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缓缓苏醒,感觉在渐渐清晰,剩下的冰冷不断的刺激着大脑。
感受着手脚上的镣铐,谢恩缓缓地睁开了眼。
此刻的男人身上正穿着一件白色的祷告服,左手正拿着一把菜刀。
谢恩看见那把菜刀上面并没有血迹的时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还好还好,还没有被解剖掉,活着真是太好了。
等谢恩感叹完后,便露出了一抹微笑,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
“准备切开你的脑袋,取出你的灵魂供奉给邪神。”
“哦,不过灵魂这种东西貌似是无法取出来的吧?”
“你不害怕吗?”
男人并没有接话,而是一边擦拭着手上的刀,一边用邪神所给予的能力观察着正在微笑的谢恩。
那绝美而又病瘦的脸庞之上,绽开的那一抹微笑显得是那么的邪魅,让人有些心里发怵。
“害怕呀,当然害怕,毕竟待会儿这家精神病院就要被炸掉了,万一把我给压死,在这下面怎么办呢?”
那空洞的眼框在话音落定之后,盯着谢恩微笑着的脸庞出神,随后叹了口气。
“唉,什么时候?”
“你不准备怀疑一下我的话吗?”
“我跟这房子本就连在一起的,若是你在这房子上做了手脚,我只要感知便能感知得到。
从我开始做这件事开始,我就知道我会栽,只是没想到会栽的这么早。”
“你还真是平静啊,让人一点打败你之后的成就感都没有。”
谢恩望着头上的那盏白灯久久出神。
“或许吧,建议你下次找一个比较蠢一点的人戏弄。”
“不,那样就没意思了,跟蠢蛋一起玩游戏,才会显得我的愚蠢。”
“是吗?”
此刻的男人已经将手术刀放在了手术台旁边,静静地来到了窗边,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在这一刻,星星却又不是那个星星,月亮却又不是那个月亮。
“不帮我松开吗?”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畏惧,就比如我现在摸不透你。
根本无法确定我松开你手上的燎铐之后,你是否会直接杀了我。”
“或许你可以试着直接杀死我。”
“不,那样我也活不成。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将那上百枚爆裂粉的能量反应和你的生命活动反应绑定在一起了?
你一死,就整栋大楼都会因为那些爆裂粉而坍塌的。”
“嗯,所以你打算把我一直绑在这?”
“或许吧,说不定我把你绑在这一辈子也说不定哦。”
“要是你是个美人的话,我说不定会欣然接受。
但可惜你是个男的,所以我只会狗急跳墙,到最后还不是同归于尽。”
谢恩望着站在窗前的男人,发自内心的吐槽道。
随后就陷入了双方都不说话,死一般的沉寂,直到门外一道幼稚的声音传来。
“哥哥,哥哥,你事情忙完没?今天的晚饭我已经做好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段小巧的脚步声,离着门的方向越来越小,很显然是离开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谢恩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瞬间就想到了一个身影。
希尔薇!那个孤儿院里面让自己感觉到怪异的小姑娘!
谢恩虚起眼睛看了一眼自己头顶对面的门,随后又看了一眼脚对面的男人,瞬间就找到了破局之法。
“你僵持这么久,是因为希尔薇吧?”
很显然,男人刚刚一直欣赏着风景的身影,微微一颤,有些不自然的转过了身。
“我求你不要伤害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我的生命。”
“放心,我不是什么魔鬼,你现在将我手上的镣铐给松开,再把地牢下面的那个小姑娘给我带上来,我蹭顿饭就走。”
男人用空洞的眼眶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在确认少年不会对自己和妹妹下手之后,这才同意到。
“好吧……”
……
脑袋好晕哦,呜,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谁啊?
少女缓缓的睁开了眼,望着正坐在对面的绝美少年,瞬间眼前就明亮了。
“谢恩!”
但是当他看见坐在左右两边的一大一小人影,特别是坐在右边的那个大人影,便吓得牙齿直打架。
“谢,谢恩,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
白发少女害怕的张着嘴,小手不断指着眼前的那个眼眶空洞一片的男人。
“放心,他现在不会伤害我们,我们吃完饭就走。”
“那,那地下的人呢?”
“这个……”
谢恩对于救与不救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已经答应男人了,吃完饭就走。
世界上的惨剧太多了,自己何必又要帮呢?
