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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恶魔与噩梦(一)

第十七章 恶魔与噩梦(一)

第二天早上,对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是一头雾水的五河士道走进教室,第一眼便看见狂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已经有过经验,不过果然还是会感觉到不自然——理应身亡的少女,表现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上学。

而发现士道的狂三随即露出一个沉稳的微笑,然后低头鞠了个躬。

“士道,你好呀。”

与昨天相比,她的模样看起来没有任何改变。如果告诉别人这名少女昨天在小巷子里被人毁掉双脚、射穿腹部、切断脖子的话,别人一定会担心士道的头脑是不是出问题了吧。

“哦,早安。”

士道平静地向狂三回应了一声招呼,并未表现出震惊的样子,因为这是预料之内的事态。

“昨天玩得好高兴呀。请你一定要再次约我出去玩。”

“是……吗?玩得很高兴……吗?”

“是的,非常愉快。”

狂三再次绽放微笑。她说的是与士道的约会?还是发生在小巷子里的事呢?又或者是……?

士道无法判断,但是轻拍胸口压抑内心的悸动,然后走到狂三的正前方。

“——狂三。”

“什么事?”

“我——决定要拯救你。”

“……?拯救?”

士道说完这句话,发现狂三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冰冷。

“……你说了好奇怪的话呐,士道。”

“你可以停止那种说话方式了——我不会让你再次杀人。我不会让真那再次杀了你。这是我昨天所做出的结论。”

“请你不要将你的价值观强加在我身上好吗?我讨厌天真的理想论。”

“是吗,真是可惜——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将会拯救你。不管要做什么事情,绝对都要拯救你!”

听见士道的话,狂三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

“——既然如此,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来确认一下吧。”

“啊……?”

“今天放学之后,到屋顶上来。”

狂三说完这句话后,便将视线从士道的身上挪开,落到了正盯着自己的另外几个人身上——有的在教室里(悠助和宏人两个),有的在窗外走廊上(分在其他班的永志)。

“你们怎么都脸色发青了?在确认士道拯救我的决心之后,也让我确认一下你们守护人类的决心吧!愿意来吗?”

宏人愤怒道:“我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这是把人命当作……”

悠助连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点声,不要让同学们听到!”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们战斗哦,当然如果你们不介意这里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成为牺牲品的话,另当别论了……”狂三带着微笑说出了威胁的话。

众人很生气却发现真的无可奈何,这里可是人口密集的学校。

“那就接受你的邀请!”永志几乎都没考虑就代表几个人回答道。但是悠助与宏人却心怀疑虑,没有跟上。

一个小时之后,伫立在来禅高中屋顶上的狂三,露出妖媚的微笑,然后“咚、咚”地发出轻快的脚步声。

宛如盛夏的强烈阳光照射在狂三身上,让地面倒映出比平时还要漆黑的影子。

或许是因为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回响在校舍的喧闹声稍微减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从音乐教室传出来的零星乐器声,以及从体育馆传来的球类弹跳声。

狂三踩着犹如跳舞般的步伐,一圈又一圈地在地面画出圆圈。

“虽然继续享受与士道一起上学的学校生活也不错,但是——”

如果此时有人从上空俯瞰这个景象,或许就会察觉到异常——狂三经过的场所开始慢慢变暗了,简直就像是影子一直驻留在狂三所经过的轨迹上一般。

“时机差不多了呀。”

后脚跟用力踏向地面。

以灰暗线条画在屋顶中央的圆圈渐渐地向外扩张。

完全覆盖屋顶全部区域之后,开始往校舍的外墙移动并且侵蚀操场,最后以学校为中心,将周围的地区全数淹没。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将嘴巴弯成上弦月的形状,发出这种笑声。

“啊啊,啊啊,士道、士道。亲爱的、亲爱的士道。即使如此,你还会说出要拯救我的这种话吗?你还会帮助我吗?”

而狂三不知道的是,早知道她要做什么的凤永志在等她的身影从屋顶消失后默默地用忍术迅速移动到了学校的围墙外,沿着那个圆圈,用手中的一把宝剑在外围的地上画下一个更大的同心圆。

“你尽兴就好,不过那些家伙肯定也会来‘助兴’吧……”

几个小时之后,将近中午的时候——

“嘶~”士道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地吐出来,让肺部充满新鲜空气之后,感受到仿佛让身体重新开机般的感觉。

“好……!”

“……你没问题吧?小士。”

透过配戴在右耳的耳麦听见睡意浓厚的声音,是令音。

“是的。我现在意外地……冷静。”

“……很好。不过,你千万要小心。”

“——是的。”

咽下一口口水。然后,士道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令音?话说回来,怎么没听见琴里的声音……”

“……啊啊,琴里现在稍微离开了岗位。”

“不,你说离开岗位,在这么重要的时刻……”

“……琴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就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判断这么做的话,将能提升我方作战的成功率……因为现在最麻烦的是有个碍事的家伙会插手干涉。”

“啊……?什……什么意思?”

