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没用……就切了吧
在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中,黑发被切得乱糟糟的莎媂菈正抱着膝盖,埋着头,坐在了角落之中。紧锁的门外不断传来拍打声、呼喊声,但他都没有理会,仿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与世隔绝。压抑的房内很昏暗,只有些许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地板上,但却无法照入莎媂菈迷茫的心中。
门外的声音渐渐停息了,整个世界也清静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莎媂菈自己的呼吸声,就像这个世界抛弃了自己一样。
莎媂菈:知世,实话说吧,我现在怎么样了。
知世:报告。主人的身体因鬼族血脉的活性化,现在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同时也在啃**灵族的血脉,进行同化。
莎媂菈:原因呢?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事,可现在就出事了?
知世:报告。原本的鬼族血脉活性低,一直处于被精灵族血脉压制的状态。现因外界因子的刺激,长期被压抑的鬼族血脉重新被激活了。
莎媂菈:嗯……那我到底会变得怎么样?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吗?
知世:抱歉。这点恕我无法断定。
“是吗?”
莎媂菈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正处于当大的少年时期,但却十分地稚嫩。在精灵族血脉的长期影响下,即使恢复为原本男性的身体,自己的样貌也是长得如此这般清秀,显得十分中性,这甚至影响了他的发育。
如今,精灵族的血脉遭到了严重的反噬,鬼族的血脉越来越强势,以至于他现在甚至不能主动变回精灵族的形态。为了避免变成那具女性身体,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怪物的模样,这可真是讽刺呢。
但这都不是重点,房内的光线虽暗,但莎媂菈依旧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指甲起初只是色泽黯淡了些许,可如今他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恐怕也是鬼族的特征吧,可为什么缪斯却没有他的这些特征呢?
莎媂菈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他的心里该如何度过余生的思考,而自己又是否能做回自己,进行生存下去。
他摸了摸头上那对外表发硬了些许的犄角,不禁地深深叹了口气。
“咕咕咕——”
莎媂菈的肚子响了,给房内原本那孤独的呼吸声做了个伴儿。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那闹腾,甚至连一口早餐都还没有吃。待身体逐渐冷静下来后,无尽的饥饿感从胃里喷涌而出,像有着无数只手在挠着他的喉咙,让他的喉咙发痒,感到无比的饥渴。
该下楼找点吃的吗?可是刚刚自己闹了这么一出,要是下去碰到了奈亚尔、莲,甚至是缪斯,这不会很尴尬吗?
莎媂菈看着那不能吃的地毯,手慢慢抚摸着上面的毛绒,陷入了无穷的思绪。
“咚咚咚。”
紧锁的房门又被敲响,这次的力道比先前温柔了许多。但莎媂菈并不想去理会。
“莎媂菈姐姐,你还好吗?我能进来吗?”声音很轻但却能透过房门,走进莎媂菈的心中。
这个声音是谁?首先这不是自己的妹妹玛利亚,因为她只会叫自己姐姐大人。况且自己的妹妹很少会主动来找自己,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会被那些所谓的大人管控起来,避免来与自己接触吧。
那么,这个声音的主人便是……
“你不出声,那我就进来了。”
少女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说这些客气话只是象征性的,这对于她来说是非进不可。
