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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与神长谈

第二十八章:与神长谈

呼呼——

狂风呼啸,沙尘肆虐。

天边的阴云躁动起来,似要将那那灼热的烈阳彻底吞没。

下一秒,乌云四溢——

刺目的光线被厚重的云层悉数遮蔽。

满天红霞,白虹贯日之景骤然化作一片冥昭瞢暗。

无边阴晦之中,唯那巍峨巨兽身上的背鳍仍有金光浮现。

“叱!!”巨兽仰天长啸。

像是在发号施令一般,环绕其身的诸道身影闻声蹿腾跃动。

接着,数道光环显化身前,定睛一看,竟是镌刻着一串串晦涩字符的环形法阵。

嗡嗡——

巍峨巨兽身上那千百条背鳍也倏然开始涌动,金黄的脉络自其透明的身躯之中闪熠着光芒。

一轮巨大的金色法环自其身前显现。

先前那无数道大大小小,色泽斑斓的法阵纷纷涌向其中,周密地编排罗列着,如一圈圈秩序井然的齿轮。

片响,一轮承储着亿万道阵式的巨型法环蔚然成型…

而就在同一时刻,异样光华闪烁天际,浩瀚群星霍然乍现,白昼彻底转为黑夜。

轰隆隆——

天雷滚滚,声震寰宇。

忽地,那沉厚阴云的中心竟破开一道狭长的裂缝!

无尽威压自裂缝之中倾泻而下——

纵使身为旁观者,此刻的我都不禁浑身发怵,冷汗直流。

就像是有什么令人生畏的可怖存在下一秒便要穿透云层,降临此间…

正当我神迷其中之时,画面却突然定格于此刻,戛然而止。

“诶…?怎么停了…”我不禁有些茫然。

面对我的疑惑,那道自诩星神的声音也是有些憾惋:“不曾料到,神识飘荡世间的这数万年里,神力竟已消退到了这般地步…”

“本是想将当年的这段情景完整呈现于你,以便你能身临其境直观感受一番…”说着祂又嗟叹一声,像是在为自己实力今非昔比感到唏嘘,“无妨,既然无法做到场景还原。那便由我口述罢——”

“看见远处那只巨兽了吗——”

“看见了。”那巨兽的身形太过醒目,应该说自始至终,我的视线几乎都未曾从祂身上移开过。

“那便是我的真身——”

“那是…您的真身…!?”

“很不可思议吗?”

…确实有些让人诧异。

心里是这样想的。

但冷静下来,回想起祂好像讲过,自己有被尊誉为“万相法兽”一称。

“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第一时间有些难以将此等身形伟岸,奇雄劲拔之躯与您这洪钟铿然之音联系起来。”

“小家伙倒挺会拍马屁——”

“肺腑之言。”

“不错,长的乖巧,嘴也这么甜,看来我的确是选对人了——”

“谬赞了。”嘴上斯抬斯敬,但听到夸我漂亮,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对方欣慰地笑了笑,声音中透着垂爱和慈祥。

随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万古畴昔,奥亚大陆尚处于天地未辟,混沌未开之时。而我,便是在这一片鸿蒙中悄然诞生的。作为降生于这世间的第一道意志,本座神通无边,可驱寰宇。在漫长的世间长河之中,我利用这与生俱来的创造力构筑了一颗又一颗如奥亚大陆这般澄澈闪耀的星辰。时过境迁,山海化形,花鸟草木,孕育其中,这片初生之土迎来了生命的大和谐。可也正因如此,才又招来了横祸…”

“数万年前,一位来自异界的外神透过次元的壁障,偶然窥探到了此间的繁茂生机,于是便心生歹意,妄图侵占奥亚大陆,将其据为己有…此刻你所看到的画面,正是那异界外神即将降临大陆之时…”

“…”我唇角微张,脑袋不自觉地点了又点。

身处历史转折点的写实场景,谛听亲历者讲解其中发生的故事,着实是种难得的体验…

“我与一众蕃神合力做法,欲将其劫杀于云隙之间,不过,最终结果可想而知…若当初事成,我也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了…”说到这里,祂再度陷入沉默,似是有些怅然若失,“那异界外神专擅古惑心智,诸多曾与我并肩作战的蕃神们,大都被撮弄策反,与我反目成仇…就这样,缠斗了上千年,最终我以化血肉为囚笼的代价,将其与一众叛神镇压于万藏星宫底部…”

“吾虽身陨,但神识犹在。经年累月,我游走世间通灵世人,俘获了一批又一批的信徒。他们成立了群星教廷,遵循我的旨意,为执守星脉,不断积蓄力量。”

原来教廷是这样由来的…

“…也就是近百年左右,封印开始松动,污秽肆意蔓延,越来越多的生灵因受污秽侵蚀,化作魔物为祸世间,散落大陆各地的星脉也都摇摇欲坠。要想避免那异界神明卷土重来,令大陆免受污秽侵扰,必需借由我的神力祓除污秽,唤醒星脉的封印力,可如今的我,神躯不再,只得将神力恩赐于有缘之人,由她代我完成这道使命。”

“…”

“奈何赐福之力太过磅礴…时至今日,唯你一人活着将降星典仪的洗礼承受了下来。”

唯我一人…

实际上无人生还…

知晓其中真相的我心中五味杂陈,但为了举止自然些,还是明知故问道:“意思…其他参加过典仪的人,都死了吗…”

对方沉默片响:“…为了整个大陆的宿命,这样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也正因如此,身兼赐福的你,身上的责任才尤为重大啊——”

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况且,净化星脉什么的,早就答应教皇要做了吧。

“所以,我的使命,就是净化大陆各地的星脉,重启封印?”

“是,也不是——”

“诶?什么意思…”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令我稍许错愕。

“如今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了。若是仅靠净化星脉,根本无法起到重制封印的作用——”

眉头微蹙,心中有些不解。

岌岌可危了…?

记得仅此一处星脉遭受腐化了呀,而且现在不都已经被我净化完全了吗…

“那我…”

没待我问完,对方语气霎时变得凛然肃穆:

“我要你,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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