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年10月20日
19: 33: 00
地点：梵蒂冈
万神殿外
视点：黄简
范齐文问：“威尔弗雷德司令，会有人到万神殿里面去吗？”
“如果我的军队有人混进来，我的人一眼就会被认出。这将是我们抓住目标的唯一机会。我不打算让我的人开进去把人吓跑。”
“杀手说他要在8时杀死红衣主教，但他也许已经把受害人弄到里面了呢。如果你的人看到目标出来但是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办呢？得肯定里面没有人才行。”
“这样太危险了。”
“如果进去的人不被认出来就不危险。我是说我去。”范齐文说。
威尔弗雷德摇了摇头：“绝对不行。你进去太危险了，我们将无法同你联系。我也不能让你带着对讲机进去，那样会暴露你，你们的面孔在电视上出现太多了。那样你就只能和章浩天他们联络了。”
范齐文把手伸进他的衬衫口袋掏出手机：“很多游客都带手机的。这根本就不危险。”
他指着威尔弗雷德腰带上的手机说：“你的号码是多少？”
“记下这个号码。”过了半晌，威尔弗雷德报出了数字。
范齐文把号码记在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按下了自动拨号键。
我突然感到一种严重的违和感，一种出其不意的保护的冲动。“等等。”我对威尔弗雷德说，“你这就让他一个人去那儿了？”
“你们两个一起进去吧，”威尔弗雷德说，“那样看起来就像一起度假的朋友，你们也可以互相照应，这样我更放心一些。”
范齐文耸耸肩：“那好吧，不过我们得快点儿了。”
威尔弗雷德掏出他的手枪：“你们两个人有谁知道怎么用枪吗？”
那是一把定做的Desert Eagle-Q（沙漠之鹰），采用黑色特种金属，并增加了瞄准镜，使得射程更远更准确，弹匣容量扩充到9发，无论远、近都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范齐文和我都摇了摇头，我们最多是小时候在电脑上玩射击类游戏的水品。
“好。”威尔弗雷德把枪插回腰间。
“威尔弗雷德司令，”我组织了下语言，“这场游戏中，你的士兵都不要参与。那位杀手，说不定会因为这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要知道，我们可是处于被动的。”
离万神殿还有两个街区，我和范齐文步行前往，我们绕过弯拐到了圆形广场，万神殿屹立在他们面前。
抬头瞻望，和往常一样，心中充满了敬畏。我把目光转到周围。稀稀拉拉的游客带着摄像机在四处徘徊，另外一些人坐在塔扎奥罗露天咖啡馆享用罗马最美味的冰镇咖啡。正如威尔弗雷德所说的，4个全副武装的罗马警察立正站在万神殿入口处。
“几点钟了？”范齐文问道。
章浩天大概是看了一下手表，说道：“7时36分，离杀手露面还有24分钟。”
我们朝入口处走去。万神殿里的空气又冷又湿，悬在头顶上的天花板延展开去，仿佛没有重量似的——那141英尺的无支撑的跨距甚至比圣彼得教堂的穹顶还要大。房顶上那个著名的圆孔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闪着光。
天窗，我想，魔鬼之窟。我们到了。
我的目光顺着天花板的曲线游走，然后落到了有圆柱的墙上，最后往下落到了我们脚下亮铮铮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的回声和游客的低语在穹顶下回荡。我扫了一眼阴影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的几十个游客。
你在这儿吗？
“看上去好安静啊。”范齐文说，“拉斐尔的陵墓在哪儿？”
我思量片刻，试着搞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我估量了一下房屋的周长。陵墓、祭坛、梁柱、壁龛。我指着放在房间对面左边的一个特别华丽的棺木：“我想那边就是拉斐尔的陵墓。”
范齐文扫了一眼屋内的其他地方：“我没发现什么人像是一个要杀死红衣主教的杀手。我们要四处看看吗？”
我点点头：“这里只有一个地方可能藏人。我们最好检查一下凹室。”
“凹室？”
“是的。”我指了一下，“墙上的壁龛。”
一连串壁龛沿着周边的墙壁凿出来，一些坟墓散置其中。这些壁龛尽管不大，却足以让人藏在阴影中。“我沿着左边的圆弧走。”范齐文指着左边半个圆说，“你走右边，我们转过180度见。”
我也许是淡淡地笑了笑。
范齐文走了，我转过身向右走去，那个杀手的声音仿佛在我置身的这个死角中低低地回荡。8时，光明祭坛上纯洁的祭品。死亡的数学级数。8、9、10、11……半夜12时。
身处在瑞士侍卫营的章浩天看看他的手表，声音从耳机中传来：“17时40分，只剩20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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