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去吗?”艾尔扎克他们走后,希丝提拉轻轻地站到我身边,体贴地问。
“说不想那是假的,”看着不远处越来越激烈的战场,我苦笑着回应,“以前,率队突击也有我一份的。”
“没事的,拜先生说,再过不久,你就能变回正常人哦!”
“只是变回‘正常人’而已,”我摆摆自己那不时酸痛的右手,“断过的神经不可能完全恢复——这也是老拜说的,”说着,我伸手到希丝提拉面前,“一颗。”
“嗯,”希丝提拉将早就准备好的禁药·无忧放入我的掌心。
现在每隔几小时我就要吃一颗禁药镇痛,明知已经上瘾,副作用越来越大,却还不得不吃,唉。
吃下这墨绿色的药丸后,身体的酸痛减轻了些,我再次将注意力放回战场上——此时,迪德南多小队已经顺利冲进临溪垒,正依托土垒的围墙,前后抵抗着兽人的反击。罗杰的白蔷薇骑士团也在和迎面的兽人交战,喊杀声,武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再往远处看,靠着森林边缘的面森垒已经暗淡了下去,用来照明的火把也在不知不自觉间熄灭了。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凡兰蒂,这边应该很安全,”接过希丝提拉递来的水袋,我简单喝了一口后,对凡兰蒂说,“要是担心,你可以去支援迪德南多他们。”
凡兰蒂现在正徒步拄着长枪,站在我身边,继续担任我的护卫一职,时不时看向临溪垒的眼神里,满是对队友的担忧。
因故上不了战场的战士,有我一个已经嫌多了。
“我?!我!啊!伯爵大人,”保持着一贯被我提到后的紧张,凡兰蒂慌慌张张地回答,“我就不用了——我是伯爵大人的护卫!伯爵大人的护卫!留在伯爵大人身边就好!”
“没事的,”我笑着指指前方,“现在连艾尔扎克都已经得手了,我这边有希丝提拉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可我还是想留在这里……做……护卫……”凡兰蒂抿了抿嘴唇,小声道。
“那随你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即便没你在,以迪德南多他们的实力,不会有事的。”
“嗯,我信队长他们,”凡兰蒂认真的点点头,继而又小声地说了句,“其实……我去了反而是他们的累赘。”
“不会呀?”希丝提拉奇怪地问,“凡兰蒂姐姐你很强的啊?怎么会是累赘?”
“呵呵……”凡兰蒂神色尴尬地侧头看看自己的爱枪,苦笑着解释,“你看,希丝提拉,我用的是长枪……”
“长枪怎么了?”
长枪,长于戳、挑、扫的武器,宽广的攻击守备范围是它的优势,可破坏力却远不如刀剑。若对战的事普通人类也就罢了——没有哪个人能禁得住长枪的正面穿刺,可面对那些皮糙肉厚的兽人,就算用长枪在它们身上扎十几个洞,也难以限制兽人的战斗力,更不能对它们造成什么致命伤。
除非……
“你不会战技?”回想之前战斗时凡兰蒂的动作,我有些好奇,“看你用枪蛮熟练的啊?”
“对不起……”凡兰蒂羞愧地低下头,“我只学过用枪的基础……不会战技。”
“怎会?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前安内斯特公爵——”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前安内斯特公爵(不是那个夺位的弟弟,而是正统的安内斯特公爵,凡兰蒂的父亲)可是用枪高手,将祖传枪术使得出神入化的强者啊——我本想这么说。
可随即想到那场夺走太多人性命的沙伊利斯平原会战。
也许,凡兰蒂在向父亲学战技之前,便再也见不到教她枪术的父亲了吧?
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隐姓埋名的日子……
“谢谢伯爵大人,”凡兰蒂很快明白了我沉默的缘由,沉重的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泛红地忧伤道,“嗯,您想的没错,我还没来得及学,父亲便……故去了。”
“抱歉……”
“没事的,伯爵大人。”
“……”
沉默,之后,为逃避沉重气氛地,我和她再次将视线转上已经是夜色中的战场——此时白蔷薇骑士团已经击杀大部分兽人,在罗杰的安排下分成三队,一队直接攻垒,一队继续清剿垒前的兽人,最后一队,由罗杰亲自率领,向着围攻临溪堡的兽人直扑过去。
另一边,迪德南多留下吉尔福德和辅助他小队的三十名骑士抵挡兽人指挥官的进攻,自己带着萨曼莎施泰因道夫他们直接冲进营垒剿杀残存守军,整个临溪垒已然接近攻陷。
至于最远的面森垒,那里驻扎的兽人倒是冲出来想要支援来着,可就在他们列队冲出面森垒不久,偷偷迂回而来的艾尔扎克队迅雷一般地冲进还未来得及关闭的大门,生生地切断了出去支援前线的兽人们的退路——一直到整个面森垒被艾尔扎克占领,出垒的兽人还没发觉。
现在,临溪垒被攻下,远森垒还有零星抵抗,面森垒完全失守,失却据点退路被断的兽人们已经完全被引在垒外,成为骑兵们可以轻易杀戮的羔羊。
真是漂亮的一战。
一直到此时兽人指挥官才发觉中计,呼号着,战斗着,努力地将被骑兵冲散的兽人喊回自己的身边——可就算兽人战士听命聚拢又能怎样?前有吉尔福德和萨曼莎的圣光弹和火球,后有白蔷薇骑士团的来回穿插突击,眼见兽人指挥官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指挥官本人也在骑士四面八方的进攻下伤痕累累。
伤痕……
说道伤痕,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个兽人指挥官身上的旧伤痕很熟悉?
嗯……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详感,似乎……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而且,随着战况的顺利推进,这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让人难受。
额……不会是刚刚服用禁药·无忧的副作用吧?
脑子又被搞坏了?
想到这里,我用力摇摇脑袋——确实有些昏沉沉的,不过还好,没那种服药后的冲动和飘飘然的感觉。
“雷斯?”“伯爵大人?!”身边关注我的两个女孩一齐担忧地发问,“怎么了?”“您没事吧?”
“没事,头有点晕而已,服药后的正常现象,”我笑了笑,然后为了减轻她们担忧地转换话题道,“呐,凡兰蒂,不是你家传的枪术,你介意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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