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带着老瘸子父子两人跑了两趟县城,本着慈悲心肠,主动拿出五百两抚恤银子,赠予所有翻船死在水中船客、船工的家属,就当是积德了看啦又看手机版)
商人们损失的货物,纯属是自作自受,道观没有当冤大头的习惯。
将另外两名船工从县衙监牢里捞出来,打发盘缠,送走千恩万谢的两名船工,事情算是过去,雨过天晴,阴霾散尽。
道观西潭岭山坡种着的几亩灵玉黍成熟,众人一起动手,将玉黍棒子掰下来,玉黍杆子ba出来磕掉泥巴,分别运去山顶晾晒。
乐子颇有些不解,低声询问:“爹,观主和二哥他们,还用下地干活?”
那么大的神仙老爷,扎起袖子在地里掰玉黍棒子,说出去谁信?
要说没钱,在县衙时候二哥掏出一叠银票,眼睛不带眨的。
山上山下,偌大的产业,一栋一栋的青砖白墙黑瓦新院子,连成片的亭台楼阁,就连上山的台阶栏杆都雕琢精美,比码头上他见过的财主家阔绰多了。
老瘸子哈哈一笑,道:“别家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们道观,所有人都得干活,你家观主哥哥犁田、栽种、挑肥、打理、收割都是一把好手,他只要在道观,田间地头的没歇过。”
乐子“哦哦”几声,难怪观主哥哥没有一点架子。
老瘸子放下手中活计,问道:“乐子,你真不打算进别院认字读书?即使没有修行资质也不打紧,一样可以学本事,别院有一个竹竿样的小丫头,也没有修行资质,勤学苦练,听说很有希望能破境。”
乐子摇摇头,眼神中有一丝黯然,低声道:“我答应过我娘,过安稳日子,不闯江湖,不打打杀杀,以前在船上打架是没办法,为了活着。”
想起身受几处刀伤血葫芦似的娘亲,快咽气前抓着受到惊吓的年少的他,断续告诫,让他不要寻仇,不要闯江湖,没来得及告诉他爹的下落,睁着眼睛死在他怀里,死不瞑目,当时那种悲伤绝望,他刻骨铭心。
“好孩子,苦了你了。成,咱们不学,种田过安生日子。”
老瘸子忙岔开话题:“我和族长约好了,明天回张家庄开祠堂大门拜祖宗,后天去柏云县,请道士做法事,把你娘的骸骨接回来,风光大葬,今后咱们哪里都不去,就在道观里过日子。”
“嗯,把娘接回来。”
比老汉高出一个头的年轻人终于释怀,沉默半响,随即又有些扭捏,似乎有什么事情羞于启口。
老瘸子人老成精,觑着自家小子的眼神,笑呵呵问道:“以前码头上,有姑娘等你?别不好意思,给爹说说,是個什么样的姑娘?你小子穷得片瓦没有,能够不嫌弃你的都是好姑娘。是不是很丑?丑点没关系啊,只要人品好……”
年轻人忍不住了,kang议道:“她不丑!”
“不丑那更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爹给你请媒人提亲下聘,先把事情定了。”
“她……她不会说话。”
“……哑巴?”
“她人很好的……我当初快饿死了,她给了我半个粗面饼子。”
“让爹再想想。”
“不,我就要娶她,我答应过她。”
“你这孩子……”
老瘸子皱眉头,哑巴大都是聋子,往后过日子时候长着呢,见儿子倔强神情,叹了口气,道:“行,你喜欢就行,娶过门了不许嫌弃人家。”
“我不会。多谢爹。”
两父子正说着话,云秋禾风风火火闯进膳堂,手中提着一坛酒水。
“恭喜瘸叔父子团聚,今日来得匆忙,没有备贺礼,下次来再给您补上啊。”
“云道长客气,心意领了,不用特意麻烦。”
老瘸子接过酒坛,笑得满脸褶子舒展。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天来他感觉人都年轻了十岁。
云秋禾站着说几句,又出门返回茶室,嚷嚷道:“张大观主,你这里灵玉黍和灵稻都丰收了,不请我吃灵米饭,捎带送我百十斤灵玉黍?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喝水不忘挖井人!”
张闻风笑道:“晚上请你喝一碗灵米稀饭。咱们这么多张嘴,敞开来几天就给吃没了,得省着点,明年或许可以请你吃几顿灵米饭。”
伸手给云秋禾面前斟了一盏茶。
云秋禾诧异不已:“你们道观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都出了力,当然得一样,再说咱们道观没多少人,有人吃有人不给吃不好。”
“是你这个观主行事大气,换其它道观……”
云秋禾嗅着茶香,再品了一口,叫道:“灵茶!好浓郁的灵气,这个总得给我抓几两?要不我赖在这儿不走。”
岳安言悠悠喝了口茶水,笑道:“今年只是试味,你耍赖也没用。”
原本一年生的新茶树不适合采摘茶叶,观主有秘法能够补充灵茶树生机,茶树长得高大,采了两茬茶叶,算是个不小的惊喜,明年春上可以多采几茬,能够保证他们三位的喝茶。
观主上次去州城,特意找地摊上的贩子购买五十颗劣种灵茶种子,做成一笔“大生意”,趁着秋天下种,培育出三十多颗灵茶树苗。
岳安言拎出一个布袋,递给云秋禾。
云秋禾接过打开一看,是洁白如玉的长颗粒灵米,差不多是五斤的份量,她笑得牙齿都露出来:“够意思!够姐妹!”
所谓的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打仙灵观的秋风,她才不会觉得难为情。
这些土财主搂钱的本事好得很,一个个富得流油!
她化缘得来的灵米,要送回去让化炁境的侄儿熬稀饭喝,慢慢滋补,细水长流增长修为,修行资质不够优秀,只能想办法用资源来凑。
谁家里还没几个需要照顾的穷亲戚?
相比服用丹药,灵米灵果之类吃了没有丹毒后患,现阶段是有灵气石也买不到这些好东西。
张闻风一如既往在申时正飞去峣西河水虬滩修炼,经过数月的慢吞吞行拳、练剑,他再出拳出剑又迅疾无比,气势恢宏,三十余里打一个来回,不到一个时辰。
送走云秋禾,岳安言也来到峣西河。
她等着观主修炼完毕,冬日里天黑得早,暮色已起。
“观主,陪我下河底走一趟可好?我给你身上施加水术,在水下能行走自如。”
张闻风笑道:“好啊,正好见识前朝水神的水府。但是有一点提前讲好,万一水府中寻不到甚么好宝物,可别怪我头上。”
二师兄和岳安言私底下开玩笑,称他为招财童子。
意思是他走哪里都能找到宝物。
岳安言莞尔一笑:“观主,请注意口彩。”
她要拖着观主这个招财童子下水,便是想要有个好收获。
她饲养了快两年的那只银线刀螂,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化妖一关,在前些天老死在初冬,她需要有点收获,冲淡心底的一丝失落。
陪伴她两年的小东西,生出感情了。
两人飞到土灵发现水府的河面上,此处是个拐弯,河水尤为湍急,近水岸两边能看到大小不一露出水面的黑色礁石,也有不少礁石在水下。
急流拍打礁石,浪花飞溅。
按照土灵的提点,找到那根没有露出水面的“江河砥柱”,岳安言伸手拉着观主的手一起沉入急流河水。
一道似水流白光从观主身上升起,将观主与河水隔开,形成一个可以呼吸的中空。
张闻风好奇打量身周,岳师姐道法神奇,施展的水法禁制与水融为一体,所过之处水流迅速平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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