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回过神来，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了椅子上，面前是抓着头发紧张到不断走圈圈的清水。
“哈...清水，你好。”
为了缓解尴尬，潘子决定先打个招呼。
“你刚都看见了？”
清水脚踩椅子，目光凶恶。
“没看到！没看到！你说什么呢，我不道啊！？”
“真没看到？！”
“真没看到！！”
“那你发誓，发誓要是看到了今晚游戏就被盗号！”
“别啊，兄弟，破游戏我玩了四年了，心血啊！”
“啧。”
清水咂舌，然后蹲下身开始脱潘子的鞋。
“喂喂喂，我俩好歹是发小，你不会连我也不放过吧！”
潘子急得鬼哭狼嚎，他觉得自己的处子之身今天大概率是守不住了。
“你丫想哪去了，我不过是要给你打水泥沉到东京湾罢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呸，你是哪来的日本黑帮啊！”
“现在后悔太迟了。”
清水端来洗脚盆，将潘子的裸足强行按了进去，接着开始调配水泥。
“你小子从哪搞来的水泥啊！？”
“楼上装修剩下的。”
“可以商量的！可以商量的！”潘子死命挣扎着，木椅嘎吱嘎吱作响，“我还没交女朋友啊，我还不想被沉进东京湾哇！”
“哥，既然看到了，不如就坦白好了...”
铃音将整个头罩在毛毯下，像是穿了个带兜帽的披风。
“对对对，小铃音快帮我！从小我可就待你不薄啊！”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潘子带着椅子，如同毛毛虫一般，蠕动到铃音脚边。
“...既然铃音这么说的话...”清水手中搅拌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然后将所谓的【水泥】倒入了碗中，那份散发着芝麻糊清香的水泥，让潘子有点傻眼。
...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你应该都知道了。”
清水十指交叉，与铃音一起，坐在餐桌一边。
另一边坐着的潘子咽下一口唾沫，缓缓开口。
“大致我也看到了，所以你们怎么办，出国吗？”
铃音与清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出国？”
“是啊，这种事，发生在国内会掀起舆论的吧...”
潘子手指比划着，支支吾吾，毕竟近亲结婚这种事爆出来，要出大问题。
“确实是这样吧...”
身边要是有人突然变成魅魔....是会引起极大舆论的吧，毕竟是只出现在传说中的生物。
清水与铃音这样想着，肯定的点了点头，但却很快否决了这个方案。
“不过不太现实呢，虽然手上有点积蓄，完全不够出国的。”
“而且就算出国的话，哪个国家都是一样吧。”
“不不不，那你就错了。”潘子拍了拍胸脯，点亮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你看，像美国有些地区啦，荷兰啊...这些地方都是...”
“都允许魅魔出现吗？”
铃音皱着眉头问。
“魅魔？什么魅魔！？我是说允许近亲结婚，毕竟，你看，你们该做的也做了是吧，不过你放心，我潘子守口如瓶，不会外传的。”
潘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差点给自己锤断气。
“哈！？”
铃音清水这才意识到两方在进行跨频道对话。
“我们什么都没做！”
“可是我刚进门...”
“没有！”
“可我....”
“没有！！”
面对铃音与清水逐渐升高的音量，潘子默默收了声。
“那你们刚刚说的魅魔是个什么？”潘子突然问。
清水沉默片刻，与铃音对视一眼，点点头。
事到如今再做狡辩也没什么意义了，何况潘子跟清水兄妹二人从小玩到大，不是个会耍心眼的家伙。
“那我接下来要给你看的，别害怕。”
清水伸手抓住盖在铃音头上的毛毯。
“你潘子哥天天晚上看着恐怖片睡觉的，没什么能吓到我。”
“那我...拿下来了。”
得到铃音的眼神认可，清水慢慢拽下毛毯，露出尖锐的山羊角。
“啊啊啊啊啊啊！”
潘子爆发出的恐怖尖叫声震耳欲聋。
“这是什么！看着不像什么cos道具吧？！”
“如你所见，目前的情况就是...铃音她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魅魔了。”
清水往嘴里塞了口芝麻糊，看潘子吃瘪的模样，到时让他心情愉悦。
“哇塞，哇塞，我靠！”
从震惊中回味过来的潘子站起身，开始环绕着铃音上下打量。
被奇怪视线打量的铃音有点浑身不自在，便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毛毯。
潘子刚想动手摸一摸铃音头上的山羊角，就被清水一掌拍下。
“别动手动脚的。”
潘子摸了摸发红的猪蹄，有些不满。
“你俩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的，明明昨天还...”
