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多了，头脑不清醒，就开口问：
“所以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江衍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路星晨自然地说：“我是男的，我怕什么。”
江衍看了眼路星晨，视线落在她的胸口处。
“干嘛？”路星晨警觉，捂着胸口说。
江衍见着她没自觉的样子道：“没什么，某些人好像没什么自知。建议重修一下生物。”
“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路星晨嘀咕了某人一句，
路星晨看着杯子说：“再说那时候的你看起来怪可怜的。虽然都一样讨厌，但那时候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
“你也可爱。”
明显是反话。
“哼，那当然，我可爱，我天下第一可爱。”路星晨站起来，仰着头，自豪地说，生怕周围人都听不见。
江衍注意到周围的视线看过来，头疼地抚了抚额头，有一种想要拉着她走人的冲动，怪丢脸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拉着他的手，自己就真的跟过来了。
本来想着喝一两杯应该没事，早知道她这么容易喝醉，就不该让她碰酒的。
“那天可是你昨天抓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的。”路星晨见江衍不承认，拿出证据来，“你说你不记得了，我才不信你不记得了呢，肯定是嫌太丢脸，不想认！”
“我真忘了。”江衍喝了杯水，回道。
路星晨才不信：“那你那天干嘛不偏不倚地刚好出现在我家门口？”
江衍：“认错地方了。”
“真的？”路星晨嘀咕。
“真的。”江衍耐着性子，回了一句。
这是看在某人喝醉的份上，要是再问他真不真，就真不搭理了。
“都说小狗狗认家，不管走的有多远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小时候我奶奶养过一只小狗，我还蛮喜欢的，每次跑丢了，第二天总会自己回来。”
这什么比喻。
路星晨盯着江衍瞧，却瞧出了两个来。
“怎么多了一个？”
路星晨朝着他挥了挥。
“你喝多了。”
“头是有点晕。”
路星晨摸了摸额头，有点难受。
以前她酒量很好的，怎么现在变得喝一点就容易醉。
“你怎么不喝？”本来是要灌醉他的，怎么变成自己喝醉了。
“你想明天醒来，我们两个睡桥洞吗？”江衍彻底是没脾气了。
路星晨哼了一声：你不是很会嘛，带我一个呗。
江衍：“……”
他不打算跟一个酒鬼较真。
在老板路过的时候，江衍叫住了对方。
“老板，有水吗？”
“有的。”老板问，“你要热的还是冰的？”
江衍看了一眼路星晨的难受劲，说：“温的吧。”
温水送来之后，江衍就把路星晨杯里的酒换成了水。
路星晨喝了两口，皱着眉头嫌弃道：“好淡哦，都没味道，老板卖的不会是假酒吧。老板，老板……”
站起来就要叫人，被江衍拦住了，拉着坐下。
并对走过的老板表示：“他喝醉了，乱说的。”
“没事，喝醉的见过不少，习惯了。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老板挥了挥手，并不在意，笑着说。
确实是小家伙。
路星晨趴在桌子上瞧着江衍emo中，结果江衍就玩手机，没看她，气得她咕噜噜地把那杯水一饮而尽。把空杯子递了过去，理直气壮地说：
“我还要。”
江衍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放下手机，起身：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知道吗。”路星晨嘟囔了一句。
“那天我喝醉。”江衍补充道，“不记得了。”
“起来。“江衍过去拉她起来。
路星晨头有些疼，埋在胳膊里摇了摇：“唔，难受，我不走。”
“……”江衍觉得自己的耐心怕是就耗在这儿了。
想着要不要去买点醒酒药，刚准备迈开步子走，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你怎么就走了？”路星晨恶人先告状，还相当理直气壮。
“您不是不走吗。”
路星晨嘟了嘴：“我起不来，你拉一下我。”
“手给我。”江衍揽过她的胳膊，搭在肩上，扶着她走，但是路星晨起身的时候，脚下一虚，晃了一下，倒在江衍的肩头。
“唔……”
不舒服的呢喃了一声。
路星晨不重，比想象中的要轻很多。
路上的风清凉，吹着好似让她清醒了不少。
路星晨想起俞成文和严程跟她说的，为什么不打职业，其实她也想问，但是她又可以问谁呢：
“其实我想过要打的……以后的事，未来的事，那时候我幻想过很多，结果一件都没有实现……”
路星晨说的轻，搭在江衍的肩头，情绪不高。
江衍没听见路星晨前面说的，就听到了后面的几句：
“你聪明，天赋好，能进一中已经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要好了。将来考个大学，赚钱养活自己没问题。”
路星晨说：“我就算不上大学也能养活自己。”
“我打游戏很厉害的，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路星晨说得骄傲，“现在电竞这么发达，你知道我身价多少吗？就是想让我陪玩都是四位数起步，我还不屑呢。”
“嗯。”江衍听着，应着。
路星晨的眼睛垂了下去：“但是他们不让我走那条路，我瞒着他们去的。我告诉了一个我觉得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但是那个人他告密了。都怪他。”
路星晨气嘟嘟的语气，还想拿起小拳头锤人，可惜一点也不疼，就是有点挡视线。
江衍挪开了一点路星晨的小拳头，问：
“他是每天晚上和你一起打游戏的那个人？”
“啊？哦，那不是，我可是很记仇的。”路星晨凶凶道。
“今天你请的那陪玩，挺厉害的。”
“是挺厉害的。”路星晨说，“打职业的。”
然后一想，江衍大概不知道打职业是什么吧。
路星晨靠在他的肩头，问：“怎么样，以后要不要哥哥带你飞啊。”
江衍说：“好啊，有机会的话。”
路星晨笑，拍了拍他：“明明你也很厉害，感觉都不需要我带飞。”
“我平时不玩游戏，今天正好打几把。”江衍拿出手机，翻了翻。纪孟给他发了今天战绩的截图。
“那为什么一开始要瞒着？”
江衍收起手机问：“你呢？又为什么要瞒着？”
路星晨理直气壮：“不是纪孟说的要带我飞吗，给他一个表现得机会。”
江衍点头：“那我也是。”
“我不信。”路星晨嘞上她这同桌的脖子，“老实交代，同学，你以为你可以瞒过你同桌的眼睛？”
江衍扒拉着路星晨的手，无奈道：“是他们太菜了，要是下手太狠，给他们打出心理阴影，就真戒网瘾了。”
路星晨‘哦’了一声：“大善人嘛。”
走了一会儿，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江衍拿出手机，又低头看了看。
路星晨想说话，又找不到人：“你干嘛一直看手机？”
“我可以发朋友圈吗？”江衍把今天的录屏翻出来，要发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路星晨纳闷：“什么？你要发朋友圈发就是了，问我干嘛。”
不是怕某个人明天酒醒了反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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