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封逸龙发出野兽般的低哮,发黑的血管从皮肤中蹦出,像是盘根错节的狰狞藤蔓,随之而来的是肌肉撕裂的胀痛感,仅仅利用几根再寻常不过的银针,就让他在众目睽睽下吃尽苦头!
“老东西!!”
封逸龙通红的眼中杀意尽显,手臂上阻挡血液循环的银针被他根根拔除,血管爆裂,皮肤青黑紫轮换,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流淌到地上,积出一片血潭,如果不是紧急自救,他的整条胳膊都会因此废掉。
“这是什么?”
火狂雷面露一丝好奇。
“不属于玄技的任何一种。”一直以来都未发一言的火羽狩微微眯眼,“利用银针封锁经络,起到阻止玄力和血液流通的作用,令其重伤,此人……对于人体的了解非同寻常,颇有造化。”
“凡术?”火狂雷不屑一顾。
秦云谷从容不迫的将无所畏惧刻在脸上:“阁下血管爆裂,瘀血逆流,最好尽快疗伤,不然一耽搁,手臂定然会落下遗怔,甚至有可能间接作废。”
“找死!你找死!!”封逸龙神色癫狂,被毫无玄力的凡人老头子一个照面重伤,还是用的再平凡不过的医用银针,这是巨大的羞辱!
封逸龙运转玄力至轰秦云谷,入玄巅峰狂怒情况下的毫不保留的一击,哪怕是有玄力护体的情况下,都能让凡人之躯在瞬间死无全尸,就在他即将痛下杀手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封逸龙整个人立即顿在原地,动作变得僵硬,额头冒起豆大的汗珠,那个寒意就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让他如芒在背,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载有。
这股寒意,正是来自庄主剑南笙!
“庄主,你这是何意?”柳墨卿沉着脸,目光锁定在剑南笙身上,“秦云谷包庇犯人,冲撞天火宗贵客,扰乱我天山剑庄历代公序良俗,身为外人却不自知,更是帮着罪犯说话,让我们天山剑庄在贵客面前如此有失颜面,哪一条不该就地正法?”
“大长老这话我也很疑惑,云谷前辈从始至终说话都是经过你们几人允许的,他只是有所怀疑,突发状况,是问在场谁的内心不是抱有疑虑?何来帮着罪犯说话?又何来扰乱公序良俗之说?”剑南笙目光定定的扫过几位长老的脸,可能是因为心虚所致,接触到剑南笙的目光的长老纷纷避开眼。
剑南笙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显然是有意避开火狂雷的锋芒,现在却突然与柳墨卿针锋相对,所有人都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正常的味道。
“庄主!慎行啊!秦云谷屡次阴阳怪气的顶撞我等,我和几位长老都可以默默忍受,但他质疑天火宗贵客,就是不可原谅的罪过!至少……也应该让他跪地叩头道歉!”二长老燕莫低喝道。
“身为天山剑庄长老,在一众后生和客人面前联合对一介草民口诛笔伐,恶语相向,甚至痛下杀手,你们难道忘了,你们一直将天山剑庄的荣誉嚼在嘴里,却忘了对凡人动手,便是历代的大忌!究竟是他罪大恶极,还是我们小肚鸡肠?你们此举,又让客人日后怎样看待我们?岂不是在为难贵客?”剑南笙语气很冷静,目光投向火狂雷,道,“相信以火公子的宽广胸怀,也定不屑于跟一位口误的凡人老者斤斤计较。”
此话一出,长老们的面色多多少少有些僵硬,燕莫更是被说的面红耳赤,难以反驳,为了在火狂雷面前尽力表现,他们居然忘记了秦云谷不过一凡民草芥,他们自然明白剑南笙这是在刻意袒护秦云谷,但若是极力反驳,就真的稳坐了“小肚鸡肠”这句话了。
甚至,还有可能激怒剑南笙。
冷静一想,由于他们之前的表现欲实在太强,所有事情都是擅自做主,剑南笙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对火狂雷阿谀奉承,一副独揽大枝的模样,但归根结底,他才是天山剑庄的主人,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对同门栽赃嫁祸,他内心怎可能像脸上这样波澜不惊?
或许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本公子自然不会跟一介草莽计较什么,但,窃贼罪大恶极,你们的法正堂又对此如此的有心无力,所以,本公子决定用我天火宗的律法来严惩盗窃犯!”火狂雷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面孔,“在座的各位,若是对我的决定有何意见,可以站出来!”
这种情况,谁敢站出来?