门咔一声便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名跟莎媂菈差不多大的少女。淡蓝色的过肩长发如瀑布般洒落,洒落在白色的羊毛绒披肩上。可让人感到奇怪的便是那羊毛绒披肩之下,穿着的又是一件看上去较为单薄的蓝色连衣裙。腰间挂着的皮质腰带,显得她的腰部更为纤细,给人一种体轻易推倒的感觉。黑色的长筒袜包裹着那有些肉感的双腿,黑色丝质的长手套则包裹着她的双手,仿佛只要裸露出一点肌肤就会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当然会不想在别人露出任何一点肌肤,甚至是脸部,但这并不是因为她过分羞怯,只是因为她想遮掩住一些不想让人看到的斑纹。要问莎媂菈为什么会知道,因为这名少女便是他的朋友之一,伊丽莎白·布莱克穆尔。
伊丽莎白习惯性地把门重新关上,小心翼翼走了进来,蹲在了莎媂菈的身边,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原来是伊丽莎白呀,你是怎么进来,我明明锁门了吧。”
“是奈亚尔小姐叫我过来看你的,她拿钥匙给我开的门。”看着眼前埋着头坐在角落的莎媂菈,伊丽莎白心里很不是滋味。认识了莎媂菈这么久,她可才没有见过这么失落过。
也对呢,毕竟自己对奈亚尔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一时半会不想过来看我也是应该的吧。
“莎媂菈姐姐,你……”
伊丽莎白伸手探向莎媂菈,想把他抱在自己怀里,来个不是多的洗面奶,摸摸他的头,好好安慰一下他。
“不要碰我,也不要看我……我现在这副模样。”
还没等伊丽莎白碰到莎媂菈,后者便主动推开了前者那温暖的手。
“我听奈亚尔小姐说了,莎媂菈姐姐现在因为体内的鬼族血脉醒过来了,身体正在发生鬼化对不对。”
“你看,看看我身上的斑纹。这很奇怪,是吧?这可是雪妖的特征,是被世人称之为堕落成魔族的雪妖呢。你看,我不也还活得好好地在这,甚至交到了能理解为的朋友,莎媂菈姐姐你吗?所以……”
“这不一样。现在的我是如此的丑恶,不管是外表,还是逐渐变化的内心……”
“伊丽莎白可不会嫌弃样貌变化的你呢,就算你现在变成了男儿身,外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是变得非常可怕,伊丽莎白都不会害怕,因为在伊丽莎白心中,莎媂菈姐姐永远就是莎媂菈姐姐哟。就像,当初莎媂菈姐姐没有嫌弃我,害怕我,反而挺身而出帮助我那样。”
“听我说,莎媂菈姐姐。伊丽莎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能理解你现在的那份因变化而产生的不安,因为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莎媂菈稍微放松了一点点,原先对伊丽莎白的抗拒态度也降低了些许。而后者也慢慢地把莎媂菈搂进怀里,索求着那份独特的发香。只不过原本那份带有花香的气味消失了,但这并不能影响伊丽莎白。只是看着现在这样一幅场景,也不知道谁才是“姐姐”呢。
“咕咕咕——”
莎媂菈不争气的肚子又发出了声音,引来了伊丽莎白的抿嘴一笑。
“饿了吧,听奈亚尔小姐说你从一大早就没有吃东西。你看,我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苹果,要我喂你吗?”
莎媂菈没有应声,或许已经饿得不想说话了。
“话说回来,我的年纪好像是比莎媂菈姐姐大呢,我又为什么会叫你姐姐呢?这好像有点奇怪呀,嗯——是为什么呢——忘记了。”
伊丽莎白露出了大姐姐照看小孩子的笑容,把莎媂菈转向了自己这边。看着那因变化而产生些许陌生感的外貌,为莎媂菈感到了些许同情。没有了原本璀璨的金发,也没有了原本那清新脱俗的样貌与气质,现在的样子也就只与当初第一次相遇时有些许相似。在他脸上,伊丽莎白只看到了憔悴与苦恼。
伊丽莎白伸向了身后方才带进来的那碟新鲜切的苹果,玉葱般的两指夹起了苹果片,送向了莎媂菈的嘴边。
“啊~~莎媂菈姐姐,来吃一口吧。”
莎媂菈有些无神地看向面前的这位温柔的少女,迷茫的冰心也似乎被这份温暖所渐渐融化了。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一翘,配合着伊丽莎白把嘴伸了过去。
真没想到伊丽莎白还喜欢玩投食play。
莎媂菈的心放开了。
可霎时间,那股饥渴感又来了。如同一条深海的蛟龙,在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又如同有着无数只贪婪的手在抓着他的胃,并慢慢爬了出来,挠着他那干涩的喉咙。
这种饥渴感很特别,莎媂菈从小到大都没有试过。看着那以往非常喜欢的苹果,在那么一瞬间却会觉得是多么的难以下咽。他体内深处的本能似乎在他的脑内呼喊着他,你现在要吃的不是这个,你怎么能吃这个呢?
