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杰曼的眼眸灌进盛放的黄金色。
极致的威压汇聚其中，这是杰曼在池境觉醒的第二个能力——［意识子弹］。
通过集聚精神力，将超凡特性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对于死后由执念形成精神力聚合体的蛊惑尸、病魔魂体都有极强的攻击力。
但对境界强于自己的，没有作用，甚至还会造成精神反噬。
男孩充斥黑烟的眼眶陡然一亮，爆裂金光破开躯壳，他的躯体像瓦片一样，自脚下不断龟裂脱落。
紧扣杰曼腰侧的压力为之一松。
杰曼四肢发软，止不住的虚弱感迫使他半跪在地上。
这份能力要求足够高的精神力，每次使用对体力消耗很大。
可谓是对诡异的压箱底招数。
他现在对这个恐怖的少年可没剩下什么抵抗力。
少年还在微笑，只留下一只不断飘散黑烟，布满裂纹的头颅悬浮在空中。
他的嘴唇微微合动道:“我看到你了，迈克。”
魂体消失。
不知不觉大量汗水打湿透了杰曼的后背。
蓝发青年昏厥。
………………
……
卡尔得到特许后，启动［云霄飞车］在市内疾驰。
遵循信号点的指引，卡尔在地图导航上迅速找到地点。
第一处检测仪红点，未建设完毕的建筑工地。
这是一处新兴将要建成的小区，目前正在开发的是一栋外围用于出租的商用小楼，水泥骨架搭建完毕，静待进一步装修。
还未踏入大楼，卡尔手里的仪器就发出警报。
借由检测仪，卡尔在附近打地基挖开的沟壑内，刨出一具尸骨。
事后经警方与工地负责人沟通后，发现是半月前报案失踪的商品房售楼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坠入沟壑被建筑废料掩埋。
死者是一位登记在案的盏境超凡者。
此处与病魔魂体无关。
历经一小时排查后，其余地点均被排除，只剩余一处。
红色出租车停在一家影院门口。
卡尔拿出对讲机道:
“嗞——呼叫001小队，代号……［小男孩］……我已抵达指定区域，是否开启搜查?”
“指令通过，可以搜查。”
影院南侧高楼层内狙击手调转枪口。
电影城是本次行动的重点怀疑对象。
外围留守有一支武警小队，用以配合警方排除闲杂人等，警戒不明人员擅自介入。
经过事先沟通，附近人流被清空，这里在两小时内都能任由卡尔调查。
红色出租车如入无物之境，机车是一台虚幻的影子，自由地穿梭在各类实体间。
“报告，我已在一层展开搜查，暂无发现异常反应。”
不到一分钟内，［云霄飞车］跑遍一层接客大厅，这里贩售许多电影周边商品。
检测仪有提示警报的功能，没有向卡尔发出讯号。
“嗞——收到。”
卡尔继续向第二层驶去。
第二层有些简单的美食区，招待用的小丑人偶涂红嘴唇，向卡尔露出一个滑稽的笑。
“这地方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影院共计5层，最后一层是杂物区，被租用作为储物层，第四层是商场员工办公区、休息区和监控室，有部分空置。至于第三层则共有五场电影观影间。
下午1点33分，由于提前通知，影院今日没有营业，幽暗的楼层自然也无灯光。
楼外阳光艰难照射进来，卡尔坐在车里只能勉强看清四周环境。
“该让他们开个灯才对。”
像印证卡尔的想法一样，幽暗的空间迅速点亮灯光。
一盏接着一盏，自卡尔头顶开始，像扩散的海浪逐渐照亮所有角落。
“嗞——报告，有无通知负责人开启灯光。”
“收到，嗞——负责人来电，他们将于今晚组织清扫和排查故障，电力系统已差人恢复供应。”
“明白。”
卡尔关闭对讲机。
二层排查也十分顺利，警报器没有发出警告。
卡尔准备驶入第三层。
“等等。”
少年调动意念停车。
“刚才的假人呢?”
小丑假人摆放在楼梯口，是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
卡尔进来后留有印象，准备搜查第三层，却没在后视镜看到它。
他调转车头，查看情况。
假人还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
卡尔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有问题?”
轰!
