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我真不是你的老师。”思昂立马否定。
“不是老师……吗，”科妮莉亚有点不开心，歪着脑袋仔细看了看思昂，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就没有什么记忆，她也不确定，再低头看还拽着她的布娃娃狗，弱弱说：“面面，他说他不是老师，你是不是认错了？”
“汪汪——”面面松开了嘴，用力摇了摇头。
然后对着思昂狂吠。
这狗应该是在对思昂说什么。
但是思昂完全听不懂啊！他猜面面可能是在指责他为什么要说谎吧。
科妮莉亚应该是懂的，毕竟这布娃娃狗明显不是正常生命，而是被她炼成亡灵狗，把面面的灵魂塞在布娃娃狗里面了。
在面面狂吠时，科妮莉亚这个小萝莉睁着黄色眼瞳，有些好奇又期待地等着思昂回话。看来她比较相信面面的话，也以为思昂能够听懂面面的质问。
可是思昂真不懂狗语。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诡异和尴尬。
思昂这才意识到城堡里有点暗，趁机施展出火魔法点亮了城堡内的蜡烛。
也是这个空隙，他突然间灵光一闪，故作恍然大悟，向亡灵萝莉徒儿说：“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科妮莉亚吧！”
面面停止了狂吠，快速摇了摇尾巴，好像在邀功。
科妮莉亚用力点了点小脑袋，“嗯嗯，是科妮莉亚，是科妮莉亚，你就是老师吗？”
“不是。”思昂摇了摇头。
科妮莉亚眼里刚刚的光一下子熄灭了一大半。
面面摇摆中尾巴戛然而止，再次向科妮莉亚说着什么，应该是让她别被老师骗了，要继续追问。
科妮莉亚认真听着面面的讲话，嘴里还细声回答着嗯嗯明白了，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很快，她向面面点了点头，再次树立起信心，有些怕人但还是鼓起勇气，对思昂说：“面面是不会骗科妮莉亚的，你不是老师的话，为什么会认识科妮莉亚呢？还有为什么面面会说你的气味和老师一模一样！”
思昂诧异，看了看已经变成布娃娃狗的面面，思考着它究竟是怎么闻到气味的。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奇怪的点，依旧按照骗凯瑟琳的过程，说：“我们在很久以前见过几次面，你觉得我眼熟，所以才会把我误会成你的老师吧，你这只狗也是。”
没等科妮莉亚回话，面面好像很生气和沮丧，不再做中间商沟通，而是自己跑到思昂身前发疯了一样叫，还疯狂摇尾巴，在他眼前走来走去，摆pose。
思昂听不懂它的话，但是知道它的意思，大概就是：“大主人，你忘记我了吗？我是面面啊！你看，这是你曾经教过我的，是握手，面面还记得，还有这，是过来，这是，……”
面面还给思昂表演：前进、安静、拜拜、张嘴、休息、坐下、卧下、站立、排泄、跳跃、接飞盘、转圈、翻滚……
一百年的时间很长。思昂不知道面面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面面的灵魂还记得他，还记得他们三人曾经的点点滴滴。
它可能是老死了，而科妮莉亚又很需要它，就把它做成现在这一副不死不活的恐怖模样吧。
面面还在全心全意表演着，一心想要让大主人记起它。
它却不知道，大主人是记得它的，只是有难言之隐。
往事历历在目，思昂差点被一只努力的布娃娃狗搞破防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再怎么介怀科妮莉亚对自己做过的病态行为，也还是在乎她和面面的。其她徒儿也是。不过自从他做了那个噩梦之后，他就泄了气，没了继续面对她们、教导她们重新做人的勇气。
面面翻滚，露出肚子，缺了一只眼的它一脸可怖却是渴望。
思昂终究是心软了。
他蹲下，轻抚着面面翻起来的肚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针线痕迹，弯弯曲曲的，看着可怕。可在他心里，它是可爱的。
得到大主人的爱抚，面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的一只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看着他，明显很开心。
轻抚着布娃娃狗身上的针线纹路，思昂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面面的那天。
那是在雨天某城镇的郊区，面面是流浪狗，浑身是伤，还不知道被谁打断了两只后腿，注定是要死在雨中。
可面面却还想要活下去，三番两次想要用两只前脚爬到没有雨水的地方。
它跌倒，爬起，跌倒，爬起，……不知道循环了几次，它晕了过去。雨水打在它的身上，它却再也没有起来，好像死了。
刚成为思昂徒儿不久的科妮莉亚拉住了老师的衣角，无声哭泣着，也不说话，就是哭。小小的她看着流浪狗哭，也不知道是在哭流浪狗，还是在哭她自己悲惨的过去。
于是，思昂收养了这只流浪狗，给科妮莉亚当宠物，给它起名面面，至于为什么是叫做面面，他也不知道，就是那时候随便起的。面面算是他送给科妮莉亚的第一份礼物了。
看着老师爱抚这面面，科妮莉亚两颗大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受到了面面的鼓舞，或者是渴望老师也爱抚她，有些忸怩地从冷冰冰的无面木偶背后走出来，紧张地站在思昂面前，小声说：“面面除了老师和科妮莉亚可以抚摸，其他人都摸不得，现在面面肯让你摸，还一直和科妮莉亚说你是老师，你就是老师吧？”
思昂抚摸面面的动作停住。
他内心挣扎。
现在凯瑟琳已经认识他，可能安就是玛丽安，也知道他可能是她们的老师，若是让科妮莉亚知道了他真的是她们的老师，那么很有可能会在魔女们聚会时走漏风声，让其她徒儿们也都知道，那思昂就惨了，极有可能会被某个徒儿囚禁，玩S~M游戏的概率无限大。
风险太大了。
所以，与凯瑟琳的一样，思昂也是不敢与科妮莉亚相认，摇了摇头，“你错了，我真不是你的老师，我的名字叫做思昂，你老师是叫这个名字吗？”
“思昂……”科妮莉亚轻轻念了两遍，然后努力回忆这老师的名字，“老师的名字，老师的名字是、是……，”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老师的名字。
思昂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越来越紧张，脚步后撤，然后又躲在无面木偶身后，紧紧抓住木偶身上的魔法袍，与思昂一模一样的的魔法袍。
她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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