莎媂菈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突然产生的本能,告诉了他,你现在需要的是魔力,大量的魔力。你可以通过猎食,获取大量的魔力,比如说你眼前的这名少女。吃掉她,连皮带肉地吃掉她,你就不会再因为这份饥渴而痛苦。
遵循了你的本能吧,摒弃你现在的理性,化身为最原始的鬼族,满足你那无尽的食欲吧!
一股声音不断在莎媂菈脑内徘徊。不是别人用了什么精神对话,而是莎媂菈体内不知何时产生的本能。
莎媂菈的视线慢慢地挪开了,从那还未发黑,新鲜得很的苹果片,渐渐地挪向伊丽莎白的手臂。感觉那手臂与苹果比起来更加的鲜美。
莎媂菈忍不住了,他最终还是屈服于这份邪恶的本能。
虽然一个上午没有吃过东西,但力气却一下子涌了上来。他两手各抓住了伊丽莎白的胳膊,向眼前的这位少女扑去。
伊丽莎白手里的苹果片掉在了地上,果盘也被打翻在地上。莎媂菈伊丽莎白压在身下,双手撑着地面,俯视着自己身下的“猎物”。
看着莎媂菈那愈发鲜红的双眸,那舔着嘴唇的舌头,那逐渐展露出来的尖牙,伊丽莎白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恐惧,可眨眼间,这一份恐惧又瞬间淡了下来,因为推到自己的是莎媂菈姐姐呀。而莎媂菈姐姐又怎么会伤害自己呢,因为莎媂菈姐姐可是自己的拯救者,自己的英雄呀。
伊丽莎白安然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莎媂菈姐姐,我还是第一次,请……轻一点……”
“……”
面对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处于这样一个气氛十佳的场面,换作是哪个某方面功能正常的男性,都会说上几句情话,然后直接上去。然而,现在的莎媂菈明显食欲大于那方面的欲望。
莎媂菈没有再继续看着伊丽莎白那一脸接受的面庞,而是那有些肉肉的上臂。他一口咬了下去,那一对尖牙轻易地刺破了那白嫩嫩的皮肤。血液流了出来,带着浓郁的魔力慢慢地滋润那干涩的咽喉,坠入那贪婪的胃袋之中。
伊丽莎白眼角流出了泪花,咬着牙,强忍着这份疼痛。她不知道为什么莎媂菈要这样做,但是,她不想去抗拒,因为他是莎媂菈。
莎媂菈并没有点到为止,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他不同于那些嗜血的血族,只是吸食血液便足以饱肚。作为刚刚苏醒,正在进行鬼化莎媂菈正处于极度饥渴的状态,这点鲜血所蕴含的魔力根本不够。
起初只是刺破皮肤的莎媂菈开始用力咬了下去,不断**着流淌出来的血液,甚至是想把这胳膊上的肉给咬下来,不留余地地消化掉这份魔力。
“莎媂菈姐姐……不要……但如果能帮到……莎媂菈姐姐的话……”
可伊丽莎白终归还是忍不住这份疼痛,发出了声音。带着些许抽泣,喘着大气。现在,她很痛苦,甚至想大声哭出来,毕竟这样下去就要被莎媂菈咬下来一块肉。
我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怔神儿,莎媂菈清醒了过来,似乎意识到些什么的他立刻松开了自己的嘴。看着那沾满自己唾液的牙口,看着那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伊丽莎白,看着她那伤心的表情。
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我这样……不就是跟那些茹毛饮血的“恶鬼”一样了吗?
