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着，混在雪中，比其更快一步拥抱大地。
林没有察觉这些，因为寒冷，他再次将身上披着的薄薄雨衣裹紧了些。这么冷的天，似乎雨和雪也几乎没什么区别。
但那一天的城市却在沸腾着，无数人的脚步和车辆的辗压将原本早应积起厚厚积雪的地面变成了一片黑色的泥泞。人和车产生的热量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层白雾，整座城市被这种白雾笼罩，像是披上了一层纱幕。
林小小的身影很快在这纷乱的环境中迷失，他只能随着人群四处奔走，白雾掩盖了方向，而刺穿白雾的醒目灯光却因为数量过多反而成了一种干扰。
得快点找到，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这状况一定是什么糟糕的事，那就更得快点找到了！
心中坚定着这个想法，林加快了步伐，在人群逆着方向吃力地穿行着，但很快他被撞倒了。
头砸向泥泞的地面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本来模糊的人声也渐渐盖过车辆的发动机和汽笛声，一个个钻进林的耳朵。
“前面的快xx走哇！我这一家老小全在车上呐！”
“我不去！我要回家！”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拣这拣那！”
“快滚开别挡路！”
“该死还有多长时间？为什么不公布？！”
“所有人请遵守规则，有序进入就近避难所！”
“好冷，好怕。。。妈妈，我们会死吗。。。”
。。。。。。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感觉自己胳膊被人猛地拉了一下。
桌上的东西噼哩啪啦地掉了一地，林也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亭羽！你搞什么鬼？”林好不容易收回思绪，瞪着自己身后笑嘻嘻的亭羽。
“林你怎么回事？反应这么大该不会是大白天的做恶梦了吧？”
“我。。。”林一时间居然没想起来自己本来在干嘛，但看到自己房间桌上还有地上散落的步枪子弹，他意识到了。
今天是休息日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值勤日了，所以一大早自己本来想往常一样检查一下武器，把子弹重新装上桥夹。这种事本来可以拜托后勤部有空闲的人，但林总是习惯自己干。
可能是装子弹的动作过于单调重复，自己渐渐有了困意，便倒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刚从老金那儿搞的怀表正被打开着放在桌子上，指针显示着现在己经中午12点多了。
都这个时间了，没想到这本该吃饭的时间自己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明明早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啊。
“我说老林，这么晚了还不去食堂，当心好东西都被抢光了，还好我来找你了。”
“你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叫我去吃饭吧？”
“嘿好你个老林，行吧，是老关叫我来找你的，关于明天值勤任务的事情，好像有点细节正好利用吃饭的时间再补充强调一下。”
“怎么？任务有变化？”
林很清楚，在他们这些年轻人最开始出任务时连里的老兵总是会将内容注意什么的重复叮嘱好几遍，但任务干得久了，年轻人经验也丰富了，同样的叮嘱也没人会再重复了，因此现在干活最多也就象征性地报告一下。
当然任务内容有较大变化时例外。
“估计是吧，不过具体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但最近既然有【黑潮】的风声，估计又是侦察什么的吧。”
“算了，现在赶紧去食堂再说吧。”
“就等你了，快点儿！”
食堂位于掩体的中间层区域，这一层除了食堂外还有着公共浴室，活动室和一个小型的舞台和放映厅，算是娱乐设施的集中区，除了一些节日期间会在这搞些活动外，一些掩体里的公开声明和通知也会在这里进行报告。
