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路一方出言问道。
“嗯……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礼貌，但是……确实有点不够看……”白千羽轻声答道。
台上正在进行的是青云门筛选弟子的第二场试炼，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人上去打擂台，尽量展露出自己的能力与资质。失去武器或被击中致命处的人出场。由各位峰主、长老根据各个人的表现打分，分数足够高的即可过关，胜负反在其次。
现在场上，就只剩两个人在对战。不过嘛，那个战况……
“铛！”“喝啊！”“看招！”
看着台上的人你一刀我一剑，白千羽沉默了。
虽然他们的招式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但是他们的速度与力量实在是让白千羽瞠目结舌。
这也……太弱了吧？这些人不会连第一周天都不到吧？
“确实如此。”路一方撇撇嘴，“好多人看上去都是还未怎么习武的，毕竟要考虑到场上的平衡，不能把实力差距太大的人安排在一起。不过我估计下面一场就要开始有水准一些了。”
“瞧，我说什么来着。”
台上已经开始了下一场战斗，只见一个男子一个飞踢将另一个人踹倒在地，又反身一剑架住一人的刀，却被背后冲上来的人一枪刺中脊背；有一人实力强劲，持一柄方天画戟，同时与三人周旋毫不畏惧；也有人在场边不断游走，伺机而动……每个人都在场内大展身手，场面混乱而激烈。
“哦哦！”白千羽一时搞不清楚眼睛该往哪里看，而且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啊，要是有爆米花和可乐就好了……”
“爆米花？那是什么东西？”
“呃……是一种小吃，就是……把玉米或者糯米加油放在锅里炸，白白黄黄的，形状像云朵一样……”
“哦，就是孛娄。‘爆米花’，嗯，这名字倒是有趣……那可乐又是什么？”
“唔……一种带气泡的饮品。”
“酒？”
“不是酒，是没有酒精……不对，反正就是喝了不会醉的。”
“啊？这世上还有喝不醉的酒？”路一方瞪大了眼睛。
“呃，这个……可能是皇宫里特制的吧……呵呵。”
“这样啊……”路一方轻捻下巴，有机会一定要尝尝是什么味的。
只是，看她的笑，怎么有点心虚？
“路一方！……”场内的长老喊道，在强大的真气加持下，声音可以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啊，到我了。”不同于之前回合制一般的战斗，刚刚台上激烈的比试很快就结束了。路一方站起身来，几个飞跃经过人群跳到了场上。刚一落地，就看到不少人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显然，刚刚上场时展现的身法已经使他非同一般的修为暴露出来，毕竟许多在他之前被报到名字的人还在人群里挤着前进。
不过路一方也无意隐藏实力，白千羽有后门，他可没有。
可是，也不能玩得太过分，以至于让同台的人因为丢脸而记恨他。
不过，作为一个自幼游走江湖的人，他很了解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展现自己的同时避免被人记恨，那就是——
路一方微微一笑，缓缓踱步武器架前，抽出一把无锋刀，再缓缓走回原位，眯着眼扫视了面前的一众人，然后嘴角一歪，说到：
“别浪费时间了，一起上吧！”
——就是如此！
一脚，一刀，一闪，一敲……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地闪开对方的攻击，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个对手，很快，场上就没剩几个人了。
剩下的几人远远地围着路一方，路一方则是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刀，视线没有投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但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挑战，因为他刚刚便是这么接连解决了十余个冲上来的人，即使有几个人是一起扑上去的也一样。
包围着路一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一起退下，另选了一块地方各自切磋去了。
笑死了，根本打不过，还不如换个简单的对手，起码能多有些表现机会。
“呵。”路一方看着远去的几人，转头自己走下了场。
然后在万众瞩目中，走回了白千羽身旁。
“啊啊啊啊——”被无数双吃惊疑惑又惊艳的眼神盯着，白千羽捂住了脸。
“你，你干嘛这么引人注目啊？”白千羽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像社死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路一方不甚在意地说到，“既能充分展现自己的实力，又能使对方生不起记恨的念头，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绝对的实力完全碾压对方，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对手完全击溃。”
“啊啊啊啊——”白千羽微微松开捂住脸的双手，看见周围的人依旧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你就不能放点水吗，你这样会打击到别人的自尊心的！”
“防水难以掌控好分寸，而且有被自己所击败的人记恨的风险。碾压一切则完全不同，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你太强，而不是他们太弱，实际上也不容易伤自尊……”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了……”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白千羽把脸埋得更死了。
“……景羽衣！……”
偏偏是这个时候？！
无奈之下，白千羽放下双手，顶着全场的目光走向场上。
“咕噜。”听到周围的议论纷纷，看着眼前自动让开的一条路，白千羽吞了口唾沫。
经过人群时，甚至还感觉到有不少人在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舔舐她的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事，没事，放轻松……放点水就行，不要像那个家伙一样出风头……
白千羽拿起一柄无锋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场上，准备完毕的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身后，刚刚准备好的人默默站在她身后……于是，她被包围了。
淦！路一方！看你干的好事！
“开始！”
“喝啊！”虽然众人因为路一方的表现，理所当然地都将与路一方同行的白千羽视作最大的威胁，但也有人不信邪，认为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可可爱爱的少女没有之前的男子那么恐怖。
于是，一人挥舞着剑，大喝一声冲上前来。
冷静，白千羽，冷静。
白千羽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
调整真气输出量，放慢速度，慢一点，再慢一点，稍微比他快一点就好……
等等……这样是不是太慢了？不对……好像又快了……等！
“刷！”“呃啊！”
一道银光闪过，冲上来的男子倒飞而出，狠狠地甩在地上，再起不能。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应，应该没问题吧？你看，这不是……还能看到银光的，对吧？
白千羽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围的人的眼神，看到的只是震惊和绝望。
完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
“如此快的剑技，想来不能连续发动，兄弟们一起上，总能有人把她拿下！”
或许是强大的共同对手会使人团结，或许是白千羽眼中的惊慌和怯懦让人感觉她并非游刃有余，或许是白千羽的可爱外表过于具有迷惑性……总之，他们觉得他们又行了。
而面对周围二十余人一起冲上来的白千羽，眼中也终于失去了高光。
啊，原来已经这样了啊。
累了，不演了，毁灭吧。
于是，在一连串的撞击与痛呼声中，场上所有人接连倒下，站在场中的只有那位可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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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在一旁高楼上观战的众峰主、长老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怪物？”“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原本以为他之前送过来的三个儿子已经够离谱了，怎么这女儿更离谱？”
“十五岁？这后浪真是不让我们活了？”
掌门早就扶住了额头，各峰的峰主，包括之前争抢白千羽的二位，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收她为弟子。
天才过了头，反倒是没人敢接了。
“这个路一方，我倒是可以收，但是这白千羽……”掌门叹一口气，看向之前争抢的二人。
“师兄，这般天才，师妹我教不得。”
“师兄，虽然我确实想带一个女弟子回青磐峰，但是这般天才，给我来却是浪费了……”
“唉。”掌门摇了摇头，“测验完后，让她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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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比试结束，已是黄昏。白千羽站在榜前，理所当然地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及格榜上。
最后一场试炼在明日，丝毫不知自己没人敢要的白千羽，和路一方走在青云峰为通过第二场测验的人准备的休憩地点，向今夜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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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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