莎媂菈从伊丽莎白身上起了来,两脚不断蹬地缩回了原本的角落之中。他的眼里充满了惶恐与懊悔,发现自己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看着那慢慢起身,捂住自己流血的胳膊的伊丽莎白,莎媂菈像是发了疯似的使劲推开了前者,不断把她推出房门之外,并把她关在了外面。
伊丽莎白在房外不断敲打着房门,叫喊着莎媂菈的名字。可迎来的只是莎媂菈的呵斥。
“别过来!不要再靠近我了!我已经开始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理性了!再这样下去……我会伤害到你的……我这样还怎么……”
莎媂菈抓着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像一只落了水的猛禽,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他顺势慢慢坐下,眼泪也随之滑落。他抹了抹嘴,看着手上那些血渍,心里的懊悔与痛苦愈发增长。
你到底在做什么?莎媂菈!你清醒点!你这样还是个骑士吗!再这样下去,你只会变成一个怪物!你这样还怎么保护身边的人!你这样下去只会伤害他们!
门外传来了伊丽莎白的哭声与叫喊声,嘴里冒出的都是莎媂菈的名字,她是多么担心莎媂菈。可是莎媂菈不再去理会,他怕自己要是心软开了门,会再次做出伤害她的事。
对,魔力。我现在要摄入大量的魔力。对,魔力。只要摄入大量的魔力,我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对了!床头柜里还有几瓶之前特地存在着的药水!那个可能有用!
莎媂菈如狼似渴,爬向了床头柜。打开柜子,里面陈列着的是好几大瓶的绿色溶液。这些都是之前莎媂菈为了抗衡那所谓的诅咒,抑制侵蚀的药水。虽说是药水,但里面可是用了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再加上要灌注魔力进行炼制,所以当中富含大量魔力。
莎媂菈无视掉了旁边用于量取药水的杯子,直接撬开木塞,捧起整瓶药水,一饮而尽。味道有点苦,但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再等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满满当当的药瓶一下子就空了,一滴都不剩,莎媂菈甚至连散发出来的残余气味都要深吸一口,可想而知这是有多饿。
事实证明,莎媂菈的猜测是正确的。相比刚才那混沌的状态,莎媂菈清醒了不少。他看向了房门,伊丽莎白的敲打声,呼喊声已然消失。可能伊丽莎白也离开了这个作为怪物的他了吧。
我恐怕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会变得怎么样。既然前脚已经声明与缪斯断绝关系,那么迪拉米梅斯这个姓氏也无关紧要了吧。要不……我离开这里吧……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自暴自弃,度过余生……可是,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里呢?要是被人见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驱逐甚至是杀害我呢?就像是我前世那样……
莎媂菈:知世,我想问一下,对于鬼族来说,最重要的部位是哪里?
知世:报告。是角。鬼之角是鬼族的象征,也是鬼族的骄傲,其中蕴藏着鬼族强大的力量。角越长,越坚硬,也就说明这个人更加的强大……
莎媂菈: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挺聪明的嘛,难怪以前我没有长出角,原来是因为被抑制到无法长出——也就是说,只要没有这个角,我的鬼化就会停止,鬼族血脉的活性就会被抑制了吧……
知世:可以说,是这样的。可是主人现在精灵族的血脉无法唤出,无法抑制角的成长以控制住鬼族的血脉。除非……等等!主人!难道你是想!不!不行!这样你会——
“真不愧是知世呢,还是你最懂我。但我心意已决,这点事可不能阻挡我啊!”
只见莎媂菈仰面朝天,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已抛诸脑后。
莎媂菈瞥了周围一眼,却始终找不到原先的那把灵钢短剑。可能是刚才从缪斯那边出来时顺便就落在那了,而现如今也总不能过去拿吧。
找不到剑,这并不能阻碍莎媂菈的决心。莎媂菈摸出了自己的那枚白色花朵形状的发夹,心中呼唤了一声,白剑便响应了他的召唤,瞬间变成了莎媂菈心中所想的样子。
正如莎媂菈猜测的那样,既然这把剑是缪斯给他的,并且与缪斯那把还是成对的,再加上当初与缪斯决斗时,黑剑响应了缪斯,可在平时这把白剑却始终不想搭理他,这就说明,这玩意只会响应鬼族的血脉。
这一次, “白剑”并没有再变成以往那种拿起来就不称手,很是笨重的那种剑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再次证明了莎媂菈的猜想。
知世:主人,我知道我现在再说什么后果之类的话你是不会再听的了。但是,你现在真的决定了吗?