“……现在先集中精神在狂三身上。对方可不是随意敷衍就能拉拢的对象。”

“你……你说得对。”

虽然相当介意令音刚刚所提及的事情,但是士道确实没有思索其他事情的余裕。爬上楼梯后突然察觉到侵袭周围的异变,士道皱起眉头。

无法具体形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就在周围突然变暗的那一刹那,全身突然被一股异常的倦怠感与虚脱感侵袭。

简直就像是空气中带有黏性般,重重地捆住自己的手脚。

“这……是……”

士道努力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当场跪下,好不容易才保持原本的姿势。

在四周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当场瘫倒在地。眼前的景色可以说是变得相当诡异。

“喂……!喂,没事吧……!”

士道慌慌张张地摇晃倒下来的女学生肩膀。但是,女学生可能失去了意识,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令音——这是……!”

“在以学校为中心的附近地区发现到强烈的灵波反应。这个反应——毫无疑问是狂三搞的鬼——广域结界……待在这个范围内的人类将会因此而变得衰弱。”

“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这个问题直接询问本人会比较快吧!”令音如此说道。

确实如此。士道咽下一口口水,然后从原地站起身来。虽然感到有点行动困难,但是还不到倒下来的地步。

“那个……话说回来,我为什么……”

“……你忘了吗,小士?你的身体内封印了十香以及四糸乃的灵力。或许你本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你的身体几乎等同于处在精灵保护的状态下噢。”

“灵力……”喃喃自语着,士道忽然睁大眼睛,转身打开先前才经过的教室的门,大声喊叫:“十香!”

此时有十几名学生留在教室。这些人大都也昏倒在地面或桌上——但是,在这些人之中……

“哦哦,士道……”

十香轻轻按着头回应士道的呼唤。虽然大部分力量都被封印了,不过她毕竟是精灵。对于灵力的耐性似乎比人类要高。

“你没事吧,十香!”

“呜姆……但是,身体觉得非常沉重……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以宛如正在发高烧般的语气低声呻吟,无精打采地摇摇头。

“……小士。”

耳麦传来令音的呼唤声。无须详细询问也能体会令音的意思。

“十香,你在这里休息吧。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复原的……!”

“士……道……?”

“没问题的。我会——救你的。”

士道温柔地轻抚十香的头,在心里下定决心之后向外面走去。

走到教室门口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咦?神和殿町去哪里了?”

“……关于这个,小士你不用担心。”

实际上,几乎就在刚才异变开始的同时——

“这是‘灵力’对‘时间’的作用?之前探讨过……应该可以这样……”

悠助集中全力抓住自己的表盘按下启动按钮,同时腰上出现了变身腰带,瞬间感觉好像稍微轻松了一些,然后把表盘插在腰带扣的驱动器上:“变身!”

【Kamen Rider Zi-O!】

伴随着一个巨大时钟的虚影在身后出现,变换了装束之后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接着他看到同样变身并起身的宏人。

“果然,同样是饱含着‘时间’之力的骑士系统能够抵御。但是仅仅我们也没法将这里所有的人都送出去,那就只有用釜底抽薪的办法!但现在能行动的恐怕只有你、我和凤,以及五河和是精灵的夜刀神了吧……等等,说到骑士……”

悠助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一个表盘。

“Tsukuyomi(月读)的表,或许……等我一下,殿町!”

紧接着他就快步奔向了隔壁的教室,来到梓香的座位前。

此时梓香也已经神志不清地趴到课桌上,于是悠助把这个表盘放在她的手里,然后用她的拇指按下了启动按钮。

【Tsukuyomi!】

伴随着这成功启动的提示音,悠助又替梓香把表盘插在出现的腰带上,于是梓香变身为头盔以精工表和新月为原形,身上则是旗袍为造型的假面骑士Tsukuyomi,随后本人也清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

“姐姐也变成假面骑士了。不说了,现在赶快上屋顶!”

紧接着,三个人一起奔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永志也以假面骑士WOZ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我没想错呢!都还可以动!但是你们能不能稍晚一点上去,不要干扰原来的‘历史’?”

“为什么?……”悠助好奇地问道。

“……”永志沉默片刻,突然将手中的长枪朝着三个人投掷过来。

三人急忙朝旁边闪躲,同时悠助愤怒的质问:“你要做什么!?”

此话刚刚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吼叫声。

三人惊讶地回头。只见后面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群穿着统一制服的僵尸,正准备朝他们发起进攻,但在最前头的那个被永志的长枪刺穿了肚子并钉在地板上,正痛苦地挣扎着。

“僵尸?之前指使蟾蜍魔女的幕后黑手派来的吗?可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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