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两个人互相对立,经过了这一番发泄之后,两人也看不出什么怨气了,林之唯唯唯诺诺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对不起,以前总是放你鸽子。”出乎意料的是,再次打开话头的人竟然是周初。
“呃,我也有问题……”林之唯想了想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滚出了这么一句万金油的话。
周初没什么反应,他知道在自己的这位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并不是什么很会说话的人,比一边站着看热闹的何墨还要不会说话,而且自己一直以来确实做过很多对林之唯影响不是很好的事情。
他很后悔。
从小到大的认识终归是要比别人要了解的多,林之唯不会说让人很舒服的话,但是做事都很有一套,这也是周初和林之唯有这么好情谊的基础。
每当周初干了些不大好的事情,林之唯总是会尽力为他做一些事情去弥补,以至于惩罚不会很严重。
这种事情不是很光彩,而且做的太多也总会穿帮,加之林之唯的成绩一直都比周初要高很多,便导致了一件事的产生。
周初的父母开始对周初进行一种类似于别人家的孩子的教育,林之唯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便成为了周初父母心中的好孩子,甚至于这两人家长常常会聚在一起吃个饭,来交流交流感情。
父母的关注被他人夺走,这毫无疑问会激起一个叛逆的孩子的怨念,这种怨念在“别人家的孩子”这个主体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释放。
这种感情是难以压制的,就算压制也会被被怨念输出的主体感受到。
林之唯不是傻子,他在体会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无奈,他的话一直都不多,就算一个人也很少自言自语。
这导致他的朋友一直以来都只有周初这么一个可以交心的,但是当周初已经开始选择排斥他的时候,林之唯也一直在准备着退路。
这一次升学后,林之唯就已经准备好前往那个学校最好的班级了,而之后和周初的关系他也准备逐渐撇干净。
于是,在第二次的沉默结束后,林之唯选择了摊牌。
“对不起,之后可能不会和你一个班了。”
周初猛地抬头,嘴巴猛地长大了些,双眸左右飘忽数下,有些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
“我要为自己考虑。”林之唯将现实摆在了周初面前,试图以这一庞大且绕不开的压路机,将二人一直以来的友情压成一层薄薄的糖片。
“那个人不是说你和我都有异能吗?以后我们都能做成事的。”周初有些不解,他想要将糖片吹的鼓起来。
林之唯则认真的和周初讨论道:“万一我只能将勺子压弯呢;只是能看透一张纸牌呢;只能凭空变出一朵花呢?哪有什么意义呢?会给我带来些什么呢?我能相信最后的世界我们这样的人是少数吗?你会有我也会有,那么杨卫铭那几个是不是最后也会有?”
“这种每个人都有的特殊,再多一些再广泛一些就不是特殊了,更何况这些事情总归是不确定的。特殊这个词是个中性词汇,它代表的含义有好有坏。我不能把自己的未来放在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上,因为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没有野心的普通人。”
何墨站在台下眼睛看着林之唯,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少年的观感越来越不错了,虽然这些话里还藏着几个漏洞,但是作为一个淡交宣言还是很有威力的。
他没有说话,还是等着这两个人处理完自己的事情,毕竟怎么说也要等到这两人讨论出结果了再说自己的事。
不然很快就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两个人带着遗憾越走越远。
周初沉默着,他自然是明白林之唯的意思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他无从辩驳,毕竟林之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终究还是有他的影响。
“对不起。”周初又一次说出了这个词汇。
林之唯还想说些什么客套一下,但是却很快被周初打断了。
“对不起,给你添了太多的麻烦。”
客气的语气似乎象征着二人关系的淡化,让林之唯竟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何墨知道这俩人的关系走到了一个小小的点,这个位置可以将两个人拉进也可以将两人的关系拉远。
如何走向在此刻竟然全都看何墨这个外人怎么操作了,这不由得让何墨有些感叹。
“咳咳,别叙旧了。我给你们说下我观察的结果,你们把身上东西都脱了,来我这里。”
豪爽的少年声音将两人那种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的氛围打破,让两人的悲伤感变得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活生生的哽在哪里。
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也有着同样的尴尬后,那种哀愁竟突然变得像一种默契,让他们有了些别样的感觉,就像是虎符咒变得完整了一样。
何墨在底下看着俩人略带诡异的氛围,不爽地啧了一声,催促着两人迅速动手。
“你们干嘛呢,怎么还不动起来?”
