衍找到了要的卷子，把剩下的递了过来：“剩下的，你帮我放回去吧。”
“行。”路星晨从江衍手里取回卷子。
江衍的卷子都很整洁，看着都是赏心悦目，这字迹一看就能联想到某个长得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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