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卷子发下来之后，路星晨就纳闷，好像都是这几天她做过，或者是上课讲过的题。
还以为会有些她没接触的题目。
纪孟说，杨静来说的时候，就说这次小测的范围，考的是这几天大家错得多的题。
这让她都忍不住怀疑，杨静这次出题不会是专门出给她做的吧？！
路星晨在心里否认，怎么想都觉得太离谱。
不可能不可能，作为老师怎么可能这么任性！
但是路星晨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讲台。
就看着杨姐笑着看她，做了‘加油’的口型给她。
好嘛，她这算是明白了，杨姐出这张卷子的目的，一来是为了测测她的实力，二来是如果她真的有那个实力，也可以通过这张卷子增加点自信。顺便，还能给上次之后就觉得那张只有她和江衍做对的那道题，怀疑她抄江衍答案的人一个证明的机会。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后面那一个想法，是因为做到最后一大题的时候，那种解题思路真的和当初那道题很相似。用一般的方法解肯定不行，必须得摒弃常规的解题思路，换种解法才行。
果然，在最后要交卷之前，班上想起了小声的嘀咕，嘀咕起最后一道题的难度。
下课铃响，杨静准时站起来拍拍手，催促道：“好了好了，时间到了，都放下笔，最后一排的同学往前传试卷。”
纪孟还在跟着最后一道题死磕，但是死磕不出来，在老师的催促下，不得不放弃了挣扎。
回头取过路星晨的卷子往前传，不过还是好奇地拿过路星晨的卷子，好奇她考得怎么样：“考得怎么样，转学生？”
纪孟拿过路星晨的卷子一看，好家伙，不仅其他题都填得满当，就连最后一道题也写得满满当当的，和他空白的最后一道大题一比，比较立马明显。
当即就瘫在桌子上，爱咋咋样吧，我不抵抗了地说：
“我感觉我要死了……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
然后抱着他同桌的胳膊就开始一边晃，一边哀嚎：“啊啊啊啊，为什么……”
“好好好，乖宝宝，纪萌萌，不哭不哭哦。”他同桌摸着他的脑袋，用着矫揉造作的语气说。
可把纪孟肉麻得直接跳了起来，怀疑他是不是也跟他一样考试考疯了：“我去，你要不要这么肉麻？”
“你还知道恶心？”他的同桌说得坦然，“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恶心我的了吗？”
“……”纪孟当即哑言，好像是这样，然后立马泪眼汪汪地哭诉道，“不要这么记仇嘛。”
“江衍怎么样？”
“江哥不用说肯定是第一。”
哦？那可难说，她自信她这次考的还可以。总不可能江衍真的是满分吧。
果然，在最后自习课，数学老师带着批改好的卷子来到教室，分发试卷的时候，宣布了班里数学小测的成绩。
“第一，江衍。”
江衍上去拿卷子的时候，全班鼓掌欢呼，大概每次都是第一，江衍都习惯了这样。
在江衍拿着试卷下来的时候，路星晨还好奇看了一眼他的卷子，好家伙真的满分？！
路星晨趴在桌子上，一下子就焉了。
“第一名大家可能都猜得出来是谁，那你们猜猜第二名是谁？”
“第二名以前不是孟佳佳吗？难道不是？”班上有人说。
“是一个你们都猜不到的人。”杨静卖着关子说。
“谁？不会是新来的转学生吧？”班上有人猜测说。
见有人猜对，杨静也不卖关子：“没错，第二名，就是你们说的转学生，路星晨。”
还特地叫了路星晨上去领试卷，那话语里的宠溺，路星晨都感觉自己要受宠若惊了：“第二名上来拿卷子了。”
班上的掌声比之前都要热烈了些。
可能是江衍此次第一大家都习惯了，这次第二换了人，所以新鲜感更足。
所以路星晨拿了卷子，赶紧回了座位。主要还是有没考过江衍的情绪在。
不过路星晨领了卷子，下面就开始有人嘀咕：“这次第二名居然不是孟佳佳？”
之后杨静宣布的前十都没有孟佳佳的名字。
孟佳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杨静就宣布了前十名的名单，后面就让课代表把卷子发了下去。也是为了怕没考好的人难受。
“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讲试卷。”
杨静拿起讲台上的粉笔，翻过试卷，然后在黑板上写着题。
自习课过后，杨静把路星晨叫去了一趟办公室。
路星晨到的时候，杨静拍了拍她的细胳膊：“可以啊。”
“还行吧。”路星晨摸了摸鼻子，小小地谦虚了一下。
杨静点头：“继续保持，这段时间还能跟得上吧，下个星期就要月考了，月考才是关键，要是中途觉得吃力或者跟不上的及时说，能帮忙的地方老师肯定会帮忙的，有什么问题也别客气。”
“好。”路星晨点点头。
“对了。”杨静从桌上拿了本练习册给她，“这本练习册是江衍之前做过的，他说基础不错，让我也给你一份。本来啊，他是要在小测之前给你的，但是我想测测你的真实水瓶所以就藏了点小心思，等到小测之后再给你了。”
“江衍让给的吗？”路星晨诧异道。
“是啊，他还说不让我告诉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同学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多正常的事。”杨静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还整得做好事不留名，不想让你知道似的。可能也是他没做过这种事，脸皮薄。”
“啊，是。”路星晨看给杨静高兴的。
杨姐，人家让你不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把江衍给卖了？
路星晨有些可以想象，如果江衍知道杨静把他干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杨静说：“行，放学了，赶紧去食堂吃饭吧，去晚了就没菜了。”
路星晨拿着那本习题册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路上无聊，翻了翻，里面有些题被标了记号，好多都是今天考的内容。
路星晨翻册子的手愣了一下。
他知道今天要小测？那当时她问他复习的怎么样的时候，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是怕她考砸了？专门给她做的笔记？
路星晨拿着那本练习册回了教室，用一脸难尽的表情看着江衍，见江衍看她，立马避开视线。
还是被江衍看到了。
江衍在路星晨走过的时候，拉住了她：“她是不是告诉你……”
路星晨诚实得点了点头。
江衍无言地叹了一声：“……”得。
然后放开了她。
“你想我学习，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不用搞得这么拐弯抹角。”
“那你想学吗？”江衍突然出声问，声音挺低的。
路星晨一时语塞。没想到江衍会这么问，是因为她是他的同桌所以才会对她特别关照一点吗。但是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更自在一点吧。
想学吗，她现在就是人在学校反正没事情干，所以就听听讲，做做作业，当个好学生。
她虽然跟路裴然闹着来，但是本质，她还是不喜欢做越界的事，闯祸不是她爱干的。
好好地完成学业，尽管她不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好学生，但是当个在老师眼里看来的好学生还是轻而易举的。
至于以后，至于她是不是真的想学……那种念头其实没有过。
所以现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衍看她沉默，也大致明白了。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路星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才不是你知道的那样。
但是江衍走的时候，她却没有勇气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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