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的结果,要还是死亡的话,可就太扫兴了啊!
金色的盔甲上的裂痕在一点点的恢复着,我还以为碎掉的部分不能恢复来着,稍微放宽心了一点,至少接下来就是一直挨揍,也能抗住一会儿,到时候找机会跑掉就行,手上的剑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呢?
“准备好了吗?这位小姐。”
萨里斯自作绅士的问候,手中的剑锋却已经朝我袭来,我咬咬牙,实力差异巨大,随意越级砍杀对方的事情,我现在也做不到啊,躲开再说!
锵铛!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闪开了,他的剑还是划过我的胸甲,一道几十厘米的焦黑划痕就在金色的甲胄上出现,焦黑间隐约燃着火焰,还有点点火星冒出,他手中的剑不对劲,竟然可以破我的防。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握紧剑柄,使着最大的力气,斜着向右上方,朝着他的腿部砍去,很显然,剑术修行为零的我,轻松地被他挡住了,他甚至只用单手,完全就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剑术如此拙劣,真亏我高看了你。”
剑刃突然被勾起来,他抬手,挑飞了我本来就握不紧的剑,在空中转了不知多少圈,才剑尖朝下插在了桌面上,化作淡金色的粒子散去。
“你到底想怎样!”
我愤怒地质问他,大不了我去打工赔偿建筑损失就好,他为什么要逼我,还要命人杀了我。
红发男人没有回答,手上的剑倒是丝毫没有犹豫的砍下,阵阵火花爆出,手臂上一阵发酸,疼,而且很烫。
金色盔甲到了极限,霞之力也在飞速流失,嗡嗡的耳鸣声响起,金色一点一点的碎裂,最后如同从高处被丢下的玻璃杯,喀嚓一下碎了满地。
男人的剑,停下来了,剑尖正抵在我的下巴上,他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好似在看待什么小动物垂死挣扎。
“要杀就杀,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因为愤怒而冒出的勇气,丝毫不在乎后续他会对我做什么,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他的眼神突然一变,大概是愤怒吧,他的剑尖往我脖子上靠去,只要我大喘气,就会被剑尖刺破,流出鲜红的血液。
“听着,这是最后通牒,你接近我们做什么?”
还是这个问题,我都回答三遍了,他是耳朵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去神经科医院?顺带把他不这么灵光的脑袋也治治。
“看热闹!”
我几乎是用着吼的方式来告诉他了,反正咱说的是实话,再问也是这一句!
他脸色一沉,剑却迟迟没有往前,大概是在思考我的剩余价值吧。
虽然不甘心,但是实力弱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来吧,给我个痛快,剑尖往前,我的小命,你的了。
【不可以放弃!爱莎琳还不想输!】
刚准备自暴自弃,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自觉地向后倒去,意识与这具身体断开连接。
萨里斯不解,自己还没动手呢,人怎么就晕过去了,但是对于未知的威胁,萨里斯是抱以不留后患的处理方式,闭着眼睛,利剑果断悬起,随后落下。
噗通!萨里斯的剑已经落下,但是却发出了石子落水的声音,低头看去,紫色的光膜保护着晕倒的少女。
利剑像是扎进一碗水中的筷子,被狠狠地曲折了方向,完全偏离少女的位置,无论萨里斯怎么调整方向都无济于事。
“炎刃——断破!”萨里斯的剑刃上燃起大火,数次挥砍,都被紫色的光膜吸收,就像在搅动无形的水一样,就连剑刃上的火焰也被平息。
“该死,这是什么东西!”大概是被紫色的光膜给弄烦了,原本有序的挥砍也变得毫无章法,萨里斯当然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连少女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了,他不能允许这样的存在,就算她和自己侄女一模一样。
萨里斯像是失了智般挥砍,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长得和侄女爱莎琳无比相似的女孩,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
从见到少女的那一刻起,萨里斯就清晰地想起着两年前发生的事情。
萨里斯的哥哥,和他的妻女一起,参加了一场高层贵族的晚宴,当晚燃起的不知名青色大火,烧毁了宴会上的一切,只剩下烧焦的木质框架,漆黑的墙壁,以及各种姿势印在墙壁上的人影。
