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梓栖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姬晓白说这些？”
姬晓白前脚才离开，韩清淼就紧咬着问闻人梓栖道。
“自然是需要她帮忙说些话。”
闻人梓栖的神情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说道。
“我们需要更多人——尤其是活生生的人来替我们宣扬‘刘夕是我妹妹’这件事。姬晓白有这方面的兴趣，我不找她找谁？谁吃饱了没有事情干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还有我啊？”韩清淼委屈地向闻人梓栖说道。
她的眉头低垂，眼镜里有异波荡漾，向闻人梓栖疯狂发射信息素，嘴巴嘟成一团，让人忍不住心疼。
闻人梓栖白了她一眼。
“扪心自问一下，你在高中里有哪些人是特别熟的？”
听见这个，韩清淼像是受到巨大打击一般，失落地垂下头。
闻人梓栖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地向餐厅内走去。
餐厅里自然是人满为患了。人群在躁动，但又一动不动，只能用巨大的声音来掩盖自己的躁意。
仔细听，虽然聊刘夕的事情的人依然很多，但只占了所有声音的三分之一不到。更多的人和自己的好友凑在一起，或聊游戏，或聊生活。
只是一个上午的功夫，很多人就已经忘却了刘夕这件事。
闻人梓栖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件事他们究竟能不能记住。
闻人梓栖可以允许学校里的人“忘却”这件事。在互联网上，被时间冲淡的事太多了他们不是被刻意掩埋的，单纯是因为信息的洪流冲刷掉了他们的色泽。
但闻人梓栖不允许这里的人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
如果忘了，刘夕可能会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闻人梓栖就还得和这些天一样，花很多时间来解决这些事情。
她需要让这件事持续发酵。这里的人可以不讨论这件事，但他们一定要知道这件事。这样，当将来有哪个刺头跳出来要欺负刘夕的时候，他周围的人还能说一声：
“喂，那个刘夕可是你惹不起的人！”
……我突然有点巴不得那个离谱的猜想成立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闻人梓栖想到。
这些离谱的消息本身，就拥有着极为强悍的传染力。有了这些消息，“刘夕后台很硬”这一信息便会更加深地刻在众人脑海中。
“我可不喜欢过分的巧合。”
闻人梓栖轻轻咕哝了一声。
好在食堂里人员嘈杂，杂音很难传入韩清淼的耳中。
这并不妨碍闻人梓栖继续思考。
……不过，这么一想，好像实在是过于巧合了。我刚好有一件可以借题发挥的大新闻在手上，刚好就成功地让刘夕解围了……
……这怎么看都像是“世界意志”的手笔啊！
她在心中疯狂吐槽着。
就在这时，闻人梓栖突然突然觉得自己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
她掏出手机，问道。
电话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声。不算太过低沉，但一股沉郁的气息浸润在其中。
“小姐，有初步调查结果了。”
“这么快！”
闻人梓栖有些惊讶。一些不是很好的猜想开始出现在她心中。
“是的。”
“就在这里说吧。”闻人梓栖姑且是镇定下来。她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抹似哭似笑的别扭表情。不过她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我正好有空。”
“您那里听起来似乎有些嘈杂？”
电话里，传话的男人听起来似乎有些恐惧。
闻人梓栖冷笑着说道。
“没关系，就在这里说。我也挺像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够这么明显。”
接着，又是在电话里叽里咕噜的一阵。
当闻人梓栖挂断电话的时候，发现韩清淼的头低着，朝向自己的脸所在的方向，眼镜瞪得混圆，正盯着自己。
一见闻人梓栖电话打完了，她问道。
“谁打来的电话？”
“调查人员。就是我说的，那些调查刘夕潜在的精神问题的病因的那些人。”
满不在乎地，闻人梓栖对韩清淼说道。
谁知韩清淼凑更近了，眼镜也瞪得更大了。她问道。
“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一些阶段性的调查成果罢了。”
“可为什么在电话里聊了这么久！”
韩清淼凑得更近了。她的眼镜非但比之前大了几分，内里透露的渴求也要强了几分。
她直勾勾地盯着闻人梓栖，好像要用眼镜直接从闻人梓栖的脑海中勾出答案。
也许闻人梓栖应该直接说出答案。可她最后拒绝了。她玩味地笑了出来，说道。
“只是阶段性工作而已，没有什么可参考性。”
“梓栖你至少把这些都告诉我嘛！”
韩清淼当场发起娇来。
到了这里，闻人梓栖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环视了周围一圈，确保没有人看到韩清淼这一副足以成为“社死”的模样，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猜想吗？”
“你的猜想是真的！”
答案从韩清淼的嘴里脱口而出。
“嗯。”哭笑不得地，闻人梓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又一次被世界意志的操作给秀到了。毕竟这个故事实在是太过于离谱了！”
然后，韩清淼更加兴奋了。
“那请告诉我。这个故事一定很精彩。”
“行吧。”闻人梓栖叹气道，“我要求你时时记住：这个故事是现实中发生的。”
然后，就像是之前在湖畔边那样，闻人梓栖用自己的速度，徐徐向韩清淼讲述了这个故事。期间夹杂了大量其个人化的修饰，童趣中带着一分辛辣。
周围的人的声音太响了。没有人会注意就在自己身边，一个离谱的故事正在被讲述着。
闻人梓栖端起餐盘，说道。
“总之，就是这样……啊，谢谢阿姨！”
她一遍向韩清淼说着，一遍应付阿姨。
而韩清淼不知何时，早已出离愤怒。
“这种人……怎么会有这种人……阿姨，菜多盛一点。”
“你在这里说两嘴又没有用。”闻人梓栖白了她一眼，稳稳地端起盘子，向自己的桌子走去。
而韩清淼显然不会就这么罢休。
“所以梓栖，你打算怎么样？”
“我？”闻人梓栖邪魅一笑，“当然是要惩戒一下那个人。”
与此同时，在食堂的另一边。
王启明看到手机上的新消息，挑了挑眉毛。
“有趣。看来又是一个接触世界意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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