林他们到时食堂己经没几个人了，今天的菜似乎是温室里的土豆和番茄，配着昨天刚从老金那进来的产自入海口市的鲜肉罐头，不过这种算是掩体里的抢手货，这么晚来肯定是就剩渣了。旁边的军粮午餐肉倒是还剩不少，毕竟是在打击后那艰苦三年就己经吃得要吐了的东西，但本着节约的原则这些剩菜是肯定会成为第二天早饭烧饼里的馅儿。
林随便打了几勺饭菜，而亭羽则熟练地在在被扒拉得乱七八糟的土豆番茄里找到了几块罐头肉。
“喂！就你俩没来了！快点吃个饭都磨蹭！”
老关和林他们班的其他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一副要开会的样子，大部分人饭盘都己经空了。
“来了班长！哎哟这不是喊老林去了嘛。”
“对不起班长！来迟了！”
“行了行了，这下人齐活了吧？那我要讲了噢！赶紧搞完然后去准备东西，时间不等人！”
老关说着站起来走到众人正中间，从背后掏出了一张低头看了起来。
“那个，咳嗯，林你们前些天和老金打过照面了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了吧，关于【黑潮】的消息。”老关清了清嗓正经地说道。
“知道，所以说这次的额外任务是侦察【黑潮】？”
“不错，看来你们还是明白的，明天原本的巡逻任务区域是在城北开发区，而那边以前可是有过【黑潮】基站的，尽管我们这边目前还没有明显征兆，但基本的侦察还是有必要的。”
“总之明天要做好跑远路的准备了。城北再往上就是靠近老火车站的郊区，那地方有几个月没派人巡逻了吧，搞不好有不少游荡者什么的，而且万一真碰着了【黑潮】的主力部队。。。所以武器装备今晚都给我维护到位，弹药也要比平常多带一部分明白吗？”
“明白！”“明白！”“明白！”
“嗯，还有一件事要补充一下，是关于一个未被确认的情报的，因为地点离任务区域挺近的所以上面让我们顺道确认一下。”老关将纸叠好放到身后之后又补充道。
“是关于那位旅行商人老金的，前些天我们和他确认黑潮情报时他提到了一个西方佬老头。。。”
“嗯？难道是那天那箱东西，还有你那块表。。。”亭羽在林耳边小声说道。
“。。。那个西方佬虽然是要搭便车去入海口市，但据老金说他到我们江岸区的时候明显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又有什么要做的事一样。明明一把年纪非常虚弱了却提出要去城北的郊区，而且反复提到了一个地方。。。叫什么深山疗养院。”
“这么说来可疑度确实有点高呐，搞不好那西方佬真有什么猫腻。看他那一箱咱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古怪仪器就知道不简单。”亭羽说道。
“报告班长。”一直沉默的莫丹突然发话了。
“请讲。”
“所以我们这次的调查目前就是那里了对么？不过城北老火山站那边我们以前不是调查过么？我以前还看过调查报告，但并没有提到这个所谓可疑的深山疗养院，会不会情报有误？还是说我们要把那老火车站那片区域整个再翻一遍？”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说实话我对这个什么疗养院开始也保持怀疑态度，但有位同志给出了关键证据。”
班长说着挥起手示意了一下：“呐，小尹你来给各位讲一下你知道的那些资料。”
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了。
“唉，小尹？”“这不医疗站的那个小实习生嘛。”
小尹好像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旁边听着，但她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所以林还有亭羽都没注意到。而现在她被老关叫到了人群中央。
“小尹？那家伙怎么来了。这作战任务报告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啊。”亭羽疑惑地说。
“啊。。。那个。。。关于班长说的那座深山疗养院。。。我。。。我可能找到了关于它的情报。”尽管平时在林他们面前尹尘总是说个不停，但看得出来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她感觉还是很别扭的。