而少女看到谢恩这副犹豫的样子,瞬间就瞪圆了水灵灵的大眼睛。
“谢恩!你这是想不救他们吗?他们多可怜啊!”
望着少女眼中那闪烁着的丝丝光芒,一时间竟分不出是真是假。
不知为何?又回忆起了那个男人的惺惺作态,不由得心中一阵犯恶心。
啧,令人反感的白莲花!哼!真不知道你真实的想法是怎样的?
“惺惺作态。”
少年低垂着脸,使得灯光无法照亮他根根发丝下的脸庞。
“谢恩!你说什么?我没有!”
少女生气地瞪着眼前的少年,而少年也赌气似的,猛然站起来,瞪着少女大吼道。
“我说你惺惺作态!”
“我……”
就在两人的矛盾要进一步激化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男人开口了。
“少年是对的,他们已经救不回来了,他们的灵魂已经供给邪神了。”
原本怒目而视的少女,瞬间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
而少年则是闷哼一声,坐了下来。
男人见着冷静下来的两人,叹了口气。
“抱歉,让你们吵起来都是因为我。”
男人低垂着脸,略显愧疚,若是他有眼珠的话,那定能看见他眼中的失落。
“没有,才不是……”
少女刚想要反驳,但看着笑着摇了摇头的男人,还是止住了。
“不,让他们变成那个样子,都是我的一己私欲啊!
所以能请你们两位听听我的私欲吗?”
男人诚恳地将脸对准了正在生气的谢恩,以及眼角有泪的少女。
还不等他们二人作出什么回答,男人便开始自顾自的讲述。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把握住希望。
“我叫多摩洛,而坐在我对面的,正是我的妹妹希尔薇,相信谢恩你已经接触过我妹妹了吧?
你应该察觉到了她言语上的不同寻常了吧?那我也不做谜语人了,其实她今年已经16岁了……”
“那希尔薇她?”
感受着迷惑的少女,男人继续望着谢恩的脸说道。
“希尔薇她……
六年前就死了,死在了那场供奉之中,我用我的眼睛以及每个月会供奉一个人的灵魂的承诺。
向邪神换取了力量,暂时的将希尔薇的灵魂锁在了体内……”
男人讲的声泪俱下,若不是他没眼球,不然或许能看见留下的泪水呢。
而谢恩只是瞟了一眼坐在对面,还在静静吃饭的少女,随后再次看向了男人。
“不要跟我扯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才不会管你这些破事,直话直说!”
男人沉默了几秒,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后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刚刚也说到了,我妹妹是死在的那场供奉之中吧。
那就要从25年前谈起了,其实当年的魔物从未死亡,他一直都在我们的脚底啊!
那个魔物从来都不曾消失过,只是陷入了教廷的甜言蜜语之中。
自然,教廷也要付出代价,而那代价便是我们的父母。”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为坐在对面的妹妹夹了一夹子菜,才又说起来。
“每一年朝廷都要运上百个人到这,供奉那个魔物,毕竟朝廷也没有那么多力量去集合镇压嘛。
但也不能引起人心恐荡啊,所以终将有人牺牲,那群人便是我们。”
“那也太……”
不等白发少女插话,男人便苦笑着继续诉说起来。
“直到23年前,那个男人来了,也就是现在的镇长,他通过献祭了自己的妻子,获得了邪神的力量。
但他也成为了怪物,不仅没有换来人们的崇敬,就连一句感谢也没有,有的只有畏惧与疏远。
尽管他没有伤过人,并且不断与地下的魔物做着抗争……
然而可笑的是人们明明畏惧着,却又每一年向他身后的邪神供奉,让他日益强大。”
“够了!我不都说了吗?我没有时间听你讲这无聊的故事!”
刚刚一直将腿搭在桌上,揉着眉心的少年,可能是因为刚刚怒气未消吧,厉声喝斥着男人。
男人也不恼,见着少年搭下来的腿,只是缓缓拿抹布擦了擦少年刚刚脚放的地方。
随后给对面的妹妹加了一夹子菜,望着吃着菜的乖巧妹妹,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几抹温柔,继续诉说了起来。
“明天……就是供奉的日子了,而那些村民明天也要将我和我妹妹处死在脚架上了。
毕竟我们不能像镇长大人一样对抗魔物吧……”
感受着语气中的无奈,微消了怒火的谢恩还是不由得感叹道。
这可能就是在这种封建社会里的无奈吧,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只要你跟邪神有了联系,无论你做什么那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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