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脑死机了好久之后,幽卡尔头往旁边歪了歪,略带自嘲的说道:“我都没想到,我的人生经历居然这么丰富。”
君瞪着眼睛,重新拿起一块派送进嘴里,咀嚼了好久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如果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那你的辈分可真是……呃……“
君顿时语塞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活了三千年的人,别人的经历与故事,似乎对于面前的幽卡尔而言,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然而,幽卡尔实际上给君的感觉,并没有高深莫测,相反,有些地方,自己似乎很好懂。
君在大脑里面编制了了半天,才终于想出一个似乎还算合适的语言:“嗯,天哪,如果希尔多德还在这里的话,估计他会问你一大堆问题,比如巨龙们是如何像他们的祖先那样不如消亡的,又或者是关于诸神战争更多的事情……”
“然而我都全忘了……君……”幽卡尔皱着眉头,双臂托着脸,撑在桌子上说道:“坦白讲,君,我一直以来都是失忆的状态。唯一比较清楚的记忆,就是我小时候从一处废墟里爬出来,接着被奴隶贩子拐走,辗转各地的事情。”
君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小时候?呃……“
“哈,君,你不会想到这个叫幽灵的佣兵,实际上连自己过去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吧。“幽卡尔自嘲道:”我只记得我的姐姐,但我连她的名字在之前都想不起来,我只知道我的名字叫幽卡尔·瓦艾莉特。但是,其他人呢。“
“那,曲大师告诉的过去呢?那你能想起来什么吗?而且你确定吗?”君眉头快拧成了一个疙瘩,对幽卡尔所说的话已经是完全一片茫然。
是的,幽卡尔嘴里所说出来的东西,信息量都太大了,大到超乎绝大部分人的认知范围,让人很难去相信这些是真的。
“我觉得……不,是我肯定,曲大师说的不假。”幽卡尔伸手将火龙果派拉过来,用餐刀切下来一块说道:“我现在脑海里经常会有碎片闪来闪去,有些原本很模糊的片段,现在也逐渐清晰了不少。”
说着,幽卡尔用刀剑叉起那块派,接着扔进了嘴里。
此时,君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张口边说道:“但是,你是……不,我该怎么说,你怎么可能活了三千多年?一般的巨龙都无法经历这么漫长的时间。”
幽卡尔听到这里后,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怎么活过三千多年?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正是依靠这副诡异无比的身体吗?自己被炸成碎片都能恢复,时间的磨损又怎么可能起到作用?
“小幽,难道你是实际上是巨龙吗?“君不禁好奇的问道。
“怎么可能啊,你看看我,君,我连鳞片都没有。“幽卡尔说到这里,担心君继续追问下去,对自己身上的秘密起疑,于是急忙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你的家住址在那里来着?”
“佛尔斯特,夜枭公爵的领地,在森林深处,只有一条小道通往附近的城镇。“君回答道
幽卡尔听到后顿时有点错愕,君说的地方与曲说的地方完全一模一样。
她嘴唇蠕动了一下,说道:“哦,天哪,真的与……我想的地方一模一样,瓦艾莉特庄园……曲大师说,我曾经就住在哪里。“
“不会吧……”君瞪大了眼睛,幽卡尔挠了挠头,双目紧闭,君接着说道:“那你的地契证明过期多少年了啊?早成文物了吧。”
幽卡尔努力让自己回想一下,那里究竟有什么,她伸手向黑暗的记忆中摸索好一阵,最后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说道:“一个铁盒子……我记得,好像在母亲的炼药房里面。“
“铁盒子?炼药房在哪里?”君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自己还是有点不太愿意去相信幽卡尔所说的。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是一个跨越了三千多年时空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还有银色的花纹,好像……是……这么长。”幽卡尔张开手,比划了一番盒子的大小,继续说道:“应该在……屋子东南那一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炼药房……母亲……母亲……她从来都不让我和姐姐进去。”
“女神啊。”君瘫坐在椅子上,瞳孔疯狂的带动眼珠不断颤抖,因为自己记忆力,是有那么一个打不开的铁盒子,黑色的,上面还残留着一点银色的碎渣。“
君嘴里不断念叨着:“太巧了,一切都巧的天衣无缝。”
说着,他扭头看向幽卡尔,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特意跟踪过来的,幽卡尔也看着君,忍不住说道:“你知道吗,君?从我记忆力的小时候,到长大,我一直都在找姐姐,可是,我找了好多年,都没有找到姐姐的线索,就连瓦艾莉特这个姓氏,都没人知道。”
“如果……如果你到了我家,那,打开那个盒子之后,那么说不定就真相大白了!?”君问道
“嗯……是啊……君。老实说,我现在忽然感觉命运就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一般。我找了好多年都没有任何线索,自从在斯诺顿姆遇到你之后,似乎一切都开始明朗了起来。我开始知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破碎的东西,也逐渐变得完整起来。”
“这样啊……“君忽然嘴角微微下拉,幽卡尔说的这些让他觉得难以消化。三千年……还有失忆,曲大师是跟她一同长大的等等。“
君看了看眼前的火龙果派,似乎觉得也没那么香了,因为幽卡尔给他灌输的信息量,组以让他撑到快呕吐出来。
“君,我打算去你家,找到那个盒子。”幽卡尔说到这里,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如给君一些时间,让他好好消化一下。
深夜。
幽卡尔坐在屋顶上,看着街上缓慢移动又稀疏的人群,她伸出手,握了握。她什么都没抓住,包括那本来就虚无的夜风。
幽卡尔有点觉得,这个世界在此刻变得是那么的陌生,自己又是与这个世界如此格格不入。就算找到了自己的过去,找到了姐姐,一切也都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但,又仔细想想,自己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属于今天。唯一难受的,就在于过去与今天,那一大段的空白。还有君,幽卡尔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又有点傻,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君?他又不会懂,又不会理解。
幽卡尔伸手环抱自己的双臂,好像觉得有点冷。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君爬上了屋顶,坐在了幽卡尔身旁。
“小幽,你现在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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