“好了你赶紧闭嘴。”
注意到铃音脸色不太对劲，清水赶紧来一大勺芝麻糊，塞进潘子嘴里，然后提溜起他的包，连人一起提出门外。
“今天的事不要乱说，要是铃音明天状态还不行的话，我可能还会请假，学校那边你帮忙应付一下。”
“啊...好。”
潘子抱着自己的背包，坐在门口半晌，然后先前捡起落在地上的直板手机，拍了拍屁股，走下楼骑上了自己的自行车。
......
处理完一切的清水瘫倒在沙发上，发自内心的疲惫与肉体的酸痛让他不想再挪动半分。
半蹲在椅子上的铃音，指尖不断敲击在餐桌上。
二人都保持着微妙的安静。
“我说，要不出去散散步？”
清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行动与说辞大相径庭。
“我吗？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门。”
铃音玩弄着自己的刘海，语气有点失落。
“穿件带兜帽的外套吧，最好长一点的风衣这样。”
“....”
“出去散散心转换转换心情好了。”
“...好，那我去换个衣服。”
...
j市是个不大不小的市区，清水从小在这里长大，大家的生活节奏都不快，白天巷子里经常能看到三五一群带孩子的奶奶们，大家做在一起拉拉家常，晒晒太阳。
外出工作的到点下班，披着余晖到家做饭。
再小一点的时候兄妹二人暑假会在乡下的外婆家度过，晚饭总是伴随着袅袅的炊烟，以及四处穿越巷头街尾，呼喊自家孩子大名的家长。
铃音带着兜帽，坐在路灯下，看着原处嬉笑打闹的孩子。
清水出现在背后，伸出手，将一罐热牛奶贴到她的脸上。
时值九月，晚上吹来的风还是会让人有点发寒。
“售货机正好有热牛奶。”
“一想到以后只能喝牛奶，就觉得好难受...”
铃音欲哭无泪地自嘲着，打开牛奶盖，灌了一口。
“晚风还真是舒服。”
“是吧，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出来走走了，明明小时候很黏我的说。”
“是啊...很久了...”
铃音看着原处哭闹的孩子，似乎大她一点的哥哥正使出全身力气试图安抚她，滑稽的模样让铃音忍不住笑出声。
“喂，有这么好笑吗，我刚说的那些话。”
“没有笑你啦。”
清水半信半疑地看向铃音的视线，发现了那两只小鬼，有点不快地喝了两口手中的咖啡。
“什么啊，两个小鬼罢了，有什么好笑的。”
“明明哥以前也会做这种事。”
“哈？！”清水涨红了脸，“那种羞耻的事就不要说出来了，怪尴尬的。”
“才不尴尬，略。”
铃音吐了吐舌头，带着点俏皮地乱蹬了两下腿，然后泄气一般，靠在清水的肩上。
“我问你个事。”
清水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孩子，二人已经转哭为笑，被大人牵着手，说笑着准备离开。
“说。”
铃音一样看着那对小兄妹，脸上挂着笑容。
“为啥这么长时间总对我不冷不热的。”
“额...”
铃音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停的用牙齿慢慢啃着牛奶的杯口。
“不想回答也可以。”清水站起身，长舒了口气，然后伸了个懒腰，“以后再告诉我也行。”
“现在，一起去买点明天的食材吧。”
“好。”
铃音从长椅上跳起，抓住了清水的衣角。
“不要扯我的衣服。”
“嘁，有什么关系，小气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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