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侧过头瞥了一眼路星晨搭在他肩上的手。
这一看，她居然这么就和江衍自来熟，说着说着就搭别人的肩膀。
想起来那天教室外江衍和孟佳佳的事，江衍好像不喜欢别人碰他。
路星晨的手一下子变得滚烫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江衍感觉搭在他肩头的重量一轻，竟然会觉得有些落空。
“怎么了？”江衍问。
“你不会讨厌和别人触碰吗？”路星晨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想着江衍如果说是的话，还是把手放下去比较好。
但是走了段路，江衍也没有说话，路星晨的手抬起，没有全落在江衍的肩上。
路星晨寻思，以江衍的性子要是讨厌应该会直接说吧，可能是在想着怎么说出口能委婉一点？还挺为难他的。
于是她打算主动找江衍说明白：“我还是把手……”
“不会。”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
听到江衍说的，路星晨还楞了一下，想说的话也顿住了，茫然地看了过来：“啊？”
“你想放就放。”江衍轻声说，长久没有说话，嗓音有些哑。
平日里不是都一副‘老子说了算’的吗，跋扈惯了的小家伙今天怎么突然就在意起这些来了。
江衍：“我又没不让你放。”
路星晨：“但你也没说让放啊。”
谁让你不出声的。不说话装大佬。
“孟佳佳跟你说了什么吗？”想着路星晨的行为，江衍就只猜到了一种可能。
路星晨问：“你听到我和孟佳佳说话了？”
江衍说：“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不是和孟佳佳一起？”
说到这个，路星晨往前迈了几步，歪着脑袋瞧着江衍的侧脸，笑着说：“那我把她搞定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哥？”
还有些期待。能让江衍叫她一声哥，不亏好吧。
“我没要求你这么做。”江衍淡定地瞧着跃跃欲试的某人。
“但是我已经做了。”路星晨理直气壮地说，不准江衍抵赖，那气势像是在说要是你敢抵赖我绝对把你做了。
“事情是你做的，和我没关系。”江衍辩解道。
“就是叫一声哥而已，不过分吧。”路星晨谈着条件，就是这声哥绝不让步。
“不可能。”江衍拒绝。
“就一声哥这么难？”路星晨嘀咕说。
“嗯。”
江衍拒绝得这么果断，不由地让路星晨多想：“原来学霸还这么害羞？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开不了口？”
路星晨看了看周围，继续说：“不过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别人又听不到，我也不会偷偷拿手机给你录下来。”
你这么说，肯定是有想过要用手机录下来的吧？
江衍听着路星晨说，一句一句地在心里吐槽。
“大胆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声哥而已，又不吃亏，而且我还可能比你大也说不定呢。”
江衍听着路星晨说了一大堆，停下步子，问：“那你是吗？”
“什么意思？”路星晨懵，不明白江衍的意思。
江衍张了张嘴，看着某位完全没有自知的人，跟着什么都不明白的人说什么感觉都是白搭，服了地说：“没什么。”
天黑了，路上偶尔有路灯，远远的能看到教学楼了。天气比起白天凉了不少，能看到些学生在外面玩耍。
江衍感受着肩上轻轻的重量，路星晨只是虚掩着搭着，故意控制着力量没落下来。
明明说了，可以让她放了。
“手不酸吗？”江衍还是忍不住问。
“什么？”路星晨还在自己的思绪里，回过头问。
“这么悬着。”江衍看了一眼路星晨只是轻轻搭着，故意控制着力量，没完全落下来的手。
一中明明不大，但从操场到校门口的路路星晨却觉得很长，这条路他们走了很久，还是没走到头。
这条路偏得很，一路上没什么人，一路走来都安静得很。
这位大少爷一路上没说话，大概在做心理建设，建设完之后，‘哦’了一声，然后避过脸，转向另外一边，把手重新搭在江衍的肩上，这一次没刻意控制力道。
快到高一教学楼附近，再过去就是校门口。
就在路星晨觉得抽烟的事应该不会被江衍发现的时候。
江衍突然停住了脚步，看了他一眼
江衍不说话，看得她慌了一下，不自觉地收紧了左手，问他：“干嘛，突然不说话？”
江衍突然抬手，越过她去取什么。
突然的凑近，路星晨没想到，以至于呆滞了一下。
江衍的气息一下子就将她笼罩，仿佛还带了一点淡淡的芳草的气息。不知道是校服上沾着的，还是江衍身上带来的。
路星晨抬了下眼，以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清江衍的脸庞，皮肤很好，昏暗下的质感。
睫毛下的眼睛，很好看，带着微弱的光。
额前的碎发，落在那双被细长线条勾勒出的眼眸上。
看得入迷了些，以至于没反应过来，江衍从她的手里顺走了她的烟。
江衍还给她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烟。
“这个，没收。学校里不让带烟，被查到就是记过，下次别带了。”
江衍的声音让路星晨回神。
“这个烟很贵的。”
手里的烟被拿走，路星晨抬手就想拿回来，但是江衍个子高，够不着。
路星晨只能作罢，悻悻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当我看不见，还是闻不到味道？”
江衍把烟收了起来，不过也出于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江衍一早就知道路星晨背着他藏着什么，不然谁会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朋友露出那副一脸被发现就要完蛋的表情来，没想到会是烟。
“想抽就抽了。”
路星晨鼓起了一边的脸颊。那副模样一看就是想装可爱蒙混过关。
果然，人不能太得意，一旦得意过了头，就会在某方面出问题。
“别装可爱。”江衍说，“没用。”
我哪里装可爱了？
路星晨瞪大着眼睛看江衍，那眼神可凶了，脸也更鼓了！再鼓下去，估计都能把江衍吃了。
路星晨想要挽回自己的尊严：“不帅吗？”
“帅个屁。”江衍无情回怼，对某人嘴里帅的认知感到了深刻的怀疑。
这还是路星晨第一次听江衍说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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