油门踩满，无论有没有问题卡尔都准备撞过去。
如果是封禁物或者有超凡特性的诡异生物，都会被［云霄飞车］触碰到。
这一点在卢比奥区已得到过验证。
卡尔驾驶的车疾驰而过，［云霄飞车］带着少年完美穿越过假人。
机车拐弯，在无人的楼层急刹漂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卡尔留意后视镜，这一次出现了假人的影子。
“眼花了?”
少年再三确认，没有问题。
“嗞——呼叫［小男孩］，二层是否搜查完毕。”
“完毕，即将展开第三层检查。”
“收到。”
可惜［掠食者本能］只对生物起效，诸多超凡异常卡尔都没法及时察觉。
可能是自己过于紧张，卡尔不再在意假人，开车沿着大厅中央承重柱向上攀爬。
待卡尔离开后，原本被毛线缝制的一只假人眼睛转动，黑溜溜的眼珠像是活人的眼。
………………
三层也没有什么意外，检测器没有响声。
“这东西难道坏了?”
卡尔的手掌拍打在检查仪上。
据说这件仪器可以检测到至少十几公里范围内的超凡特性讯号，距离越近越精准。如果提前标识，还有指引方向的功能。
如果有未经认证的超凡物品或者是超凡者靠近，它必将第一时间发出警告。
眼下检测器内的红色点一直停留在大楼内。
谨慎起见，即使没有警报，卡尔还是进入查看。
如果能捕食到空气中流通的超凡特性，卡尔甚至能靠自己反向追踪。
可惜，没有什么动静。
搜查接近尾声，一层所用时间不足三分钟。
外面接应的小队每间隔一分钟就会与卡尔联络一次。
卡尔检查完办公楼层。
短暂汇报后，［云霄飞车］就要驶入第五层。
他和那只有可能形成慢性病域的魂体就要接近。
这场躲猫猫游戏不会太久。
进入五层，“梅德菲尔商用库房”电灯字样映入眼帘，走廊昏暗无比，没有灯光。
鲁埃尔给了卡尔一份档案，除于其他地点的背景资料外，上面显示这栋商用楼房曾发生过火灾。
火灾原因始于人为纵火，纵火者已经葬身火海。
这儿原本是一家大型连锁超市。
五层被焚毁，造成16人丧失，7人严重烧伤，1人失踪。
考虑到折旧和安全问题，这一层在翻修后一直未能出租成功——直至作为库房被本地服装厂使用。
当然属于违规使用，五层本不应该具备成为仓库的条件。
搜查结束后，警方会向消防和市场监管部门反应，做进一步处理。
而过去超市电影院负责人盘下剩余楼层，将这里作为观影城进一步开发才有了今天的样子。
库房大门紧锁，但拦不住卡尔。
他驾车驶入，与外部昏暗的走廊不同，内在充斥白亮灯光，一昏一暗，让卡尔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臂遮掩灯光。
“嘶……”
这光让卡尔联想到一些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至少这里不该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在眼睛终于适应白晃晃的刺人灯光后，卡尔看到极为壮观的一幕。
数百个造型各异的白色假人模特，整整齐齐摆放在库房。
它们每一个都套着一层衣物。
更重要的是，它们都被面朝库门摆放。
“嗯?”
卡尔觉得很异常。
在高层租用仓库属实难得一见。这库房的使用者还如此费力，把每一个假人都套上衣服是有什么用意?
卡尔没有妄动，异常就意味着危险。
检测仪，暂时很安定，没有像第一个地点一样发出警报。
“嗞——呼叫001小队，库房发现大量异常假人，请警戒。”
“收到。”
接下来要做的事，事关全城。
他伸手摸向一具假人，在其身体内种下［人格解体症］烙印。
“就由你来帮我看看，这儿有什么古怪吧。”
卡尔闭上眼，让精神深入假人塑料内。
一种古怪的拉扯感深入脑髓，少年眉头一皱。
精神世界内，猩红色血雾充斥着整间库房。
灯光被弥漫的雾气覆盖，假人在血红色光芒下折射出朦胧的影子。
不明诡异的经络长满它们全身。
突然，
它们各睁开了一只眼。
“你看我了吗?”
人偶们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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