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拉。”
莉莉丝想到了什么，突然去问那位魔剑姬。
“怎么了…”
潘朵拉对莉莉丝颇有一种恐惧与嫌恶。
大概是因为莉莉丝身上不光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她打不过，而且还霸占了“主人”这个亲密的称呼。
潘朵拉总归觉得莉莉丝对她有些敌意。
她并不是很想搭理这位女仆。
“莉莉丝很好奇。你说你是主人打造的，对吧？”
“啊，是这样啊。没错。潘朵拉就是由主人亲手所造。”
“时间呢？”
“好久好久以前啦。”
“我是问具体时间。”
“当然不记得嘛…魔界又没有时间概念。”
莉莉丝叹了口气。
的确。在这一点上，她还蛮欣赏人族的。人族有着时间的概念，七个国家又达成了共识。
而且人族还认真地规定了每天有24小时，规定了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每天工作八小时。做起事情是真的很有章法。
——按照人族的勤勉又忠贞的品德，一定会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吧？
莉莉丝很喜欢做计划，然后按照计划实行。
路玺法则相反，经常熬夜到凌晨四五点，下决定说【明天我绝对不熬夜了！】
然后第二天依旧如此。
“那你还记得主人锻造你的样子吗？”
“这个当然记得！”
潘朵拉脸上的表情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急于证明自己，又生气又心急，恨不得立刻搬出事实狠狠打脸——
跟她一起在路玺法大人面前争宠的屑女仆……
“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莉莉丝掏出小本本。
“当时，意识刚刚诞生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一团温暖之中……”
潘朵拉抱着双臂，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是在锻造炉内？还是冷却液？”莉莉丝打断了她如此享受的神情。
“都不是啦！是路玺法大人的身体！身体！”
潘朵拉双手叉腰，身体前倾，一再强调。
“是路玺法大人用身体孕育了我！才不是普通兵器打造的那种流程！像物品一样…毫无感情！”
“哦？”
莉莉丝心生诧异，脸上面无表情，但现在她急需在脑袋旁边挂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样才能说明她现在内心的惊讶。
“孕育？”
莉莉丝品味着这个用词，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她侍奉着主人，而主人有着怀孕大肚子的模样……
这场面颇有些滑稽。
莉莉丝迅速戳破了这个幻想气泡。
“就是这样子的！”
潘朵拉显然觉得莉莉丝不会相信。
“我没有不相信。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路玺法大人制造出潘朵拉的时候，那是身体的温热，我能听见路玺法大人压抑的喘息和血肉的声音，还有他…浩瀚的力量！那种力量想伤害潘朵拉，似乎把潘朵拉视为敌人。但路玺法大人很温柔很温柔，他命令那些力量不允许伤害人家……虽然那些力量一直虎视眈眈，想攻过来，但我还是最终被主人创造，诞生了。离开了路玺法大人的身体……”
她的声音柔和下来。
随着描述的进行，潘朵拉的双眼也逐渐变得迷离了，沉浸在那种美好之中。
莉莉丝的眼神却越来越古怪，因为脑海里的画面真的离了个五线谱。
那是一幅……路玺法在分娩的古怪场面。
“你好像不相信我的话。”潘朵拉双手叉腰，非常不开心。
“这样奇怪的说法，莉莉丝当然不可能相信。”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魔剑小姐气鼓鼓。
“因为在莉莉丝看来，【你是主人锻造出的魔剑】，这件事本身就很离谱。我想确认这件离谱的事情，却从你口中听到了更离谱的细节。”
“分明就是这样子啦！潘朵拉都记得！当时的感觉，尤其是主人身体的温热和力量，还有潘朵拉对那种力量的敬畏……现在想想都会不自觉的发抖呢，为路玺法大人的伟大……这些全都是真的！”
“莉莉丝当然相信主人的强大。但依然很难相信你与主人之间的关系。至少莉莉丝的记忆里，主人不会锻造魔剑，更不会花时间打造一把武器。”
莉莉丝平静地回答。
“哼！我看你是嫉妒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只有潘朵拉和路玺法大人做过，嘿嘿嘿！”
莉莉丝完全没有理会她挑衅般的言论，显然她更在意的是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她继续问：
“那你还记得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安维尔城，出现在剑冢圣殿的地下？”
“……”潘朵拉陷入了沉思，“一个女人……我记得是一个女人把我带走……嗯，后来的事情就不清晰了。然后我陷入了沉睡，直到……直到感应到路玺法大人的气息！我才冲破了封印——没有任何东西，能拦在我和路玺法大人之间！”
“那带你走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是人族，还是魔族？你记得么？”
“呃……魔族吧？”
潘朵拉思索了一番，才给出了这个结论。
“我觉得应该是魔族。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还只是隐约有意识，除非是主人那样，某种强大力量的源泉……不然真的很难留下深刻的印象啦。”
潘朵拉说。
“魔族……女人……”
莉莉丝闭了闭眸，在大脑里那仿佛【档案室】一样的思维殿堂里寻找着过去的记录。
莉莉丝不光有万能的女仆裙收纳一切，头脑之中也有着档案室一般的地方，用来存放所有巨细靡遗的回忆。
片刻之后，她睁开眼：
“但莉莉丝找到的结果，和第一印象一样——并没有这回事。在我的记忆里，的确没有除了莉莉丝之外的其他魔族女性来过主人的魔王殿。所以你所说的，不可能是真的。”
“你又不是一直都在路玺法大人身边……真是的！”潘朵拉鼓起腮帮。“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倒是要问你，你又是什么时候到路玺法大人的身边的呢？”
“按照人族的【曜星历】纪年法，那是在114年的12月11日。”莉莉丝回忆。
“你要不要记得这么清楚……”潘朵拉觉得这家伙真的是怪物，不仅仅是力量意义上而言。
“重要的日子，莉莉丝从来不会忘记。那一天，莉莉丝与主人相遇了。”
(*￣︶￣)
【第一季 这个勇者，暴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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