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傍晚11点42分。
两辆汽车在隧道极限追逐。
“nnd，敢别老子车?”
寸头墨镜男一脚油门轰满，至于违法拍照他才不在乎，他就是要干碎前面的混账。
砰!前车猛颠，开始减速试图靠拢到后面。
砰!
寸头男狞笑，提速打方向盘，把车头紧紧顶在对方车尾上
前车车主疯狂叫骂。
“杂碎，你觉得爷爷还会给你机会撞?”
两台车挤在一起，并行大约近百米，终于在出口弯道停下。
寸头男摸了一把汗，最近天气酷热，他憋屈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
哐当，拧开车门，背上挎包，寸头男吊儿郎当大跨步靠近前车。
当当当。
寸头男的手指扣在漆黑色挡风玻璃，他看不清里面的人。
“伙计怎么样，爽吗?”
又是一脚踹在门上。
“给老子下来!”
砰!
“下来!”
砰!!!
男人还要抬起脚踹车，可惜他踹不动了。
他的领子被快有他人头大的手掌死死拎住，这只手掌打穿挡风玻璃，男人才看清楚里面坐着的是一名兽人。
男人的汗，更多了。
“接着踢啊小子，刚才不是撞的很爽吗?!”
吼!是极为愤怒的咆哮声，兽人挥动另一只手，蓄力、呼吸……
一记狠辣的罡拳轰中男人脑门。
打得寸头男好似开了个酱油铺，酸的、辣的、咸的，一发都滚出来。
“大……大哥，别激动啊。”
男人讨扰，手掌掏向身后挎包。
“给你脸了!”
兽人踹开门，居高临下俯视地上哀嚎的男人，再是一记狠拳砸来。
“啊!!!”
这一拳正中腹部，隔夜的剩饭混着胃液带着男人的口水一并飞溅。
寸头男好似被十几把弯刀扎进胃里，胸腔上下快喘不出气。
男人咳出血，兽人慌了，他不想把人打死在这儿。
“喂!你没事吧，我tm可不想给你垫丧葬费……”
兽人浑身是汗，今天天气热，他凶暴的脾气实在抑制不住。
他跪下身，想看看男人怎么样。
砰!一个血洞在兽人的脑门炸开，他硕大的躯体直勾勾向后倒下。
“X的!”
寸头男叫骂，手里握着散发硝烟的枪。
“亏大发了。”
他的汗，似乎因为紧张流了更多。
寸头男拔响电话，瞪大了眼像一条死鱼。
“杰克哥!我惹了点麻烦!”
“说。”
“我开枪了，弄死一个。”
“x的。”
对方挂断电话，干他们这一行枪支的威慑力大于实际作用。
万不得已开枪也多在私下场合。
寸头男捂紧肚子连滚带爬乘上车。
“呼呼呼……呼，怎么这么多汗。”
男人的汗宛如开闸的水泵，驾驶座被大量汗水浸湿。
“他X的!”
——————————
“你是我入校以来第一个敢正面挑衅我的人。”
劳拉咧嘴狂笑。
“你的觉悟不错，有兴趣来我手下当小弟吗?”
“算了吧，你还不如想想，怎么维持自己这个不良头子的尊严。”
“一个新来的都能随意挑衅，以后你的面子要如何保证呢?”
卡尔在火上再浇上一把滚油。
“你们两个……”
玛德琳的脑壳胀疼，这两人把她当成空气视之为无物，身为教师的尊严几乎荡然无存。
劳拉对着卡尔比起中指离开，没有教师敢阻拦她，而卡尔被留了下来。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去惹她?”
玛德琳极为不快。
“就算你的转校关系特殊……以我们校方的立场也足够在你的档案上记下一笔。”
“我希望你……”
“所以我就该任由劳拉同学对我任加欺辱吗，老师?”
“我叫你离她远点，躲着点不行吗?!”
卡尔眯起眼睛。
玛德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稳情绪。
“抱歉……卡尔，我想我的情绪有点激动，你……”
玛德琳最终还是无奈摆手道:“如果有事就躲到办公室，那孩子至少不会这儿随便闹事。”
接下来就是专注于学业一类的教导，什么入学测试不错但还不够。
玛德琳老师是个爱操心，爱唠叨的大婶，宅心仁厚是一回事，但卡尔对此不怎么感冒。
只能说，心领了吧。
没有劳拉在教室，接下来的课程平稳渡过，卡尔在把安娜送入宿舍后接到了杰曼的电话。
“嗯，杰曼哥怎么了?”