“没人?很好!就这么定了!”火狂雷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压迫感十分满意,“把她带过来!”
“是!”
封逸龙就坡下驴,绕开秦云谷,这个老头有庄主庇护,自己不敢动,但是桃夭……桃渊现在跟火山已经战到山外,还能对自己有何威胁?
“桃夭,你真的令大家失望,倘若你早点认罪,火公子定然不会如此震怒,甚至还会谅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对你削减惩罚,更不会酿成现在的悲剧,如今倒好,就连你爷爷都难辞其咎!”封逸龙满脸唏嘘,看到小桃将无心抱在怀里,莫名觉得恼怒,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哼!归根结底还是你的贪性所致!”
“放开我!!”
小桃俏脸煞白,竭力试图挣脱那只大手的钳制,封逸龙的手就像铁箍般,任凭小桃豁尽全力仍然难以挣脱分毫,反倒是拉扯间差点摔倒。
“……小桃!”无心额头青筋暴起,挣扎着想要起身,就他现在这个情况,别说站起身去跟对方拼命,没因为失血过量昏厥过去都是万幸。
为什么会这样!?
小桃又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
她从始至终都没做错过什么,可就是如此,这桩灾祸就像是天上的雨点一样从天而降,那些所谓的道理在它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形同虚设。
眼睁睁的看着小桃被强行拉到台下,独自面对火狂雷那魔鬼般的丑恶面孔,自己却无法为她做什么。
“唉!”秦云谷长叹一声。
“窃贼!你可认罪?”火狂雷阴戾的目光锁在小桃身上,掂着手里盛有冥河晶的木盒,像是在审判一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犯人。
“我没偷!我什么都没偷!我不是窃贼!我爷爷没说假话!”小桃面无血色,无力的看向四周,那冷漠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寒冷的利箭,就算有人想帮她说话也没用,还可能趟上这桩祸水。
火狂雷脸色阴沉的像是布满了雷云,冷声道:“哼,死到临头还嘴硬!看你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本公子本还抱有一丝惜玉之心,可你如此不识好歹,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给你最后一次呈堂证供的机会,只要你一句话,到底,偷没偷冥河晶?”
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无论小桃承认与否都已不再重要,哪怕众人的心再了然,哪怕事情再荒唐,也没人敢上前顶撞火狂雷一句。
“火公子!”封逸龙的声音打破寂静,他指着地上的无心,转脸对火狂雷恭敬道,“您有所不知,这个小畜生实际上并非我们天山剑庄正式成员,之前,不但帮着包庇窃贼,更是对公子出言不逊,年纪尚小便如此顽劣,此孽不除,将来比起桃夭,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恳请火公子能准许我,诛杀此獠!”
小桃娇躯颤抖,不敢相信的看着封逸龙。
“你们自己的事,本公子懒得掺和,踩死个虫子,不需要跟我打小报告。”火狂雷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少女那轻颤的娇躯和惶恐的仙颜上,哪里舍得分出半分心思去注意一个废物。
“感谢火公子成全!”封逸龙目光阴狠,嘲弄的看了一眼秦云谷,在对方的注视下来到无心跟前,抬起鲜血淋漓的右臂,狞笑道,“我小看了你这老家伙,单凭几根银针,险些废我一臂,只可惜我没法还到你身上,不过……这个小畜生呢?嗯?”
“封逸龙!报复一个心智未满的孩子,你莫非就不怕遭到同门耻笑吗?”饶是秦云谷再平静的心态,当看到他将毒爪伸向无心,还是脸色大变。
“耻笑?”
封逸龙冷冷一笑,踩着无心脑袋,高声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个小畜生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被你带进天山剑庄偷习修炼之法,让这样一个废柴享受资源,不但是对其同门是兄弟的巨大不公,更让整个天山剑庄都为此蒙羞!让他站在这里,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侮辱!到底是谁应该被耻笑?”
秦云谷眉头紧锁:“你想如何?”
“如何?呵呵呵呵……”封逸龙发出一阵阴测测的笑声,脚下一用力,无心的脖颈咯咯作响,“从这里得到了什么,自然就要还什么!修为可废,但记忆中的修炼法门却无法抹除,想要彻底还清天山剑庄对你这半年的再造之恩,杀了这小畜生不就行了!”
“尔敢!!”
秦云谷双目充血,身上的护体玄力保护的同时也将他死死束缚在原地,这种局势下,剑南笙最多只能保下秦云谷,强行保无心,可能会那个事情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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