萨里斯无数次在废墟中寻找,却连自己哥哥的任何遗物都没找到,唯一找到的,只有一套被烧得只剩半边的黑色华贵礼裙,他认得,那是他和艾丽薇一起精心为小侄女挑选的,然而现场的许多焦黑色的骸骨中,专业的圣医师们已经检测到属于小侄女的残留霞之力气息了,她死了,连同她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哥哥。
萨里斯几乎在那晚失去了所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崩溃极了,庄园的继承权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萨里斯的头上,这引起了不少人的眼红,他们利用各种手段,购买药水,整形,整声带,不惜来伪装成爱莎琳来混入庄园中,萨里斯见得太多了,拙劣的手段他见得太多了,眉毛不像的,发根染错的,等等,萨里斯都将他们斩杀在庄园的门口,但是今天,就连艾丽薇都看走眼是他没有想到的。
眼前的少女,不得不说,伪装的很好,就连霞之力类型也一样,还被艾丽薇带进洛特萨斯的庄园,他从见到女孩的那一刻,就在动用自己的情报网调查,尽管艾丽薇说她是,但是萨里斯更相信事实,从得知女孩破坏了建筑物在逃的那一刻,男人心中的愤怒就已经被引燃了,竟然还有人敢假扮自己的亲人,这是罪无可赦的。
“萨里斯...叔叔?”
倒在地上的女孩说话了,软糯的声线不似先前的倔强,女孩睁开眼睛,瞳孔中充满着不解。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萨里斯愤怒地质问着,手里剑刃不断挥砍,紫色光膜上泛起阵阵波纹,少女被吓得往后缩了一点。
“萨里斯叔叔!你和父亲约好的,不准对我乱挥剑的!”女孩抱起头,往后缩着,带着哭腔喊道。
这带着哭腔的一句,让萨里斯整个身子都怔住了,那道声音如此相似是一方面,他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啪铛,手中的长剑掉在了地上。
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和哥哥的约定?
萨里斯不相信她,想进来洛特萨斯庄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谈偷听自己和哥哥的谈话了,到处都是自己的暗卫,除非是骑在他哥哥背上的爱莎琳,可是她早就死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萨里斯严厉地质问道,手中凝聚起火球,他现在很怀疑庄园里出了叛徒。
“父亲背着我的时候,你和父亲保证过的。”女孩往后缩了缩,雪白的双腿缩紧了些,两只柔软的小手往后放了放,像是见到了什么凶恶至极的人,女孩的脸上交杂着泪水和红晕。
“你早就死了!你在说谎!”萨里斯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手中的火球凝聚着,滚烈的火球照的内厅发烫。
“爱...爱莎琳没有说谎!不要拿火球烧我!也不要红色的铁链!好疼!爱莎琳怕疼!不要...不要!啊啊啊!”女孩拼命地捂住了脑袋,娇嫩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内厅,整个人龟缩在了紫色护罩的角落里,浑身颤抖个不停,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痛苦。
紫色的护罩像是要全力保护女孩似的,猛地向外扩张的同时,在护罩的顶端,开出来一朵金蕊白瓣的花朵。
纯白的花朵绽放开来,温和的光像是天使降世般纯洁无暇,压制住萨里斯手中的火焰。
那是半紫莲护!
萨里斯认出来了,那朵花,是自己托人打造的护身符才会绽放的花朵,自己亲手交给爱莎琳的,也只有爱莎琳才能触发半紫莲护的防御效果。
萨里斯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那场大火中,并没有找到爱莎琳的护身符,那本来就意味着,爱莎琳还活着的可能,他一直被那晚的悲剧冲昏了头脑,没有彻底冷静下来。
手中的火球立刻熄灭,萨里斯噗地跪倒在地,他一睁一闭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对黑色的长发就和自己哥哥的一样,恐惧的黑色瞳孔里本就没有任何谎言的存在。
“你真的...是...爱莎琳?”
萨里斯心底明白的很,半紫莲护只有爱莎琳会触发,那是与灵魂直接绑定的,他接近忏悔地问着,因为他刚才一直在奋力伤害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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