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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劣根

第25章 劣根

我知道我眼前这个家伙。亚诺。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两年前了。两年前,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苟延残喘,另一个人名为庞惘,他们既不是守卫者,也不是暴乱者。他们的身上附着的灵,是来自灵界对生存抱有怀疑态度的灵。

那个时候,他们刚从灵界来到人界,找到了两个与他们有着共鸣的人类。那两个人类都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家。他们无家可归。

而那时,他们寻求着力量,他们很坚定的认为,这样的世界里没有公平与安全可言,世间唯一的公平就是自己的力量。但是说真的,也许在以前,我还可以反驳他,然而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代,我却无法反驳他的话。

他们在战区与荒地之间流浪,遇到了当时因为在实验室待的太久,想要出去“旅游”的我。

他们以为我是巡逻的暴乱者,二话不说的冲过来就想要我的命。不过,在那时获得了某人“赐福”的我,实力不同于往日,他们两个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在我面前败下阵来。

我现在都还记得他们当时的眼神,那不甘心的样子,倔强极了,就像一个打架打输了还不服气,想要日后再打一次的孩子。

我不是暴乱者,我更不是某位被称为罪恶浪人的家伙,我对他们性命的兴趣,还不如对一段程序代码的兴趣高。只不过是这两个人缠着我不放,无奈,我把他们请到了第七安全区,我的地下实验室里。

发自内心的说,我不喜欢这里的居民。五年前这里迎来了一次巨大的危机,不过因为某个人禁受不住诱惑,顺手帮忙给解决了。我还和那个家伙有所接触,了解了他的事迹,我让他分给我一份灵力。我想帮他调查一下所谓的“肉体再生”之谜。不过他说自己已经并不关心了,但是他可以授予我一部分灵力。自从那以后,我的实力变得更强了。我不只一次的怀疑,那个家伙是不是把我当成乞丐了。

话题回到这些居民,听说这个安全区自从世界沦陷的那一刻,就已经成立了。那么仔细算算,那个时候,安全区已经存在八年了。也难怪,这群人总会把生活中的享受放在第一位。

而且,由于那个时候第七安全区出现过一段时间的资源紧缺,所以当时的居民对外来者十分排斥。

我清楚的记得,当庞惘和亚诺跟着我进入第七安全区时,街上的人见到了就跟着我们一路谩骂,然后,我们越走,聚集的人越多。他们两个虽然愤怒,但是也忍了下来,显而易见,他们不是第一次遭到这种待遇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如垃圾一般的人,总是觉得,只要和他们一样的人多起来,做着一样的事情,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就一定是对的,是正义的,结果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乌合之众是什么意思。

当然,当人数与气势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有人作为一名英雄,或者是代表出头。那是一个小伙子,我敢打赌,他高中都没毕业,如果毕业了,那除了巨婴一词,就再也找不到别的词去形容他了。

他丢了一个可乐罐子过来,只可惜扔偏了,然后他就要气势汹汹的从背后给庞惘一脚,嘴里还大声的宣告着:“滚出第七安全区!保护我们的家园!”

我觉得我的脾气其实不错,很开朗,很宽容,但是抱歉,这一次我还是掏出了一把普普通通的手枪**了他的嘴巴里。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直接给他插到喉咙里,但是枪口还是太短了。

于是乎,有意思的一幕发生了,明明有那么多人,明明每个人都正义凛然,可就是看见枪的那一刻,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尖叫着消失了。偶尔会有一个小孩子跑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喊坏蛋,然后立刻就被家长抱走,大气不敢喘。一瞬间,大街上只剩下了一个没有新裤子换的小伙子。

安保人员可能是斗地主还没打完吧,反正我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们。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暴力过,换做是以前,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与某个人交往过后,我的思想被他改变了。失去了规则与秩序的世界,方法是否直接有效,渐渐成为了做事的最重要的标准。

庞惘和亚诺还看着我不停的问着,这个安全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只能苦笑一下,敷衍他们说,这你就得问一个姓风的疯子了。

我和他们在我的实验室里交流了很久,他们对人类几乎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无论是守卫者,还是暴乱者。尽管他们的肉体的主人是在战争之中失去了家,但是他们还是认为,这样的世界还是毁灭了好。

我没有反驳他们,哪怕其实我并不是完全赞同。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完全说错,今天的灾难全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尽管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尝试过邀请他们留在我的实验室里面做我的助手。但是他们拒绝了,我真的很失望,因为这个安全区里,能够交流的正常人根本不存在。他们都以为自己回到了之前的太平盛世,大肆做着自己美好的名为未来的梦。

我与他们不同,我对人类还有一点点的希望,我希望他们能创造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我希望他们能在灾难之中突破自我。而他们已经坚信了,人类的劣根无法改变。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或许我也不该劝他们,这样就好。也许他们以后也会加入一个阵营,守卫者也好,暴乱者也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他们真的回加入一个阵营,那么,那个阵营只有可能是暴乱者……

即便如此,当初风子授予我的灵力变得更加强大。我将这一部分灵力授予他们一部分,作为我送给他们的礼物。

后来,他们走了,他们说,他们需要更多的游历,确定自己想要做出的选择。

……

时间回到现在。

当年那个汉子似乎找到了自己的选择,然后……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在来这里之前,我以为你应该对这里足够失望,已经离开了,可是,我抓到了这个小子,他的身上,有着你的灵力,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亚诺很平静的说道。

我们是老熟人,但这不代表我们不是敌对关系。

但是我很奇怪,我的灵力?我什么时候对别人授予过灵力?

然而亚诺把那个小子扔了过来,摔倒在了我的脚下。我一瞬间感知到了他身上的灵力。平静而危险,稳重却蕴含着暴虐的本质。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确实是同我身上一样的灵力,不过……

“你弄错了一件事,他身上的灵力和我相同,但并不是我授予的。”

“什……什么!”

“我有自己的灵力不错,但是你所感觉到的,我的灵力,是一个更强大的人交给我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小子身上的灵力,想必也是那个人授予的。”我可怜着他们的无知:“我授予你的灵力,本质上也是来自于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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