“小尹别太紧张，有什么知道的就讲呗，和平时一样就行，在场的各位不都相互认识么？怕什么。”老关估计也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安慰道。
“就是嘛，你平时跟咱们几个讲话时不是流利得很嘛，哦顺便说一下话也挺多哈哈！”
亭羽又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逗尹尘。
顿时众人都笑出了声。
“哼！”尹尘瞪了了亭羽一眼，但还是继续讲解道：“我平时值勤的闲暇之余会借几本战前关于医疗方面的读物翻看，而这座疗养院我在几本书上看到过，虽然说书上关于这个的信息并不多，但综合一下我还是确立大致方位的。”
说着伊尘拿了几本厚薄不一的书藉放到桌上。
众人立马凑上去围观起来。
“首先这是《江岸区医学观察112期》，是战前出版的一部记录了一段时间里这一带医学界新闻的杂志。”尹尘说着翻开其中夹着书签的一页。
林注意到书签上用蓝色的蜡笔拙劣地画着像是雪花一样的图案。他知道这个，地下街的那群孩子最喜欢画的就是雪花，而也只有他们会有这种从入海口市带的特殊的蓝色画笔。
至于为什么是雪花，可能除了书上的图画，在这里能真切接触到的唯一能称得上美丽无瑕的东西就是雪花了吧。孩子嘛，追求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
“呐，这里应该就是关于疗养院的新闻：20ⅩX年4月9日，由莱尔生命科技有限公司全资资助建立的深山疗养院举行了正式落成的仪式，该公司当地总负责人约纳尔德.霍夫曼先生亲自出席了仪式。该院致力于给予需要长时间进行治疗的病症患者更好的疗愈与生活环境。地址位于深山，远离城区环境优美，拥有完备的生活设施与世界顶尖的全套医疗器械，给长时间饱受疾病折磨的您或您的家人最好的。。。”
“呃不好意思，那个这些广告词就没必要读出来了吧，能直接说重点吗？”老关无奈地插了一句。
“啊抱歉。。。那么这里最后一行有标了地址：新站路115号，虽然不知道具体地址，但新站路就是位于城北郊区火车站那边的，和那位老人提到的方位基本吻合。”
林看了一眼那本书。林年纪还小时跟着连里的人学过过一段时间的认字，后来还在地下街的学校补过习，他至今还记得那时候他的老师就是莫丹他老爸，他和莫丹也是这么认识的。
所以书上的字林大抵都认识。
那一页关于疗养院的信息并不多。字与插图密密麻麻地挤在一个小方框里。文字里的信息除了地址其它基本上就没什么价值了，插图其中一张上是一群像是西方佬的人的合影，另一张上则是建筑的照片，估计就是那座疗养院了吧？
“莱尔生命科技有限公司？听上去像是西方佬的玩意儿。那个什么负责人听名字也是个西方佬吧？”
亭羽也看了一眼那段文字说道。
“在城北郊区，又和协约的西方佬关系这么大。。。搞不好就是那老头说的那个了。不过这点信息还是少了啊，小尹你这还有几本书，上面有更详细一点的内容吗？”莫丹发言道。
“呃，这还有几本相关的医学杂志，不过上面的内容都差不多。哦这还有本《江岸区就医指南-给患病的您更好的性价比》，其中有篇关于产后疗养的文章，有一部分是关于本地疗养机构推荐。而这些推荐里就有这座位于城北的深山疗养院。”
“我看看，嗯字确实多但大部分都是些吹什么环境服务好啦技术领先啦之类的无用信息，不过这篇里附了好几张效果图和实景图倒是有点参考价值，哦这之还有张简易地图呢，这本收获倒挺多的。”
“这也是关于疗养院信息最多的文件了，剩下的基本也都是差不多的广告了。”
“那行，反正是侦察任务，书上记得再多还是要实地去一趟的，况且战后这么多年了，这战前书上的东西准不准确还难说呢！”老关摆了摆手。
“。。。疗养院啊，这种西方佬搞的医疗设施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咱们以前也没见过，这么直接调查起来估计会很头疼的喽！”亭羽边说边指了指书上画着那座疗养院大门的插图。
“啊，那个不用担心，我也会跟着一起的，哈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精通，但关于西方医疗设施与设备的书我平时还是读过不少的哦，至少在调查上还是能给出些建议的。。。吧。”
“行啊，不愧是你专业对口了。。。等等！小尹你说你也要一起是什么意思？你也要参加明天的任务？”