二人也不好意思了起来,赶忙将自己身上的东西脱下,然后走到了何墨的身边。
“嗯,嘶,靠,还是不能凑近了看。”何墨看着两人脸上五颜六色的玩意,心里忍不住发毛。
两个人不知道何墨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何墨,一头雾水的等待着他的解答。
“咳,不用管我刚才咋回事,就当我有什么病症发作了就行。”何墨轻咳一声,让二人不在关注何墨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说一下吧,我不是很确定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你们确实产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不是那种很清晰的变化,需要你们自己花点时间来试验一下。后面几天我再给你们安排一些新的东西,看一下我该怎么让你们加速产生异能。”何墨向两人解说道。
“到底是怎么样的?”林之唯有些好奇。
何墨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过了稍许时间才说道:“这么说吧,就像是你刚学画画,从能画出只有透视的立方体,到变成画出带明暗的立方体了,但是离画出一个优秀的静物素描还有一段距离。”
林之唯和周初有些懵逼,何墨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没学过画画?那你们中考艺术考试考的啥?”
“钢琴。”周初说道。
“钢琴。”林之唯附和。
何墨翻了翻白眼:“哦,懂了。”
“那我换一个比喻,现在就像是你刚能理解二元一次方程,但是还不能理解解析几何,明白了吧。不明白也没关系,高二下学期开学你们就差不多明白了。”何墨见两人还是有些懵圈,也懒得继续解释了。
什么遇事不决洛必达、泰勒中值定理、夹逼准则啥的还是有些长远了,类比有些不大合适。
“就是还没到能用出来的时间对吗?”周初想了想说道。
“不是你们有了能构建出异能的雏形了,但是没法正儿八经使用的意思。”何墨懒得运用类比了,他觉得还是直接说比较有效。
林之唯也明白了何墨的意思,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
何墨继续说道:“毕竟你们的情况还是少见到的,我会一直记录你们的状态。另外就是除了我之外能很清晰地发现你们状态的,就只有昨天的那个和我聊天的男的,我到时候会让他能不能让你们安排在一起。现在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之后打电话联系我。”
“你还没说过你的名字和电话呢。”林之唯在一旁提醒道。
何墨不甚在意的说道:“那你们简单记一下,何必的何,墨水的墨,电话和别的联系方式不着急,明天早上我会给你们打电话,你们记得接一下,顺便加个备注就可以了。”
林之唯和周初有些搞不懂何墨这番操作,但是也提不出什么异议,便全票通过了。
何墨没有欲望多聊下去,一番聊天没有把何墨逐渐积攒的怒气释放,反而积压了起来,这让他有些垂丧。
不过他没有哀伤,反倒是兴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吃着零食看着动漫。
好不快活。
但在姜云菲那边,快活什么的,已经没有了。
她在回来没多久,就被温齐叫道了外面,然后搭着车驶向了一处军事基地。
下了车,温齐便带着她走到了一处操场,这个操场上稀稀拉拉的站着蹲着几个人,那几人的服饰也不像是军队里的制式服装,反而像是出门在外的便服。
温齐抬着手摆了摆,招呼着那几人集合到他身边。
那几人也反应迅速,很快就集合在温齐旁边。
站在温齐身边的姜云菲有些慌张,被一个陌生人带到这种陌生的地方,周围还没有一个特别熟悉的人,这让她十分难受。
那几人一共是三男三女,看起来都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个个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甘芮雅,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温齐询问着混在其中的甘芮雅。
“队长,你说的那个感应什么真的存在吗?为什么我一直都练不出来啊!”甘芮雅一听到温齐说话,便忍不住大倒苦水。
自从前两个月被拉去训练之后,让人极为痛苦的发球机训练就让甘芮雅十分头痛,之前去了的那六个人除了她,基本都开发出了那个感应能力,但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是一直没有办法明确那个到底是什么。
温齐也是知道甘芮雅的状况,但是他也一直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本来还想你来帮这个新来的小妹妹做个指导,结果……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ps:烙饼真是一件费时间的活,五点能忙到八九点。
逐渐恢复更新,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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