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长来了?”
“什么?凌晓冬来了!”
“他人呢,在哪呢?在哪呢?”
“快点带我过去看看晓冬哥哥!”
凌晓冬上门的消息顷刻间传遍了清风观,整个清风观,如同朝沸油里倒了碗冷水一般热闹。
观内的小道姑和女居士一齐向清风观的大门涌去。
新来的女弟子疑惑不解的看着这群突然状若疯魔的师姐们。好友落花子也拉住她的手,一脸兴奋地拽着她,随人流涌去。
“师姐,这凌晓冬是什么人?怎么大家都这么兴奋?”玲珑子一边被好友拉着往前走,一边疑惑的问道。
落花子满面红光,激动道:“凌道长啊,那可是谪仙人一样的人呢!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凌道长都不夸张!”
玲珑子将信将疑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的男子?师姐你可不要骗我。”
“哎呀,等一下你见到凌道长就知道了。”落花子急急忙忙拽着自己的师妹往已经里里外外围成一圈的人群里挤去。
玲珑子被人群夹的七荤八素,随波逐流,一个站不稳,被挤出了人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一声娇呼,玲珑子趴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屁股,眼睛里都疼的含泪了,心中对凌晓冬已经有了怨气,都怪那个什么凌道长,让自己白白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这位道长,你没事吧?”饱含关切的男性嗓音从头顶传来。
就是那个凌晓冬!玲珑子抬头怒视而去,又一下子呆住了。
这该是个怎样的人啊!
悦怿若九春,馨折似秋霜。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真就好比那天上谪入凡间的仙人一般,玲珑子不由的看的呆傻起来。
“道长?这位道长?你受伤了吗?”那俊美无双的佳人向自己伸出了手。
玲珑子一下子满面通红,双目含春,双手撑地想要站起,但双腿此时却软的不行,伸手要拉住面前男子的手时,几声呼喊从人群中发出。
“玲珑子?玲珑子?你在哪?”落花子也挤出了人群,“哎呀,凌道长!。”
落花子第一眼先看到人群里弯腰伸手的凌晓冬,然后才看到坐在地上的玲珑子。
她走上前去一边把玲珑子从地上拽起来一边抱怨道:“玲珑子,你坐在地上干嘛?我找你找了好半天,怎么瞎跑啊。”
明明差一点就握到凌道长的手了!玲珑子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凌晓冬看她好像没有受伤,便朝周围的人群拱拱手道:“承蒙各位道长抬爱,不过晓冬还有事找清风道长,先走一步。”
说罢,纵身一跃,溜出人群。
身后传来女子们不满的声音,“啊~凌道长别走嘛!”,“我还没见到呢!”
凌晓冬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就好像身后有恶犬追逐,一路跑到一座僻静的药园里。
“呼~我这人缘也太好了,真是遭不住啊。”凌晓冬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有余悸道。
这种事情凌晓冬已经习以为常了,小时候来清风观更是常常会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师姐们蹂躏。
凌晓冬曾经怀疑过,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很帅?便跑到师傅面前问过,他对那事记忆犹新。
记得当时师傅半躺在扶手椅上看着书,自己傻了吧唧的跑到师傅面前,一脸严肃的问师傅:“师傅,我是不是生的极美?清风观的师姐们都这么说。”
师傅半耷拉着眼睛从书上挪开,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嗤”无情的讥笑了一声,又低头看起了书来。
每当回想起师傅那嘲讽的脸和讥笑,凌晓冬都尴尬的想用脚趾把地扣出个洞来,恨不得把当时的自己打死。
哎~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凌晓冬一直把清风观师姐们的热情当做自己的人缘好。
“晓冬哥哥!”清脆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要命!又被逮到了。
凌晓冬无奈转头,却眼睛一亮,惊喜道:“小烟妹妹!”
