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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往昔记忆

(三)往昔记忆

仰望绯色的天空,冥想起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傍晚。年少的他徒步走在雪地中。没有食物,没有亲人陪伴,只有一柄祖上流传下来的名为“若问”的剑,陪伴他走过无数日夜。是的,他只是世界的弃儿。当他懂事之时,就被同龄人戏谑为野种,不堪重负的他终于离开土生土长的村庄,到世界上闯荡。

“今天似乎没什么猎物呢。”冥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有些无可奈何。

纯白的雪原上,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物。

他走了过去,就这样看见了她。

她躺在在雪地里,衣衫单薄,已经昏迷。精致的五官,像天空一样的蓝色长发,没有多余的修饰,却有一种清丽脱俗的美。

冥叹了口气,解下棉衣,裹住了她。找来枯枝,他生起一团篝火。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冷……”昏迷中的少女轻蹙眉头,直打哆嗦。

冥犹豫一下,还是走到她的身边,盘膝坐在地上,握住她的手,将暖流输进她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坐着的少年也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握着的少女的手轻轻颤了颤。

意识到她醒了,冥下意识地抽回了手。没有任何征兆地,他打了个很响的喷嚏:“阿嚏!”

少女由惊讶的眼神瞬间转换为满脸尴尬的微笑。“咳咳……”冥无奈地笑笑,拿起随身的物品,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他被拉住了。回过头,冥的目光撞上了少女的目光,正当他打算转过头避免此刻尴尬之时,周围突然亮起了无数火光,一群武士围了上来。同时,他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惊恐。

领头人不屑地看了看瘦弱的少年,“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的目的是公主,把她交出来,我们各走各的路。”

冥无奈地笑了笑,身后的少女拽紧了他的衣袖。他清晰地感受了到少女的惊恐,于是淡淡地回答:“如果我不同意,会怎样?”

领头人瞟了他一眼,“嗯,敬酒不喝喝罚酒。”一个眼神,所有人拔出了佩剑。

没等所有人明白怎么回事,少年一个急速转身,一手揽住公主,一手已经拔出佩剑,就着漫天的风雪,剑光四溢,疾速回旋,将数人斩杀。

一瞬间,所有的杀气涌向少年,少年轻巧闪避间游刃有余,片刻后,散发着寒气的佩剑已经架在了头领的颈部。

所有的人停下了打斗。

“我不会为了所谓的‘无关’把她交给你。你走吧。”

“我佩服你过人的胆识和力量,但主上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再会。”头领淡然道,比划了一个手势,命令武士撤退。

看着那群武士狼狈地走远,冥收起沾满鲜血的剑,转身问:“不冷的话,继续赶路。”

少女一脸愕然:“不好奇我是谁吗?”

“我只知道,只要我认为正确,无论理由是什么,我会去做。”

“谢谢……谢谢你救我。”翎低下头,黯然道。

冥转身背起行李,回过头,“你可以叫我冥。”

“我是西域的公主,翎。”少女终于展颜一笑。

此刻,西域的雪原上,一抹残阳斜斜地照射下来,映照着的她就像纯洁无暇的雪莲一般,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冥怔了怔,许久回过神,“走吧,既然你不愿意回去,我带你浪迹天涯。”

“嗯!”翎一脸的灿烂。

经过几天的跋涉,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雪山,当地人称之为天山,意为神圣的山。山上有极为珍贵的雪莲,能起死回生。但此行的目的并非雪莲。

极为晴朗的天空中,一轮初生的红日映照着皑皑的雪山,放眼望去,蔚蓝的天空衬着白皑皑的雪,显得极为宁静。

冥搓了搓手掌,转身微笑着对翎说:“要我背你上去吗?”

翎摇摇头。她闭上双眼,冥神屏气,时空像被撕裂了一般,下一秒,她站在了山巅。

“好厉害的样子呐。嗯,我来了!”冥轻巧地一连串飞跃踮足跃上山顶。

上了顶上,他们坐在峭崖边看日落。

“话说那天你怎么会晕倒?不是有这技能么。”冥好奇地凑近翎。

翎的脸微微泛红:“那天……那天我累了,我被人追杀了好几天。况且,动用这种能力消耗体力。”

“诶?”冥假装不感兴趣地背过身:“你不是公主嘛,既是公主,不呆在皇宫里干嘛?”

没想到的是,一直微笑的翎哭了:“父皇被杀了,皇宫没了……我……我无处可去。”

“别哭啊……我见不得女孩子哭啊……”望着悲痛欲绝的翎,冥忍不住有种想抱住翎的想法。他伸出右手,想了想,却抽了回去。

“坚强起来吧,翎。”冥轻轻说。

“嗯。”翎噙着泪微笑着回答。

望着西斜的太阳,翎忽然说:“你还是别管我了,我预感到我将会再次被追杀。”

冥愣了一下,回答:“我既然答应带上你,必定不会反悔。”

“真是傻得可以啊……”翎捂住脸,小声抽泣。

“这是怎么了嘛……”冥被翎弄得稀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他用十八岁的大脑思考了一阵,终于开口: “翎,如果我是傻瓜,那么我就是天下最倒霉的傻瓜。”冥戏谑。

“不要……我不乐意。你救了我,却变成傻瓜。这样的结局不好。”

“真的只是因为救了你吗?”冥半眯着眼,枕着双臂,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遗憾。

“什么?”翎一脸的茫然。

“因为我喜欢上了你。”冥半开玩笑地说。

“啊……去死!”翎一掌拍在了冥的后背上。

“啊啊啊啊啊啊!你偷袭啊!?”

翎“扑哧”笑了。

“……”冥再次摸不着脑袋地看着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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