亭羽刚想像往常一样调侃几句，但他很快发觉了异常。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呃。。。”不止是亭羽，在场的其它人听到这句话后也都不约而同疑惑地看向老关。
“啊？看我干什么？这是医务室的决定，她们那位大姐老早就问过咱们连长说队里有没有需要医护人员出外勤的任务，让小尹跟着去实行一下，呐这不就是了。虽然说我个人挺反对的，毕竟这回跟【黑潮】有关系。”老关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一脸无奈。
“小尹，你是认真的？你以前出过外勤吗？”林说道。
“嗯，来这之前和我父亲一起去过几次码头，给那的人送药。。。还有什么叫认不认真啊？大姐好不容易给我找了个历练的机会，那肯定是认真的啊！”
“唉，那种。。。算了，见过游荡者和【黑潮】吗？”
“游荡者，以前远远地见过几次。。。虽然不太想回忆起来，【黑潮】。。。上次入侵时我还在地下街呢，怎么可能见过。”
“哎呀，说起来咱们之中也就老林正面碰见过【黑潮】吧，老林可厉害了，还干掉了几个。”亭羽从后面拍了拍林的背。
“就上次入侵时执行个运输任务，结果半道上碰见的，那时也没多想，躲不开就直接拿枪上去拼了。”
“如果是现在的话还好说，反正那时候我肯定是不敢上的，哦对了老林那时候干掉了几个来着？”
“三架侦察2型，两架反步兵3型，呐在这里。”林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上面串着几个像是某些机械零件做的钥匙扣。
林又想起了那时候那些诡异的黑色机械兵器电子眼被子弹击穿后开始不断扭动的金属肢体。
他也很清楚自己那时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会用枪吗？”林思考了一下后看向伊尘。
“唉？啊那个，以前用过我父亲的手枪，练过一段时间。这次任务是需要这个吗？要不我回去一趟找我父亲借一下？”
“不是要不要的问题啊。。。”这回连莫丹都忍不住吐槽了。
“。。。算了会用就行。”林说着把腰间枪套里的那把“黑星”递了出去：“呐，明早就走，待会儿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就别又跑那么远了。先拿这个凑合着用吧。”
看来自己被叫过来那会儿正好在保养武器的时机还挺巧的，自己刚把这把枪摆弄好后插回枪套里，现在就正好用上了。
“啊？可是。。。”尹尘有点惊讶地接过这件漆黑冰凉而又沉重的金属制品，手似乎还有点发抖。
“怎么，我记得你父亲那把也是54式，型号一样的你用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吧？”
“但你又用什么呢？”
“我？没事儿，这把枪反正只是奖励，就上次打坏了那几个【黑潮】后连长给的，带身上也就当个保险，我平时基本不用的，你看我们班里也不是没人用手枪？”
“是啊，咱都用长枪的，这小枪打那些游荡者那不跟挠痒痒一样？保养又麻烦，嘿也就咱老林能耐得住那性子折腾这玩意儿了。”亭羽附和道：“不过小尹你嘛，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和咱一样给你配把56冲吧，到时候一把枪加几个弹匣压你这小身板上，估计那后座力能把你顶飞了。”
“你。。。唉。”又被亭羽暗暗地嘲讽了一下，但伊尘一时半会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论。
毕竟这也是事实，说老实话林都不指望什么56冲了，伊尘能把那把54式用好就很不错了，也不知道她口中的练过一段时间是个什么概念。
“亭羽你也别得意，你第一次打枪不也被顶趴下了？”莫丹嘲讽道。
“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不也一样，枪都顶脱手飞出去了，我们班也就老林和老阎第一次打枪时能把持住吧。”
“算了算了，老阎那把可是85式，比不上比不上。还有你俩消停点。”看着争来争去的二人，林无奈地劝道。