面前是一位娇小可爱的女孩,二八年华,身着朴素的青色道袍,身姿窈窕纤细如弱柳扶风,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
这正是凌晓冬的青梅竹马,从山中野熊手里救下的米小烟。
米小烟手里还捧着花浇,看样子刚刚是在给药园里的草药浇水。
“晓冬哥哥怎么有空来清风观了?”米小烟两眼如弯月,藏不住心中的欢喜。
凌晓冬捏了捏她柔嫩的小脸,调笑道:“当然是因为按奈不住相思之苦,想念清风观的......红烧肘子啦!”
米小烟收起了笑容,故意板起了俏脸转过身去,娇嗔道:“哎呀,讨厌,晓冬哥哥就会欺负人,哼!不和你好了!”
凌晓冬看着她佯怒的样子更加心生怜惜。
从身后一下把米小烟搂在怀里,温声在米小烟耳边安慰道:“就开个玩笑嘛,我当然是最想我的小烟妹妹,小烟以前不是还说要当哥哥的道侣吗,怎么?反悔了?”
凌晓冬虽然倾慕师傅,但他也知道师徒相恋是世间不容的禁忌,有意想让自己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和年岁相仿的女子相恋。
而每次和小烟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忘去师傅的身影。
感受着怀中纤细娇小的身子,鼻尖萦绕着少女的清香,不由得让凌晓冬想起了师傅藏在床中的《天地阴阳**大乐赋》。
半躺在怀中的米小烟已经羞红了脸,娇羞道:“谁...谁说要当你的道侣了,晓冬哥哥,好不要脸。”
怀中佳人已软作春水,小巧可爱的耳朵红的发烫。
凌晓冬戏弄之心大起,继续调戏道:“好啊,竟敢不承认,看为夫家法处置。”
米小烟慌乱地按住他四处作怪的手,娇声道:“哎呀,别~师傅!师傅来了!你放手!”
凌晓冬低头亲吻了一下小烟如红宝石般的小耳垂,得意道:“这种小伎俩就想骗到为夫?莫说是你师傅来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逃不了!”
“哎呀,别!真来了!师傅真来了!”小烟在怀中着急的挣扎起来,声音中隐隐带着哭腔。
“哦?你说谁来了没用?”
身前传来了三月春风般温暖柔和的嗓音,凌晓冬却一下子感觉如坠冰窟。
米小烟慌忙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捂着涨红的脸跑掉了。
凌晓冬僵硬地抬起了头,手臂还维持着搂抱的姿势,尴尬道:“清...清风道长。”
眼前的女子莫约花信年华,一袭紫色的天仙洞衣,上有金丝银线绣的日月星辰,象征着大法师的身份,带有成熟风韵的仙靥可以说是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堪春红。
虽已二十七八,但仍然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仿佛岁月只增加了她的韵味,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眼前这位女子正是清风观观主——叶怡云。
叶怡云看到他和米小烟在观内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但也没有动怒。
米小烟是自己收养的孤儿,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也情同母女。
两人都是在她眼皮子的底下长大的,凌晓冬与米小烟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现在又是情投意合,在她心里凌晓冬已经是自己的女婿了。
叶怡云柔声道:“怎么这么生分,不是说叫我云姨就行了吗?”犹豫了一下,又问:“你师父...她还好吗?”
“云姨,师傅一切都好。天天不是看书就是睡觉,滋润的很。”
凌晓冬又想起了来清风观的正事,窘迫道:“只是...观内快揭不开锅了。”
叶怡云点了点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转头遥遥望向对面的山峰,又叹气道:“滢滢她还是不肯见我吗?”
凌晓冬一直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奇道:“云姨和我师傅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师傅不肯见您呢?”
叶怡云摇了摇头,:“都是些陈年往事。你也不小了,跟你讲讲也无妨。随我来,我们坐下谈谈。”
叶怡云领着凌晓冬走入道观深处,穿过一片竹林,林中有一小潭清澈见底,潭边有一间小屋,小屋朴实无华,却是道观观主的房间。
推门而入,屋内只有一张床榻,一张书桌,一立书架,彰显着主人的清静无为。
凌晓冬跟着云姨走进了房间,两人相对而坐,叶怡云沏了壶茶,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讲出了当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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