“当然。”
莎媂菈坐在了梳妆台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毕竟……我,暮弦……曾经可是个真正的骑士啊,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莎媂菈握紧了手中的白色匕首,架在了自己那对初生的犄角上。刀刃抵在角与皮肉相接的部位,向着肉,咬着牙,一刀剖了下去。
一只角与莎媂菈皮肉分离,带着些许皮肉掉在了梳妆台上。痛觉迅速冲上莎媂菈的大脑,下牙槽的都快要被咬碎了。眼泪不自主地流落,与流淌在半边脸上的血液混杂在了一起。
莎媂菈可没有退缩,在前世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做手术取子弹,做缝合的时候他可没怕过。他打算一鼓作气,把剩下的一直角也给切下来。
说干就干,莎媂菈如法炮制,把剩下的一直角也给剖了下来。可奈何其中连着的神经实在是太多了,这所带来的疼痛远超于莎媂菈自己的预算。在剖到一半是由于剧痛,手一抖,一个不注意,下刀没下好,是的切口并没有第一次那般美观。
头痛欲裂的莎媂菈抓着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血肉模糊的创口、滴着血滴的几缕发丝,充血的眼睛、沾满血的脸庞,不禁自嘲了几句。
“什么嘛,也不过如此。”
莎媂菈:知世,你能变出火吗?不需要很大,类似于点蜡烛的那种程度就可以了。
知世:了解。
在知世的代理下,暗属性的魔力迅速于莎媂菈指尖凝聚,化作一小朵“黑炎”。莎媂菈咬着一块揉成团的布料,用这一小朵“黑炎”灼烧着自己的创口,进行止血。再从急救箱里翻出绷带,进行包扎后,这一场手术便大功告成了。
说实话,莎媂菈已经痛得麻木了,要不是因为有知世在一旁使劲拉着他的意识,恐怕他早就要昏厥过去了,毕竟现在的他还只是14岁多,可远远不及前世那具身经百战,无所畏惧的肉体啊。
看着这血淋淋的梳妆台,莎媂菈陷入了沉思。精美的梳妆台本是用于给少男少女们好好打扮自己的,可如今却被自己变成了手术台,这是多么的讽刺。只希望自己的妹妹玛利亚,将来也不会有像自己这样的一天。只希望这梳妆台对于她来说,永远都只是梳妆台。
“咚咚咚——!”
门外再次传来拍打声与叫唤声,仔细一听,不止一个人。但莎媂菈心意已决,打算不再停留了。嗯,对,没错,他要离开这里了,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他所珍视的人。
「暗属性魔法·结晶」
暗属性的魔力于掌心流逝,如一片水雾般飘向房门。触门即止,凝结成一大片的暗紫色结晶,把整堵房门给封死了。
再见了,大家。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莎媂菈利索地换上了冒险套装,带上了以往外出冒险的所有用品,背上背囊,翻出窗口,熟练地从三楼攀到了一楼,又熟练地逃出了这座宅邸,就像是8岁那年,自己做出第一次的叛逆那时一样。时至今日,再叛逆一回也无所谓了吧。
“嘭!”
房门被奈亚尔一记魔法给轰开了,紧接着奈亚尔、伊丽莎白、莲冲了进来。但可惜,她们晚了一步。
莎媂菈已经离开了,这里又变得一片狼藉。除却因为翻箱倒柜而弄得的满地垃圾,莎媂菈所留下的只剩下梳妆台上那对血淋淋的角,以及梳妆镜上的血书: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奈亚尔扶在那敞开的窗户,面迎秋风,望着那逐渐消失的黑点。一道泪痕从她的脸上出现。
“你这个笨蛋,就不会寻求我的帮忙吗?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都总是一个人扛着。如果你觉得这样就是拯救了自己的话,那也就这样吧……可自始至终,我又该怎样拯救我自己呢?又有谁来拯救我呢?”
“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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