“好了好了！这次的任务补充就到这儿，你俩还在那吵吵，明早就出发还不滚去准备？！记住枪都给我擦亮堂了，要是碰到那群杀人铁疙瘩结果枪卡壳了可没人会有那闲功夫去救你们！听清楚了吗？！”老关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所有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小尹，枪的事没问题了吧？还有什么其它问题吗？”
“啊？啊没问题了！第一次实习保证完成任务！”
尹尘慌慌张张地地把枪收进挎包里，还不忘检查了一下保险。
呃，看动作至少是用过的，应该。。。没问题吧？
回去的路上林一行人碰到了老伊万。
这个一天到晚总是待在枪械工作室的联盟老头儿这会却坐在大厅的长椅上，那几个联盟小伙子也围坐在旁边，中间炉子里的火啪啪啪地响着。
老伊万那部从不离手的红色收音机正放在长椅上，机器里传出着沙哑并带着点电流声的手风琴演奏的老音乐。
“嘿，老伊万，今天难得有空嘛？”林走上前打招呼：“是入海口市的电台吗？”
“是啊，也就入海口市的电台现在还会播这种老歌了，挺好的，想当年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去娱乐室弹上几段呢。”虽然是联盟人，但老伊万的中文很流利，据说他以前是住在边境城市的，那儿的人都是从小就学两种语言。
“不过听你们连长说最近那些杀人机器又有消息了吧？哎到时候这附近肯定会飞满那些密密麻麻的干扰型，这唯一的消遣估计也没喽。”
“没办法，过段时间总会来一次，这帮西方佬都没个消停的。”亭羽也说道：“我说安东，你们今天任务结束得这么早吗？现在就跑这儿躺着了？”
“哦，庄，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任务路程走了一半就被连长叫人带回来了，你猜连长说了什么？明天还有任务，让我们回去准备！老天我们也就现在能休息一下了。”被叫作安东的大个子联盟佬一脸无奈地说道。很明显他的中文没有老伊万好，话语里总带一种口齿不清的联盟腔。
“明天不是我们班的值勤日吗？怎么，你们也被连长叫去对付【黑潮】了？”
“不，是在周边巡逻和预防，你们知道的，那些机械的战术现在越来越狡猾了。所以对于它们防备多一些总不是坏事。”坐在安东边上的人也发话了，声音表现得更加冷静，吐字也清晰了不少。
这位身材瘦长的联盟佬曾在学校待过一段时间，大家都叫他米哈伊尔。
联盟佬的名字大多又长又绕囗，所以掩体的人们大多只用他们名字里的一个词称呼他们或干脆喊外号。
对于联盟以及东方部队，林他们说实话印象也好不到哪去，只是相比起来更讨厌协约罢了。不过安东他们应该算是例外？
“那你们就是最后保险？嗯，咱们明天可是要冲到最前面的，搞不好就要和那些妖魔鬼怪杠上了。”
“没关系的，冷静点朋友，想想以前你们的前辈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怎么说来着？武器拿在手上胆量也会变大嘛。”安东站起来笑着拍了拍亭羽的肩：“不过说实话，林，你那把Симонов也该换了，那老家伙年纪这么大了，持续火力又不够，也亏你能用到现在啊。。。”
“还好吧，虽然说是老家伙但我也用顺手了，现在能用的武器也不多，我这把至少性能完好就先凑合凑合得了。哦还有，名字是56式啦，为什么你总喜欢叫那个奇怪的名字？”
“不不不，товарищ，这可不兴凑合，今天时间肯定不够，等这次任务结束你来我这一趟，我最近正好想到几个新点子看看能不能用到你这把老家伙上。”老伊万突然说道。
“可以啊，难得老伊万会对咱这老古董感兴趣，那我一定要捧场不是哈哈。”
“呵呵呵。。。”
“好了，不聊了我们去准备任务了，祝你们明天的任务顺利！”
“当然，товарищ，你们也一样，要好好地回来啊！”
“嗯！”
林一行人走后，收音机里的手风琴声中交杂的那股电流声开始越来越明显，最后竟盖过了音乐。
嚓嚓嚓嚓嚓嚓！
怎么回事？
老伊万将旋钮转了几圈，又拍了拍机身，，但没有任何作用。
唉！
见此情形这位联盟老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机器关掉后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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