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会之后，也该去见见目白祖母开始谈判了。
见到祖母后，一种说不出的压迫与和蔼油然而生。
见到祖母后，実瀬才发现原来压迫感和和蔼可亲是可以并存的，这也许就是祖母的风范吧？
华妈妈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呢？
好想去见一见啊！
说话前，祖母先支开了阿尔丹，虽然后者一脸不情愿，但毕竟你祖母就是你祖母，阿尔丹还是选择了离开。
“実瀬，对吧？我特殊的孙子？不用客气的叫祖母大人，叫我奶奶就好。”
“嗯，奶奶。”
虽然获得了与阿尔丹不同的权利：叫祖母大人奶奶。但実瀬仍不敢放松——在这个赛马娘的世界里，実瀬如果被知道自己是男性的身份，就犹如被宣告了死刑一般。
“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惊讶。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才是我目白家该有的。那我就直接说了，把你送去黑市买卖的人，我们至今仍在追寻……就如同你母亲说的那样，她没有保护好你……她应该跟你说了这句话吧？”
実瀬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孩子，奶奶知道，你可能会有点怨恨目白家，但是这只与我们这些老骨头有关，先前你遇到的所有马娘们，都是你的亲人。要怪就怪我们吧……假如怨恨目白，你现在就从这里离开也可以，我不会拦你。但是……目白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也许是人老了，又或许是真的疼爱自己来之不易的孙子，祖母难得的多讲了许多话。
直到外面的佣人敲了敲门。
“时候到了，孩子，去见你现在的‘亲人’吧！”
目白祖母领着実瀬，到了一间‘会议室’。
桌上摆放着茶点，草上飞的肚子差点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因为赶着见実瀬，草上飞只是在车上补了个妆而已。
“木玲……”
“不必多讲，鲁道夫小姐，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是知道実瀬的吧？”
実瀬？
这是什么名字？
聪慧如草上飞，她早就不止一次怀疑过実瀬的真名——在自己作为先前生活在孤儿院里的马娘中唯一知道実瀬性别的一个人。
东条実瀬……这才是58的真实名字啊！
糟了！小草（草上飞）还不知道我（小白）是男的！也不知道我（小白）的真实姓名！
‘姐弟’俩此刻内心慌的一批。要不是碍于礼数，两人恨不得把目白祖母拖出去拉黑。
“是的，我们都知道了，目白祖母，请您明说吧。这样，谈判也可以结束的快一点。”
这题对于姐弟俩想要蒙混过关可谓是难解，但对于草上飞来说，只要了解更多有关于実瀬的信息，这题可谓是再简单不过了。
“那么我就直说了，关于我孙子実瀬的事……华小姐没来啊？”
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理应通知东条华才对。但鲁道夫却没有通知。
不过，作为主人的目白祖母应该也通知了才对。
不知道东条华知道自己的养子被目白家所救，然后找到了亲家之后的感想是什么样的呢？
“华小姐说，她同意你们在场三人的结果，也知道总有一天実瀬会离开他，如果要改姓目白，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女仆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在目白祖母耳边提醒道。
“是吗……更显得我像个恶人了啊。”
目白祖母轻声呢喃，随后招来実瀬道。
“実瀬，你不用担心，我们三个只是为了讨论你最好的做法而已，三个问题，看看我们的讨论下，你的决定会不会更改，好吗？”
実瀬微微点头，望着三个自己理所应当熟悉的人，开始了审判。
“首先，第一个问题，実瀬，我作为目白家的祖母，和你的母亲，我们曾经给你的名字是目白英士，我想先听听二位的意见。”
改名吗？
小白永远是小白，改好像也没关系。
実瀬永远是実瀬，改好像也没关系。
“没有意见，听実瀬的。”
二人默契的说道。
“……我想问问华妈妈的意见。”
是啊，现在有两个妈妈了，可不能再只叫一个了。
“请便，実瀬，我肯定支持你改名。”
接过手机，一条line发了过去，提示音几乎是在发过去的几秒钟后就马上再次响起。
没有替実瀬做出选择，东条华依旧把选择权交给了実瀬。
为什么要把这么残酷的选择让自己做呢？
是啊，自己也已经长大了，也应该要自己选择了。
但是，谁不想任性一会呢？
“我两个都要。実瀬也好，英士也好，虽然身份证上的姓名只有一个，但……我也不是一个合法的公民吧？”
是的，作为一名极其罕见的赛马郎，该如何向公安机关的户籍兄弟解释呢？
目白家有一万种方法给目白英士做一张带污点的身份证，鲁道夫象征也自然有方法给东条実瀬做一张有污点的身份证。
但这两张身份证的相同点在于，污点是无可厚非的。
不知道为什么目白祖母不在自己出生时就做一张作为赛马娘的身份证呢？
就算性别是女性也好啊……跟小草她们呆了这么久，我都觉得我像个女性了。
躲在三女神宫殿偷偷观看的竹：“你也知道啊！”
“你们可以叫我英士，也可以叫我実瀬，无论哪一边，我都会接受……况且，露娜姐姐，您的母亲速度象征要是知道了你和我的事情，又知道那时的我是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那样的话，会很麻烦吧？”
実瀬什么时候这么懂人情世故了？
鲁道夫点了点头，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実瀬在气槽和成田白仁，以及草上飞的辅佐下在学生会与其他势力周旋的样子。
自己最不想让弟弟接触的地方，终究还是让他涉及了。
但因为他的身份，这些东西他总归要接触到的不是吗？
尽管这些他都会接触到，但她，鲁道夫象征，是不会让実瀬独自面对这些的！
“我听実瀬的。”草上飞也及时表明了态度。
“那要多做一张《合法证明》吗？”
面对目白祖母的提议，実瀬摇了摇头。
“能在特雷森学习，我已经很满足了。就这样吧，不远征海外，我在特雷森便不奢望其他的了。”
现在，実瀬只想这段时光快点过去。
“那就第二个问题了，关于実瀬的住宿，你们有何看法？”
“実瀬是特雷森的《合法》学生，理应住学校。”
草上飞毫不犹豫的给出了最正确也是最符合常理已经对自己最有利的提案——只不过鲁道夫与目白祖母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个在场唯一没有背景的可怜马娘。
“実瀬现在的危险情况我们都知道，住特雷森这种随时有可能暴露隐私的地方当然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小白，象征家如何呢？”鲁道夫不假思索的抛出了橄榄枝。
“如果特雷森的所有学员都是这样，那么特雷森的安保工作也过于低下了吧？秋川理事长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马娘的吗？”草上飞开始争锋相对。
“一个校园，没有经过大事件的洗礼，校方是不会重视起来的，人口贩子也不会挑我们这些相对能力较高的马娘……但如果是実瀬就不一样了，実瀬的是无论如何他们也要拿到手的东西，那名叫草上飞的孩子，你知道実瀬的价值有多么重要吗？”
目白祖母顿了顿，眼神开始变得犀利，并且一改先前的神色。
“不说直接的价格，実瀬，可以让一个财团起死回生。”
全场陷入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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