“来帮个忙。”
杰曼戴着塑胶手套正在给一具干瘪的男人尸体解剖。
“99号城市家园的案子我看到了。记录是你报的案，现在市区出现了另一例患者，地点在第二医院解刨室。”
“我明白了。”
25分钟后……
花园市第二医院地下室，卡尔是第二次来此地。
库门打开，卡尔走入，杰曼已经完成了尸体解剖工作，正在进行缝合。入殓师拉格纳在一侧待命，看见卡尔走来，身体下意识一哆嗦。
卡尔坏笑问道:“情况怎么样，杰曼哥。”
“和上一次入院的病人症状一样，尸体水分快速消耗，内脏器官极速衰竭。”
少年看见一具毛发几乎掉光，牙齿脱落的男人尸体。
“死者年龄33，本地黑社会骨头帮成员之一，因在中央大桥驾驶车辆和另一车主摩擦，下车斗殴期间举枪杀人被通缉。”
“在逃亡三天后，被人报警发现惨死在寄住的朋友家里。”
“据调查发现，死者为普通人，生前体检报告未发现超凡适性，家中在搜查后也暂无发现封禁物。”
“目前警方正在组织对骨头帮整体成员的缉捕工作，怀疑他们可能私藏违禁品或者是封禁物，让死者接触。”
卡尔疑惑道:“那死者和城市家园的病人在生前有交集吗?”
“暂未发现。”
杰曼回答:“那位老人生活作息简单，不太可能和黑帮有过接触。”
“两个生活几乎没有可能交集的人，患上了同一种排除传染可能性的超凡病?”
“这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卡尔。”
杰曼回眸盯着少年的眼睛。
“你能像上次在城区追踪黄金球一样，通过这具尸体残存的超凡特性，对封禁物进行追踪吗?”
“我试试吧。”
卡尔上前，准备将手掌搭在尸体上。
死者尸身抱拳，毛发脱落殆尽，如果不是杰曼强调死者33岁，卡尔很难想象到这是一具青年人的尸体。
不明的讯息流冲撞进少年的脑子里。
［■慢性热衰症:深化一期■］
［■病原体摄入量:65%■］
［■距离生成抗体还有……］
“杰曼哥，深化一期和深化三期有什么区别?”
卡尔不解，他在艾丽娅身上也看到过深化三期的字样。
“超凡病深化一期到二期都属于可以施救的病人，三期几乎完全处于病语期，离成为病魔只差一线。”
“病魔?”
“对。”
杰曼把入殓师唤来工作，继续解释道:“
一期患者会出现超凡病早期症状。
二期身体出现异化和更大面积的身体异常，会偶尔听到诡异的呓语声。
而三期身体几乎完全被超凡病异化，体表被大量病衍组织覆盖。”
“所谓病衍组织，就是由超凡病病变的超凡特性组成的虚化生理组织，并不实际存在。”
“三期病人已被超凡病彻底改造，不可能再救的回来。”
“病人在这个阶段会出现神志不清，被一种古怪低语声完全扭曲意志。”
“我们把它称为‘病语期’。”
“出现病语期就说明离成为病魔不远。”
“病人要么在转化期间耗干生命能量死去，要么彻底转化为病魔。”
“至于成为病魔的人，身体病衍组织将完全异化成身躯，并且掌握一种新生能力——病域，每一个成为病魔的人都至少拥有川境实力。”
“拥有病域的人，能够在一定现实空间彻底书写下一条病变规则，触发这条规则的人就会立即感染它所患有的超凡病。”
“不过成为病魔的人在没有得到生命能量补充的前提下，至多一个月就会死去。”
卡尔询问道:“补充能量的手段是什么?”
“捕食，感染更多的人成为病魔的食粮。”
话尽于此，一条猜测已经不言而喻。
“事态尚不清楚，不过我们确实需要准备，不排除城内出现成为病魔的人。”
卡尔闭上双眼，试图感受自己摄取超凡病在虚无之中带来的联系。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站在一片水洼中，以触觉去搜寻附近的小鱼。
除非这条鱼主动靠近你，不然不可能仅凭感觉抓住它。
“很难，杰曼哥。”
卡尔睁开眼，脑门上已经出现汗珠。
“如果我能接触到造成这次病变的封禁物，或许还有机会追根溯源。”
“好吧。”
杰曼略有失望。
把卡尔叫来原本也只是秉持试一试的态度，就算没有收获，既有的工作流程也不会改变。
“杰曼哥，我能看看死者的资料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需要到晚上去了。”
杰曼摘掉白手套，带着卡尔走出停尸间。
“调取资料需要时间，晚些时候我会拷贝一份把u盘给你。”
“你有什么想法吗?”
卡尔踏入电梯，摁下按钮说出自己的打算:
“死者和斯德里克爷爷出现同一超凡病，如果这两者没有接触过封禁物，那么在最坏的前提下，两者可能触发了某一地域的病域条件。”
杰曼摇摇头:“已知行程中，警方暂时没有发现两人出现的时间空间中有过同一地点。”
“不过你要是有发现可以第一时间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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