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符纸喽!卖符纸喽!照明符、火球符、驱鬼符……应有尽有,假一赔十喽!”
夏霏正走在街上,突然听得这般叫卖声。
见过卖护身符的、卖武器的、卖秘籍的,这卖符咒的倒是少见。
这般想着,夏霏转过身循着声瞧去。
只见一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一身江湖道士打扮,正左手握着一把符纸,右手举着一个符旗大声叫卖着。
呵,原来是个道士。还以为是谁去观里求来了符纸来倒卖呢……道士卖符纸,这不是砸了自己生意吗?
心里不禁起了些兴趣,夏霏走到了无人理会的道士面前。
“道士,你这符纸怎么卖?”
“哎呦,这位姑娘,你可算找对人了。”那道士一撑腰自豪道,“在下无名无姓,自取一号曰无争。你或许不知,我的生意,在北方一些的地方,可是远近闻名。最近刚来南方,没什么人认识,故此生意惨淡。但姑娘你放心,我这符纸啊,可是一等一的符纸,效果保证、价格公正、童叟无欺!说吧,你要什么符?”
夏霏看着道士这一副江湖骗子一般的做派,感到有些好笑,但还是憋笑问道:“你这样卖符,不是砸了自己生意?正正经经做个道士,别人来请你亲自做事,不比你卖符来的实际?”
“诶,姑娘有所不知。”道士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老老实实做道士帮人家驱鬼什么的,境况不好时,连着几个月接不着一次活,还会给同行或和尚抢了生意。
这卖符纸,虽然也没有人觉得一定用得上,但想买来备着的人还是不少。而且我这符纸都是我自己研发的,功能多样,除了直接发动攻击的符纸,也不乏辅助人暂时提升实力的符纸。危急时刻来一张,兴许就能度过危机呢。”
“是吗?”夏霏扬起了眉,想起了自己的剑法速度较慢的缺陷“有没有加快速度的符纸?”
“当然有,三十文钱一张。”说着,道士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么贵?”
“哎,话不能这么讲,这可是能保命的东西,有时……”
“行了行了,给我来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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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符纸喽!卖符纸喽!照明符、火球符、驱鬼符……应有尽有,假一赔十喽!”
听到这个有些轻佻的声音,夏霏心中冒火,大步走到道士面前。
“卖破符的,还我银子!”语气不善。
“啊?”无争道士正与另一人谈着卖符纸的生意,“是夏姑娘啊,为何叫我退银子呢?可是……我上次卖于你的符纸有何不妥?”
“你还敢提啊?”夏霏掏出符纸拍在无争胸口,“你这符纸根本没用!”
正打算买符纸的人闻言看了一眼无争,转身走了。
“哎,哎,别走啊!”无争对着他的背影呼喊几声,终究没能挽留住顾客。
“我说夏姑娘。”无争转过身来面向夏霏,“你为何凭空污我清白?”
“污你清白?卖破符的,你自己看看你的符纸有没有用!”
无争显然不以为然,接过符纸就输入真气,随即皱起了眉。
“瞧吧。我当时用你给的符纸,还差点送了命!若不是有个路过的女侠把我救了,今天站在这里和你吵的就是个鬼了!”响起那几乎是必死的经历,心里暗自感谢那位沈姓的女侠的同时,夏霏愈发感到眼前的道士不顺眼。
“这……”无争擦了擦额头滑下的汗,说到,“这确实是我的不是……放心吧,夏姑娘,做生意以诚信为本,说假一赔十,我便会赔你十张的。”
“不用了,还我银子就行了。”夏霏是不敢再信这个道士的鬼话了。
“这……”无争显得有些窘迫,“不瞒你说,夏姑娘……我最近手头……有些拮据,赔不起银子。我手里也没有十张增速符……这样吧,待我去寻一些炼符的材料,我今日给你炼十张出来,如何?”
看到无争有些哀求的眼神,夏霏也没再忍心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嘞。”无争似是一下子来了劲,“夏姑娘,这寻材炼符需要不少时间,还请夏姑娘晚上再来这里取符纸,如何?”
夏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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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夏霏用完晚膳后,回到了此处,眼中的景象却出乎意料。
只见无争正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炼符,完全没有察觉到夏霏的到来。他白色的衣裳竟已经有了不少缺口,身上亦是伤痕累累。面前的炉子将温暖的火光照射在他俊秀的侧颜上,却照出了有些瘦削的脸型、憔悴的神色。
夏霏就这样静静等待着,直至红日落地,星布悬天。
无争熄灭了炉中的火,取出符纸,站起身来仔细清点。清点完后才抬头看到夏霏。
“夏姑娘,你来啦。”无争露出微笑依旧温和俊秀,似乎之前被火光映出的憔悴只是幻觉。
“这是你的十张符纸,抱歉久等了……我没有让你等很久吧?”无争小心翼翼地问道。
感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夏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你是怎么回事,这几日没好好吃饭?”
“这……”无争尴尬地扣扣脸,“其实……我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戚。最近境况也是有些差得紧……银子五天前就用完了,又靠采野菜过了两天,到现在又有三天没吃东西了。”
“哦……”夏霏接过了符纸,“再见。”说罢,转头离去。
无争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对了。”夏霏又突然回过身来,“祝你早日境况好转。”
“嗯。”无争微笑着点点头,“借你吉言。”
接着,目送夏霏消失在星幕之下。
另一边,夏霏靠着一棵树,手捂着心口微微喘气。
我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是什么?
我是在……心疼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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